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紅色纖細的身影快速的飛躍山林之間,雷諾站在高崗之上,注視着那道身影“夙鳳,讓我看看你究竟能成長到如何地步。”
夙鳳紅衣飄飛,紅髮飛揚,定定的看着雷諾“雷諾,爲何不棄暗投明。”
“何處是光明?”雷諾略有些諷刺的笑道。
夙鳳一怔,抿脣拿出一把紅色的大刀,雷諾抽出長刀。沒有月亮的夜晚,兩道身影在暗中浮動,只能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
“雷諾,如果你不是叛軍,即使放棄王位,放棄身份,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你而去。”夙鳳的聲音輕柔,彷彿兩個人不是在拼命,而是平靜的坐在一起談話而已。“可是,辛長老害死了我娘,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原諒他。”
雷諾手一頓,夙鳳鑽到空子,雖然夙鳳並不是雷諾的對手,但是夙鳳因爲封印解開的原因,靈力暴漲,鑽到了雷諾的空子竟是壓制住了雷諾。
雷諾聽到夙鳳的話一驚,沒有想到幾日不見,夙鳳的靈力突飛猛進,當下不敢大意。卻見夙鳳並無心戀戰,而是找到空氣就飛走了,化爲原身朝着王宮飛去。
夙鳳離開的地方,留着一顆銀色的珍珠,雷諾撿起珍珠,怔怔的看着夙鳳離開的方向,紫色冷漠的雙眸之中閃出一絲疑惑和不解,沉思半響,方纔慢慢的回去。
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在雷諾臉上“沒用的東西,連夙鳳都打不過,爲何不使用禁書,夙鳳絕對不是你的對手。”辛長老怒極說道。
雷諾低頭不語,辛痕抓住辛長老的手說道“長老,別到了,打也是無濟於事,這個時候夙鳳恐怕已經到了王宮。我們攻下王宮不就好了,現在王受了重傷,決計不是我們的對手。”
辛長老想了半天,搖搖頭“但是王手下的幾個長老絕非等閒之輩。”
“那些人很難對付嗎?”東長老笑道“雷諾的禁術修行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使用的時候了。”
雷諾仍舊抿脣,東長老拍拍雷諾的肩膀“我不知道你爲何放過夙鳳,但是兒女情長只能誤事而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隻要過了這關,天下就是你的了。”
雷諾看了東長老一眼,辛痕拉過雷諾“雷諾,這次絕對不能再次放過夙鳳了,界石只能是我們的。”
辛長老點點頭,冷冷的看了雷諾一眼“下去吧。”
雷諾一語不發就離開了,心口慢慢的疼痛起來,一股光芒將疼痛壓制下去,雷諾從懷中掏出銀玥,怔怔的看着。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察覺到有人靠近,雷諾皺眉,冷冷的說“出來。”
樹叢後,轉出心蕊,心蕊看着雷諾的神色,淡淡一笑“你手裡拿得是銀玥吧,產自北國的東西。即使在北國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除了北國也只有天神有。”
雷諾皺眉,卻聽心蕊繼續說道“是夙鳳給的吧。”
雷諾知道是瞞不過去的,點點頭,心蕊輕聲說道“修煉禁術,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你每月發作一起,最近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若非銀玥在你身上,你恐怕早就疼痛的說不出話來了吧。”
“你到底知道多少?”雷諾蹙眉,卻見心蕊有些憐憫的神色看着他“你可知道修煉禁術的代價。”
雷諾一愣“我不知道,但是除了這個我一無所有。”
心蕊淡淡一笑“我們都是孤兒,我雖然未曾修煉禁術,卻也接觸過,每日被逼着讀很多的書,毒藥,你修煉的禁術我如果沒有猜錯,你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辛長老想利用你做一件事情。”
“是要毀了鳳凰一族吧。”雷諾淡淡的說道,仍舊冰冷的神色,聲音卻意外的平靜“我早就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是要稱霸妖界,利用界石的力量,將鳳凰一族推入外界,受天下膜拜。”
心蕊點頭“不管我們如何的明白,該做的總是要做的。”
“爲何要告訴我?”雷諾不解,心蕊是個冷淡的人。辛家的遠親,卻是不受寵的私生女,從小就被送入辛家,殘忍而孤獨的訓練,早已磨盡她所有的銳氣和天真。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他的。
“因爲我覺得你很可憐,夙鳳殿下也很可憐,她可是鳳凰一族最出色的天才。”心蕊一笑,看着雷諾的神色更加冷冽了起來。“夙鳳,愛上了你,而你也愛上了她,或許別人並沒有看出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雷諾不語,心蕊走到雷諾身邊低聲說道“最後禁術開啓的時候,就是你死的時候,你死的力量足夠毀滅王宮了。”
“我的命本就如此。”雷諾冷冷的說道,心蕊看了他一眼“若是隻爲死而活着,那麼不是太可憐嗎?”
雷諾抽出寶刀,心蕊按住刀柄“雷諾,祝你好運。我想要自由,可是太困難了,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自由嗎?”雷諾困惑,第一次他如此的嚮往這個名字。
陽光照在樹林之間,雷諾怔怔的站着,而心蕊早已經悄悄離去,一顆晶瑩的淚珠慢慢滑下臉龐“雷諾,結束這一切吧,無論是誰輸誰贏。”
夙鳳回到王宮,王宮中戒備森嚴,一見夙鳳竟然回來了,絕烈焰大吃一驚,拉住夙鳳不住的問“夙鳳,你沒事吧?”
夙鳳點頭,楓雪四下不見北容,奇怪的問道“北長老呢?”
夙鳳垂目,咬牙半響才說道“爲了保護我,她死了……”
王一驚,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南長老見狀,忙拿出藥丸給王吃下去“王,保重啊。”
“北容死了嗎?”王輕聲說道,夙鳳點點頭,淚水慢慢的滑落“都是我,都是爲了保護我……”
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和傷痛,南長老早已經淚流滿面,抱住夙鳳“夙鳳,不要自責,她一定不希望看着你這樣的。”
夙鳳取出界石,遞給王“元君說這個就是界石,夙鳳一直都不明白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
王看着夙鳳,慢慢的闔上眼睛,他虛弱的臉說話都是痛苦。
南長老接過,苦笑道“就爲了這個,死了多少的人?米長老、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