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悅大酒店,2803房。
儘管易鳴事先接到了葉燕歌的電話,但他對於獨自來訪的趙凰妃還是感到意外。
趙凰妃娥眉淡掃、略施粉黛,加上一身得體的淡藍色巴寶麗套裙,臉上看不出任何頹喪之色,給人的感覺反而是精神煥發的感覺。
“這個不是待客之道吧?”,趙凰妃一入門,就享受了一個女保鏢的全身搜查的特別待遇,她不滿地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易鳴。
“呵呵,我要是用男保鏢搜身,那纔不是待客之道呢。”
等女保鏢回頭示意安全後,易鳴才擺手請趙凰妃進來坐下,“不知道,葉夫人,夜裡來訪,有何貴幹?!”
對於“幹”這個字,易鳴略微加重了語音。
趙凰妃眉頭一皺,“你風度呢?”
“子不教,父之過!”,易鳴微微欠身道歉,“我從小沒有父親,這個風度嘛,肯定少一些的!”
趙凰妃勉強一笑,“其實你可以有的,我……”
“不想!”,易鳴一擺手,強勢打斷了趙凰妃的話,“你有話直說,我時間不多,再說了,你葉夫人晚上一人前來,你不怕名聲,我還怕被人誤會呢!”
“那我就直說了!”,趙凰妃表面上不在意易鳴的無禮,“邦安股份,平價轉讓你!”
易鳴盯着趙凰妃看了好幾眼,才說道:“這個,你大概沒聽到上次我說的話,我可以六折買了,平價就不用想了!”
“你應該看看我的條件先!”,趙凰妃從提包裡翻出手機,輕輕地放在易鳴面前。
手機里正播放着一條視頻,先後閃過好幾個易鳴熟悉的身影:
許三少和燕青嫵,牽着許平、許安,四人一排在草地上奔跑着;
陳巨虎頭上頂着他那精靈可愛的女兒,在一個商場裡看着貌似是BB48女團的歌舞表演;
楊鐵一個人,在綠道上,踩着自行車,飛快前行;
羅巨基在一個辦公室裡,正埋頭疾書,旁邊堆了一尺高的案卷材料;
在一七六零三的廠房外,遠遠看到廠區前廣場的噴泉邊,有個長髮女子在繞着噴泉慢慢地走着;
在一個滿是巴洛克建築風格的街道上,洛雁手裡拿着一個雪糕,邊走邊吃,她的邊上,羅浩然舉着一部相機,在不斷抓拍着洛雁;
最後,是在一個院子前,蒼井恭子正抱着錢益謙,嘴裡哼着歌曲,哄寶寶睡覺,錢大元則坐在旁邊,拿着一把蒲扇,給母子倆扇風。
易鳴看完之後,感慨道:“這年頭,你這個女人也真不容易,你男人的天塌了,輪到你來挑這麼大的擔子了!”
“滿意嗎?”,趙凰妃第一次露出笑容,不過她見易鳴的神色仍舊從容淡定,輪到她不淡定了,但她想不出易鳴的底氣何在。
“你費心了,這麼關照我的朋友們!”,易鳴打了一個響指,客廳裡的電視突然打開,“其實我朋友們都想跟你打個招呼,看看吧!”
屏幕上,顯示出一幕幕的畫面來:
許三少一家四口,奔跑了一陣,突然齊齊轉身,作出端槍的姿勢,對準鏡頭“噠噠”地大喊,隨後,鏡頭裡出現了兩個男子被一羣平頭壯漢摁在地下的畫面,許三少朝着鏡頭揮了揮手;
商場中,陳巨虎頭微微上仰,咧嘴一笑,而後畫面很快轉到二樓一個柱子旁邊,有一個人被三四個黑衣人捂住嘴架走了;
楊鐵在綠道上轉過一個彎道時,回頭一笑,畫面急轉,後面兩輛自行車被道路旁邊衝出來的四五個人撲倒,摔得結結實實的,楊鐵遠去時,只留下一個高舉着的大拇指;
羅巨基在辦公室裡,突然放下筆,站在窗子邊上,朝外面揮了揮手,視角很快轉到他的眼前,對面馬路上,一個黃頭髮青年,被兩個警察扭着手臂拖上了警車;
在一七六零三的廠房裡,那個長髮女子還在繞着噴泉慢慢地走着,不過鏡頭一晃,全黑了;
在一個教堂前面,洛雁和羅浩然在鏡頭前搞怪自拍,剛好拍到後面幾米處,兩個老外被一個大漢三拳兩腳地打翻,然後一輛車開了過來,那大漢一手個,就輕鬆地將兩個老外丟進車裡;
最後,蒼井恭子正抱着錢益謙,母子倆快睡着了,而搖着蒲扇的錢大元衝着鏡頭咧嘴笑了,說了一句,“您好!”,然後鏡頭也是一黑。
趙凰妃現在是一臉呆滯。
易鳴笑了笑,想了想才道:“其實你也別擔這麼大的擔子,既然葉雄圖進去了,留下這麼大的產業,雖然有人會覬覦,但絕對不是我,你也不要老是把我當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你不應該,用這種手段的,因爲你根本沒多少人可以用了,你看看,你請的都是什麼人,三兩下就被幹掉了,我看着都想笑!”
“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安內,再攘外,你一個女人,什麼是關鍵,什麼是重點都看不清楚,我要是葉雄圖,肯定氣得吐血三升,看來也真是難爲你了,一個女人,想穩定邦安,真的是……”
“我那麼好心好意地幫你,邦安現在是什麼環境,你我都清楚,像我這種有錢又願意幫你的人,很難找了!”
趙凰妃被易鳴一頓數落,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易鳴笑道:“你一定會說,靠風水!是嗎,跟着葉雄圖久了,應當知道風水的神奇吧?”
“不是嗎?”,趙凰妃反問道。
“當然不是,不過,我不告訴你!”,易鳴調侃道,心裡卻在想,這個趙凰妃狠起來,跟葉雄圖差不多,居然敢拿易鳴的朋友來威脅他。
趙凰妃淡淡地道:“看來,你對付我們,籌備很久了吧?”
“嗯,有十年了!”,易鳴遺憾地道:“本不想刀刀見血的,你說,葉雄圖不就是跪下磕頭道歉的事,搞那麼複雜做什麼,這人心吶,真是看不透!”
“哦……”,趙凰妃眼神一冷,說道:“那我讓你這樣做,你做不做!”
“這人生在世,跪天跪地跪祖宗父母,你不做嗎?”,易鳴的聲音同樣很冷,“我最恨背祖忘宗之人,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人,怎麼會知道往哪裡去!”
趙凰妃與易鳴之間,一串火花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