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澤凱詫異地望向嚴洛,這個男人,他在說些什麼啊?
嚴洛望着肖澤凱發懵的樣子,諧謔地牽起嘴角,“蛋打完了,我來洗菜吧。”
“好,”肖澤凱默默地垂下眼簾,把菜放在流理臺上,隨後打開煤氣竈,倒上油,有些心不在焉把蛋液倒了進去。一股煎蛋的香味,霎時飄散在廚房裡,勾人嗅覺。
嚴洛神采奕奕地拿起蔬菜,放到水池裡,打開水龍頭,看着白花花的自來水把碧綠的菜葉子淹沒,眼中的笑意漸漸擴散。
自己和他一人炒菜,一人洗菜,配合得如此默契,還真像一對夫妻,再加上自己活潑可愛的兒子,不就是一個美滿的三口之家麼?
肖澤凱把番茄洗淨,一塊塊切開,然後倒入鍋裡,和蛋放在一起炒着。
“原來你也會做飯啊。”
肖澤凱鄙夷地反駁道,“怎麼?男人就不能會做飯了?”
“不,我只是有點好奇,”嚴洛悠悠笑道,“像你這樣一個溫柔體貼會做家務的男人,到底是成長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裡。”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成長在普通的家庭,”肖澤凱眼神淡澤,把蔥花放入鍋裡,又加了些鹽和糖進去,“沒有什麼可好奇的,我一直是一個人住,會做飯,也很正常。”
嚴洛把菜葉子翻開,一片片認真地洗着,“我從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你的兄弟姐妹呢?”
肖澤凱捏住鍋鏟的手臂瞬間僵硬,清潤的聲音帶着難以言喻的哀傷,“我沒有家人。”
嚴洛餘光堪堪,撇到肖澤凱黯然的側臉,幽暗的瞳孔微微一縮,“抱歉,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肖澤凱不再說話,低頭把番茄炒蛋盛入盤子,端了出去。
“哇,好香啊!肖老師,天天好餓,現在就好想吃一口呢!”
“你這個小饞貓,那就只許吃一塊哦。”
“好!”
嚴洛看着肖澤凱夾了塊蛋放到兒子的嘴裡,那張好看的側臉掛着淡淡的笑,幽邃的眼中,疼惜和憐愛之情充滿其中。
這個人,看似恬靜柔順的表面,其實有一顆孤獨的心。他把所有的痛苦和煩惱都化爲了對生活的熱愛之情,對自己的兒子,甚至是自己,如此關懷體貼。
這樣的你,怎麼會不讓我疼惜?
肖澤凱安頓完嚴鈞宇睡覺,又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後,已經很晚了。揉揉痠疼的肩膀,他去浴室泡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肖澤凱注意到客廳的電視還開着,嚴洛卻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暗暗沉眼,他把電視機關上,隨後又去臥室拿了條被子給嚴洛蓋上。
“…”嚴洛警覺地睜開眼,一把抓住肖澤凱的手腕。在看清面前的人後,慢慢鬆開對方的手,坐了起來,“是你…”
肖澤凱留意到嚴洛眼中一閃而過的警惕,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嚴先生,我看你睡着了,怕你着涼。”
俊美的臉頰由於剛出浴變得有幾分酡紅,水霧朦朧的雙眸,多了幾分迷濛,讓自己不由自主地沉入其中。還有那溼潤的粉色薄脣,由於驚訝而微微張開,不停地撩撥着嚴洛強烈的神經,讓他幾乎難以自抑,恨不得立刻就將眼前這人吃拆入腹。
“我睡覺容易驚醒,”幽深無垠的黑色眼睛涌動着一股燥熱的火焰,嚴洛壓抑住內心的異樣衝動,盯着肖澤凱手腕處的紅痕摸了摸,“對不起,弄疼你了吧?”
肖澤凱眉心稍稍皺了皺,但並沒有排斥和對方的肢體接觸,“沒關係,不疼。”
這是自己第二次撫摸他的肌膚了,柔滑的觸感,帶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嚴洛雖然無法熄滅內心的渴望,卻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肖澤凱注意到嚴洛的異樣情況,覺得有些奇怪,還以爲嚴洛又在試探自己。
默默地承受着對方的視奸和非禮,他抽回手不自然地說道,“嚴先生,不早了,你快去睡覺吧。”
“好,”嚴洛對肖澤凱沒有排斥自己感到十分滿意,他抱起被子,步子很是輕快地走向臥室。
待確定嚴洛進入臥室關上房門後,肖澤凱緊張的神經才鬆弛下來。
這個男人,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己呆在他家的目的?
不對啊,從他回來開始,自己壓根就沒有采取過任何行動,而且和張隊也沒有聯繫過。
照理來自己說是絕不可能暴露的,那他這樣怪異地盯着自己看,那種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奇怪眼神到底是什麼?
肖澤凱搖搖頭,將嚴洛詭異的舉動拋諸腦後。
估摸着這傢伙的傷也快要痊癒了,最多還有二十來天。可他現在天天待在家裡養病,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尋找u盤,更別說是破解密碼了。
當初,自己說過等嚴洛的病痊癒了就要離開,眼看着嚴洛的身體一天天恢復,自己的任務卻絲毫沒有進展,肖澤凱又開始擔憂起來。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這天,肖澤凱正在向陽幼兒園上班,突然接到了市立醫院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告訴肖澤凱,嚴洛病情有了反覆,已經住進了醫院。
肖澤凱接完電話,帶着嚴鈞宇就朝市立醫院匆匆趕去。
來到住院部,肖澤凱在看到那個躺在牀上面色無恙的男人時,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從主治醫生那裡得知嚴洛只是傷口有點感染,只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肖澤凱從心底裡感到欣喜,自己可以趁嚴洛不在家的這幾天查找u盤,這個男人病情也並沒有惡化,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肖澤凱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怪異,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去關心這個男人的病情?上次他觸碰自己,自己也沒有避開,就在剛纔,自己又很是擔他,生怕他出什麼事。
不對,一定是自己想要親手找到他的罪證逮捕他,纔會有這種想法的。
肖澤凱心地默默想着,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沒錯,他活着,才能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只有讓他活着,自己才能夠爲死去的妹妹和外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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