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銘內心百感交集,一直以來,他都堅信自己的所愛之人是白曉薇,她聰明善良,小鳥依人,會在外人面前給足他面子。
如今他卻開始懷疑自己的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白曉薇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執念。
“曉薇,我們認識五年多了,這五年裡,我明裡暗裡跟你表白,你都視若無睹。你現在卻跟我說,你還要時間去適應我的存在。”
秦知銘長舒一口氣,說出忍了很久的話:“薇薇,我好像愛了你很長時間,我累了!”
秦知銘語氣平靜,聲音中帶着說不出的疲倦。
“知銘哥哥,你這樣我好害怕,你別這樣,好不好?”
白曉薇抓住他的衣角,她擡眸,眼裡清澈見底,一絲慾望都尋不見。
她知道,秦知銘最吃這一招。他最愛自己這雙眼睛,每次只要這樣柔柔的望着他,他就沒了脾氣。
白曉薇有時候會懷疑,他是不是眼控,只是因爲恰好她眼睛好看,他才喜歡自己。
秦知銘黑色的瞳孔泛深,嗓音放軟了些:“我不是在怪你,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思緒很亂。”
白曉薇立即順着臺階下了,“那知銘哥哥,你好好回家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反正今天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拎着大包小包的白曉薇心裡補了一句。
回到家後的白曉薇越想越氣,秦知銘今天的模樣已經不受掌控了,肯定是顧皖皖從中作梗,不然就憑秦知銘之前對她的喜歡,也不會這麼對她說話。
“華姐,不用找其他人了,事情交給我吧,我有辦法約顧皖皖出來。”
白曉薇掛了電話,心情纔好了一些。
顧皖皖,今天你死定了!
“皖皖,是我,出來見一面吧!”
對面的白曉薇輕聲細語,一副溫柔可心的模樣,可沒人知道,她那副好看的皮囊下包藏着怎樣害人的心思。
“我和你很熟嗎?你找我出去,我就一定得答應嗎?”
顧皖皖直接了當的反問。
“我手上有我媽的遺書。”
“哦,所以呢?”顧皖皖吹了吹指甲。
“遺書上有你父母之死的隱情,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頭的白曉薇緩緩勾脣,就不信你不上鉤。
顧皖皖倏地站起來,“地點?我現在來找你。”
“暮色酒吧,我等你!”
即使明知道很可能是個陷阱,她也要去。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她才十歲,但她能從殘存的記憶裡知道,父母生前對她極好。
如今,她卻只能依稀記得父母的模樣。
她十歲就沒了父母,全靠哥哥們將她含辛茹苦的養大。
可是當時哥哥們也是孩子呀,大哥那個時候才十七歲。
顧皖皖看着對面的白曉薇,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平靜過。
白曉薇開口,“我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你這種事的,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顧皖皖當然知道白曉薇沒有這麼好心,“什麼條件?”
白曉薇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她:“我要蕭清,你給嗎?”
顧皖皖淺笑,“蕭清不是我的附屬品,這種事你應該去問他本人。”
白曉薇擡眸看她,“你應該知道,他滿心都只有你,如何還看得見別人。”
從心底裡講,白曉薇其實更偏向蕭清,蕭家和顧家一樣,都是世家,難以撼動,就算靠着祖產,也不會坐吃山空。
只可惜,這個蕭清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小青梅顧皖皖,她怎麼引誘都不上鉤。
秦知銘就不同了,傲慢自負不說,還蠢!當年她不過是使了點小手段,秦知銘就對她愛得不可自拔了。
“顧皖皖,你別裝傻了,他有多愛你,傻子都看得出來。”
白曉薇眼尖的瞥到顧皖皖拇指上發光的戒指。
“是蕭清送的吧,聽說華國三分之一的礦都是他們家的祖產。”
“我自己買的,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顧皖皖將戒指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我只要那封遺書。”
嫉妒在白曉薇的眼中一閃而過,原來這麼大的鑽戒,她顧皖皖隨隨便便就可以買,更可以隨手送人。
白曉薇將戒指推了回去,“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爲錢。
當年我媽和你父母在一輛車上,她坐在後面,才勉強撐了一會,用血給我寫了這封遺書。我也想知道我媽死的真相。”
顧皖皖看着白曉薇微紅的鼻尖,有些動容,“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白曉薇將一塊帶血的布遞了過去,“也許,秦知銘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只是太自卑了。”
看着顧皖皖着急的攤開布,藉着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察看,白曉薇將杯子端過去:“知道你酒量好,cheers!”
顧皖皖也來不及擡頭,隨手接過酒,一飲而盡。
而另一邊的秦知銘也在借酒消愁。
“怎麼,心情不好?白曉薇不是回來了嗎?”秦知銘的兄弟陳遠拍了拍他的肩。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總想到顧皖皖。”秦知銘搖晃着杯子裡天藍色的液體。
“不會吧,你不會告訴我,你愛上顧皖皖了?”陳遠酒杯都嚇得沒拿穩。
秦知銘只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那白曉薇呢?你不喜歡她了?”
“我現在對她們倆的感情很複雜,”秦知銘猛地灌了一口酒,“你說,人會不會同時愛上兩個人?”
“我最近總是想起顧皖皖的一顰一笑,曉薇用她水霧濛濛的眼睛看着我時,我也沒辦法生氣。”
陳遠輕啜一口酒,才道,“我只知道,如果你足夠喜歡第一個人,又怎麼會喜歡後面出現的那個人。”
秦知銘把玩着酒杯,似是在思考着這兩句話。
其實顧皖皖和白曉薇的眼睛長得很像,簡直是如出一轍,但陳遠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包房裡,白曉薇看着漸漸倒下去的顧皖皖,旁若無人的大笑--
“你酒量這麼好,沒想到我會在酒裡下藥吧。而且這種藥,酒量越好,吸收越快。”
顧皖皖無力的偏頭向門口看去,想要呼救,卻迷迷糊糊的看到華瑛帶着個魁梧的男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