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清荷粉面飛霞,嬌羞而笑,喜悅羞怯裡又帶着緊張的樣子,我過去握着她的手,輕聲的給她打着氣,她扭着身子輕聲道,"還不一定就是呢。"
說話間,那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門前,是王嬤嬤的聲音,帶着笑意道,"韋小姐大喜了。"
韋清荷的身子輕輕一顫,一時竟有些不敢向前,我輕笑着打趣,"現在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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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時,王嬤嬤已經進了屋子,見了我們,只是會意的一笑,韋清荷又是感激又是激動,向她輕聲的問,"是,是那事兒麼?"
王嬤嬤點頭笑道,"是的,皇上有旨,今晚就要你侍寢,敬事房的轎子已經來了。"說話間,卻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是爲我惋惜的樣子。
"侍寢,"韋清荷卻顯然沒有料到這麼快,驚詫之後就是大羞,一時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我和王嬤嬤一左一右的扶了她,邊在她耳邊輕聲恭賀,"妹妹今兒大喜,我這裡先恭賀着了。"
韋清荷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姐姐,我定不忘了你。"
我纔要開口時,就見王嬤嬤突然臉色一冷,正色道,"韋小姐,龔小姐,今兒的事今兒就了了,從現在起,大家就當沒有這回事,都記住,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我和韋清荷神色一凜,各自對看一眼,默默點頭,扶着她出了門,外面的柳公公已換了滿臉的笑容,向着韋清荷一揖,也不多話,就命帶來的宮女將她扶上了轎,喝了一聲"起轎,"一時便如飛的去了。
等轎子去得遠了,那王嬤嬤方纔轉過臉來,久久的看着我,卻到底無言,許久,只是一嘆,也就去了。
倒是我自己在院子裡愣愣的站了許久,這一交錯,該就是兩個人生了罷,從今後,她是福是禍,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回身時,卻見衆秀女全在身後站着,我一愣時,那個叫雪燕的秀女就過來,好奇的問道,"明月姐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她犯了規矩,要受處罰的麼?"
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只淡淡的一句,"只聽王嬤嬤說,她今兒大喜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說完,我頭也不回,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掩上門,只剩了一個人的屋子立時便顯得空蕩靜黯起來,我默默的在妝臺前坐了許久,一時腦子裡紛雜如麻,我突然想到,若是龔老爺知道,我將他給的金銀卻是用來做這樣的用場,將這樣的大好機會推卻給了旁人,他該暴怒成什麼樣兒?
我在心裡"哧"的冷笑,你只當我如你的女兒般只會逆來順受的話,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你的女兒龔明月,我叫雲霧,我姓--上官!
宮裡的夜,我第一次睡得極好。
第二日一早,就有消息傳了過來,皇上極喜歡韋清荷,不單違背規矩,讓她在寢殿裡直留到天亮,更在一早起來後,就傳喻封了她爲從六品的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