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宗大陣外……
煉魂宗的魂主李牧渾身顫粟,他自然明白私放囚徒的罪責,若天庭真是前來追責,怕是在劫難逃了,天庭真的要對煉魂宗出手嗎?
陳非凡等三名修士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他們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
柳殘陽略微考慮了一下後,開口說道:“事情也並非鬧到無法交代的地步,只要你們不再前往放逐世界,我可以饒過你們。”
柳殘陽的話音落下,陳非凡等三名修士如獲大赦一般,激動的開口道:“謝謝星君法外開恩,謝謝星君法外開恩。”
李牧也鬆了一口氣,此刻煉魂宗內燈火齊明,各種綵帶已經飛揚而起,李牧開口道:“還請星君前往煉魂宗休息幾日,我們略盡地主之誼。”
煉魂宗的長老與護法分立左右,柳殘陽在李牧的陪同下邁步走進了煉魂城。
柳殘陽的到來引起了煉魂宗的喧鬧,因爲柳殘陽的身份非同尋常,那是天外第一大勢力天庭的星君,擁有着生殺大權,煉魂宗的衆多修士熙熙攘攘的交錯在一起,爭先恐後的看向柳殘陽。
李牧悄悄地給一名護法傳音道:“快快去請蕭天神。”
柳殘陽進入煉魂城後,走進了煉魂宗主持會議的大殿,李牧從口袋中摸出幾隻儲物袋,遞送到柳殘陽的面前開口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星君手下。”
每隻儲物袋中皆有數百萬的仙石,若是在旁人眼中,這可是一筆飛來橫財了,但是柳殘陽卻不以爲意,他的仙石太多,多到數不盡,用不竭。
李牧見柳殘陽不動神色,訕笑道:“是我唐突了,這些錢財送給星君喝酒。”
柳殘陽對儲物袋並不多看一眼,揮手道:“魂主你還是拿下去吧,我不缺仙石,你可有門下弟子的出入記錄,去過哪些放逐世界,我想查看一番。”
李牧的笑容非常尷尬,悻悻的收起了儲物袋,他心中暗道:“這一次煉魂宗恐怕要出血本了。”
“你去將宗門記錄取來。”煉魂宗魂主對一名護法說道,這名護法應了一聲之後離去。
“星君,美酒已經準備妥當,是一千年的仙家陳釀,調和了衆多的仙草靈芝,喝上一杯修爲可精進三百年。”
“仙釀就不必了,我不好飲酒。”柳殘陽連番拒接了李牧的美意。
李牧的臉色變得慘白了,他心中暗罵:“這天庭的修士太心黑了,仙石不要,美酒不喝,這是要什麼,難道是要煉魂宗半數財富不成?”
柳殘陽的心思很簡單,語言很直白,他的確不需要仙石,更不喜歡仙釀,他只是想看看煉魂宗弟子的入境信息,查看是不是還有弟子潛入過仙國。
不過,柳殘陽的作風在李牧看來卻是貪得無厭,這分明是嫌仙石太少,沒有讓他滿意。
李牧不敢貿然得罪柳殘陽,畢竟他身上穿着星君的法袍,有着天庭賦予的斬妖劍,不過,李牧卻沒有徹底相信,雖然很少有人冒充天庭之人招搖撞騙,但是不能不防。
正在李牧考慮柳殘陽身份的時候,外面響起了爽朗的笑聲:“老弟,多日不念甚是想念啊,今日老哥哥前來看看你。”
此人聲似洪鐘,話音落下之後,他大步走進了煉魂宗的會議大殿,擡頭看向居中而坐的柳殘陽,猛然間,神色大變,緊走了兩步來到柳殘陽面前,單膝跪倒,拜道:“第七十一封神塔護塔天神蕭不離拜見火德星君。”
“七十一封神塔?”
柳殘陽對七十一封神塔有些印象,一名修士闖入熒惑星被自己斬殺之後,第七十一封神塔塔主現身,被紫薇大帝打傷,想不到今日,又碰到了一個第七十一封神塔的護塔天神。
蕭不離自然知道柳殘陽的威名,並且塔主有言,萬萬不能得罪火德星君,見到他需繞路而行。
他與煉魂宗的魂主私交甚好,聽聞有天庭的星君前往,他有心去看一看真僞,哪裡想到,竟然是火德星君到來,這是一尊殺神吶,連塔主都不敢招惹。
一切皆因他的背後站着紫薇大帝,有那位強者撐腰,就是闖下滔天大禍,也不妨事。
李牧見到蕭不離拜見柳殘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堂堂護塔天神竟然叩拜於他,難道他的力量驚駭世俗?
蕭不離拜見了柳殘陽之後,開口對李牧說道:“既然賢弟府中有貴客,我便不久留了。”
“星君大人,蕭不離拜別。”
蕭不離走出煉魂宗的大殿之後,李牧衝柳殘陽拱手道:“星君大人,我去送送兄長。”
柳殘陽衝着李牧揮手,開口道:“魂主自便。”
李牧追蹤着蕭不離的腳步走出了煉魂宗會議大殿,二人迅速離開了此地,蕭不離回首看着李牧,傳音道:“賢弟,這一次哥哥是幫不上忙了,那是一尊殺神,你需要謹慎對待。”
“爲什麼?我觀他的修爲只是化神初期。”
“爲什麼?你可知道塔主?那可是合體大修士,就因爲他,險些隕落。”
啊……
李牧驚呆在當場,神志恍惚,半晌之後,他纔開口道:“兄長你莫要騙我。”
蕭不離怒道:“我騙你做什麼,他的力量雖弱,但是他有着紫薇大帝的庇護,紫薇大帝在天庭是排行前五的強者,向來護短,他殺了李鵬舉,塔主前去責問,結果被紫薇大帝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閉關。”
嘶……
李牧終於明白了,或許他真的看不上仙石,背後有着紫薇大帝,他會卻仙石嗎?會缺仙釀嗎?
蕭不離又看了李牧一眼,開口道:“賢弟,若想煉魂宗長治久安,你可以考慮出重金拉攏他。”
“小弟明白,小弟明白。”在護塔天神蕭不離的面前,李牧似晚輩一般低頭拱手。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記住,他是封神塔塔主也不敢招惹的存在,除了第一封神塔塔主。”蕭不離告誡了一番之後,離去。
蕭不離走了,但是李牧的心情卻異常沉重,若他不知道柳殘陽的身份與能量,他尚心存僥倖,但是現在,最後一絲僥倖,徹底消失。
對方天庭的火德星君,而且背後有着非同尋常的靠山,難道……
李牧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仙石無法打動他,那麼煉魂宗的至寶,他會看不上嗎?爲了保住煉魂宗,爲了同柳殘陽拉上關係,他決定出血本。
李牧再次返回大殿,徹底收起了僥倖之心,再次拜見道:“星君大人,小人莽撞,唐突了大人,煉魂宗弟子的行蹤記錄,稍後便會送來。”
時間不大,離去的那人返回,手掌拖着冊子,柳殘陽將其接過來之後,迅速查看起來,上面詳細的記錄着弟子的行蹤,柳殘陽特意查看了前往仙國的煉魂宗弟子,同天庭的記錄一般無二。
柳殘陽點點頭,將冊子送還給了李牧,開口道:“你只需要嚴加約束弟子,便相安無事,如若不然……”
柳殘陽並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李牧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開口道:“星君大人,我煉魂宗有一物,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何東西,星君可否幫我鑑定一番?”
李牧的心在滴血,他如何不知道那件東西的珍貴?但是現在他已經決定將此物送於柳殘陽,爲了煉魂宗,爲了日後天庭不再刁難。
他的話引起了柳殘陽的興致,柳殘陽開口道:“既然魂主有此美意,我便去鑑定一番。”
“好,星君大人果然痛快。”李牧說完,引領柳殘陽前往了內院。
煉魂城極大,而李牧所居住的地方更是非比尋常,他的內院建立在一座湖泊之上,柳殘陽隨他走入內院之後,入目的便是一片水澤,碧波盪漾,是一副極美的湖光景緻。
柳殘陽已經探查出此地有陣法結界,開啓陣法需要一番手段。
李牧連連施展手段,一道道靈力打出,陣法緩緩關閉。
湖水竟一分爲二,形成兩道水牆,一道道玉石階梯向下延伸,李牧開口道:“那件物品便珍藏在水底。”
柳殘陽升起了興致,到底是何物竟然被他隱藏得如此之深?
李牧開口說道:“星君大人,此物極爲壯觀,是我三千年前偶然看到,於是,我便再次建立了根基。
柳殘陽聽着李牧的描述,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推測,只是並不十分肯定。
李牧的心在滴血,原本他打算在千年之內將此物煉化據爲己有,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了,爲了拉攏柳殘陽,不得不捨棄此物。
柳殘陽跟隨着李牧走進了湖中,一步步向着湖心走去,並且越來越深,柳殘陽心中驚歎,這方湖水看着並不壯闊,沒想到竟然如此之深。
湖中的游魚在水牆中游蕩,分外暢快,一些魚蝦已經有了修爲,步入了小妖的行列,只是尚未化形,幾隻老龜遊蕩,身上顯現鱗甲,好似刀芒。
“有古怪。”柳殘陽暗道。
二人已經向下走了近萬丈,水越發的黑暗。
猛然間,黑暗的水澤悉數消失,光芒四射驅散邪晦,柳殘陽擡頭看去,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