“這幫混蛋……”
斯派羅以爲撤出了臭雞蛋的轟炸範圍,正喃喃地罵着,誰知道一個臭雞蛋從天而降,正正打在他的腦門上,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就此瀰漫開來。
“我,嘔……”
斯派羅被黑臭的蛋液一激,臉容還沒得來及扭曲,嘴巴已經非常自然地張開,吐了個稀里嘩啦。
一旁的女助理,趕緊抽出面巾紙,強忍着噁心的感覺,擦拭着斯派羅頭上的蛋液,她還叫保鏢拿來一瓶礦泉水沖洗斯派羅的頭髮。
“給我叫人來,今天我非剷平這裡不可!”,沒吃過這麼大虧的斯派羅,跳腳大罵。
斯派羅回頭一看,常慼慼揹着手正打量着那三棟樓,便趕緊走過去,問道:“大師,這凶地可有化解之法,賣掉是否就不影響我……我爸了?!”
“沒那麼簡單!”,常慼慼直楞楞地盯着那三棟樓,說道:“此處煞氣已成,而且纏上你……哦,是纏上你爸已久,即使賣掉,也於事無補,新地主只要及時拆了這三棟樓就不會受影響,而你們身上的煞氣始終還在。”
“這……這要怎麼辦呢?”,斯派羅臉色蒼白,腦門上的水滴慢慢的順着臉龐流下也顧不上擦掉,他忽然抓住常慼慼的手臂,“大師,大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有!”,常慼慼一指那三棟樓,說道:“只要在你們手中拆掉這棟樓,再推平這小山包,最好原地再挖個小湖,這三愚之地就可轉變爲三旺之地,成了可以聚水、迴風、斂氣的吉地!”
“這樣啊!”,斯派羅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一亮,問道:“這凶地轉吉地之後,那我是不是不用賣地了?!”
“你想得美!”,常慼慼心底罵了一句,要不是這地不吃下來,讓榮克、斯派羅有了翻身機會,易鳴肯定扣他年終分紅的,於是他咳了幾聲,以退爲進地道:“這地倒是可以不賣,不過,這地放在你們手中,可不容易,沒個三五年,這地也不會成爲風水寶地,而且你要拆掉這三棟樓也不容易,這要是時間拖長了,呵呵……”
聽到常慼慼明顯有下半段的話後,斯派羅的眉頭緊鎖,他也知道這地如果不盡快變現,他爸榮克旗下的公司就會很快陷入沒錢可用的地步,到時外面的債權人一逼,榮克就要賤賣資產來回籠現金,到時自家企業很可能被三叔亞歷山大和蘇蘇給吃掉,還不如現在拆樓賣地,正好可以化煞收錢。
“你最好儘快,我看這裡面的一些住戶似乎有些異常,不一定是房東,很可能是房東請來的高人,能跟你打持久戰的高人!”,常慼慼剛纔躲避臭雞蛋時,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這些臭雞蛋的準頭太好,一直追着他和斯派羅的頭頂上落,這可不是一般能做得到的。
“是嗎?”,斯派羅臉上的戾氣一閃,如果是背後有人搞鬼,那可得認真對待了,他的眼神像個信號燈一樣在不斷閃爍,最後他還是打消了白天找人強拆的念頭。
斯派羅叫上幾個保鏢,舉着防暴盾牌護着頭,打着白旗,衆人一起朝小山丘進發,在防暴盾牌塗了一層青菜、西紅柿、雞蛋的大雜燴之後。
衆人站到三棟樓前的小院子時,剛纔還如一場雷陣雨的蔬果雞蛋襲擊終於停了,看來住戶們也不想自家院子里弄得遍地狼藉。
斯派羅躲在一堆盾牌之後,高聲喊道:“各位,我是來談生意的,沒別的意思!”
“你來幹什麼?”,一個大鬍子老頭手裡拿着一柄細長的劍,擋在門口。
這裡的住戶們,大部分是想獲得更高的賠償金,但有一些住戶們則是住在這裡幾十年了,有種故土難離的的感情,加上能看到秀麗的賽納河景,都不想搬走。
“嗨,如果你們三天內搬走,賠償再翻一倍!”,斯派羅提起中氣大喊了一聲。
大鬍子老頭手一揮,細劍朝下連斬,發出咻咻的聲音,“我不要錢,我就要住這裡,多少錢都沒用!”
這老頭身材高大,鬚髮皆白,不過腰桿挺直,一雙眼睛如同老虎般有神,他這一瞪,威勢十足,想來,年輕時也是個猛人。
女助理在斯派羅耳邊輕語了幾句,斯派羅才知道這老頭是屬於護房派的格羅夫,要房不要錢的老頑固,這可難辦了。
斯派羅想了想,拿出幾疊歐元,高舉起來,甩了幾下,“各位,只要今天籤協議,獎五萬,今天就搬的,再獎十萬!”
斯派羅提高了幾分聲音,他知道這三棟樓的不少人都貓在門窗之後聽着呢,只要搞定大部分,這老頭格羅夫就成了孤家寡人,而撲騰不起一點水花來。
這時,有兩個膚色是一黑一白的中年男子跑了出來,站到格羅夫旁邊,喊道:“我們也要房子,不要錢,要原地回遷,要看得到江景的房子!”
斯派羅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黑白配,楞了一下,回頭問女助理,“這兩人又是誰?”
“以前沒見過他們!”,女助理茫然地搖了搖頭,猜測道:“會不會是房東請的人?”
斯派羅心裡一動,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人羣后面的常慼慼,大師說的果然是真的,真有外人在這裡攪局,他高聲問道:“你們是房東嗎?住哪家的?”
白人中年男子回道:“我們住在這裡幾十年了,想趕我們走,沒門!”
格羅夫的眼睛左右一掃,這兩人在這裡住了不到兩年,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平時也主要呆在屋裡,不怎麼出門,但是他們能幫腔,那就是同仇敵愾的戰友,他也喊道:“就是,沒門!”
這是附近兩棟樓裡陸續走出五六個男女,圍在格羅夫旁邊,七嘴八舌地說着什麼,似乎在勸格羅夫同意搬走,畢竟賠償翻了一倍,大部分人還是心動了。
不過格羅夫有那兩個中年男子的支持,不是一個人了,這膽氣就壯了,任由別人說得天花亂墜,他就是不鬆口。
不過在斯派羅叫人搬了兩百萬歐元現鈔擺在衆人面前時,要錢派和要房派立即分裂,要錢的住戶立即拿錢搬走,折騰到晚上時,就剩下格羅夫三個要房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