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人都在放假休息的春節,葉洪濤卻累得夠嗆。
英國老同學們的不期而至,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原本打算前往“愛心烘焙屋”,爲陶酒酒捧捧場的。結果,他哪兒也去不了,只能陪着這幾個老同學在洛水市內出名的景點轉悠。
上午才起牀,他就接了那羣人四處溜達,前往銀座咖啡語茶吃午餐,下午茶前往終點記憶,晚餐則在秦淮第一樓解決。本以爲晚餐之後就能脫身了,哪成想,他們竟然還要他帶他們去ktv唱歌,吃飽喝足之後再去桑拿中心沐浴。最後,還要親自幫他們找酒店。
折騰了一整天,葉洪濤只覺得自己累得連骨頭都要散架了。
當然,同樣辛苦的還有與他一起全程相陪的慕婍婍。她的美麗、大方,讓那些老同學們不止一次稱讚,甚至有人誤以爲她們還是情侶關係,不住打探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完婚。
那時,葉洪濤與慕婍婍亦只是相視一笑,他沒有放在心上,而慕婍婍的心裡,卻漾起了一圈漣漪。
安頓好那些英國老同學之後,葉洪濤才發現肚子餓得不行。忙碌了整整一天,他連東西都沒怎麼吃。而慕婍婍,自然和他有着相同的感覺。
“洪濤,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慕婍婍提議道。
“恩……好啊。”葉洪濤想了想,覺得現在時候已經很晚,也不方便前往陶酒酒那邊蹭吃蹭喝,索性就跟慕婍婍一起吧。畢竟她可是放棄了春節假期,幫自己招待老同學。
“那麼,去吃江北火鍋好不好?”葉洪濤又說道,“我知道一個小火鍋店,那兒的骨頭湯煮得很地道,相當好吃。”
“哦?你不是天天去高級餐廳吃飯麼,怎麼會知道那樣一個小火鍋店?”慕婍婍表示驚奇。
“是酒酒帶我去的。”葉洪濤笑道,“她這個人,就是個十足的吃貨。什麼私房菜,麻辣燙,火鍋,燒烤……只要是能吃的,她差不多都吃過……”
“走吧。”慕婍婍努力掩飾心中的不快,權當自己沒有聽到這樣一句話。
夜晚九點,在這個城市的另外一個角落,陶酒酒剛剛從愛心烘焙屋下班,聞了一整天的高點味道,她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可肚子卻是空空的。左思右想後,她決定前往江北吃火鍋。
細算起來,她上一回前往老萬火鍋吃火鍋還是兩個月以前的事情了呢,那時候有葉洪濤相陪,可是今天卻是形單影支一個人。
唉,情侶之間需要理解,夫妻之間更要相互體諒……“陶酒酒嘴裡喃喃自語着種種安慰性的話語,低着頭,朝着老萬火鍋的店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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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爲春節假期的緣故,儘管老萬火鍋已經開張營業,可生意卻不算忙。
葉洪濤與慕婍婍進屋後,挑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兩人坐下後,分別點了一份自個兒心儀的火鍋,便安靜地等待着。
老萬火鍋的老闆姓萬,因而才如此命名。在這火鍋的附近,有一個廢棄的噴水池,據陶酒酒描述,若干年前還有過一段“輝煌史”。
“……,酒酒說,她以前常常去那邊看噴泉,還丟過硬幣許願……”
“……,酒酒說,這個水池很靈,她許的許多願望都實現了……”
“……,酒酒說……”
……
慕婍婍耐着性子聽着,聽葉洪濤一遍遍地在她面前重複着同一個字所引出來的圍繞着同一個人的話題。酒酒酒酒酒酒,葉洪濤滿心眼滿腦子的陶酒酒!
“婍婍,你的項鍊……”葉洪濤這次終於改了一句人名,卻是留意到了她的項鍊,“怎麼會……”
“怎麼了?”慕婍婍坦然以對。
慕婍婍掛在脖子上的那根項鍊,是她拿着葉洪濤親手畫的圖紙去仿造的。那天在辦公室,她誤打誤撞看到了葉洪濤親手畫的項鍊設計圖,便拷貝了一份,去一個珠寶店定製。以她女人敏銳的直覺,她能肯定,這項鍊與陶酒酒絕對脫不開關係。
“洪濤,我的項鍊好像要掉下來了,你幫我看看。”慕婍婍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葉洪濤繞到她身後,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項鍊的接口,方說道,“沒有,很牢固……”
“你再看一下。”慕婍婍確定了出現在不遠處的那個人影,有意又說了一次。
“好。”葉洪濤幫慕婍婍把項鍊後面整個拿起。
在緩緩走來的陶酒酒眼裡,葉洪濤的這個動作,卻不是簡單地幫慕婍婍察看。她捕捉的畫面,得出的結論是——葉洪濤送了項鍊給慕婍婍,並且親手幫她戴上。
望着眼前意料之外的畫面,陶酒酒整個人如被冰封,手上的袋子“當”地落地,驚動了原本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的葉洪濤。
“酒酒?”葉洪濤一看是她,目露驚喜,“你怎麼也來這裡?”
“怎麼,我不能來這裡?”陶酒酒冷笑地望着眼前的一雙男女。慕婍婍擡目迎視她,不卑不怯甚至帶着挑釁的意味,而葉洪濤,也全然沒有半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這兩個人,甚至還當着她的面眉來眼去!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慕婍婍淡然以對,那種樣子好像她纔是葉洪濤的女朋友一般。“洪濤,你再去點一碗火鍋,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好了。”
“不必了。”陶酒酒聲音冰冷,“我看到某些人根本就沒有胃口,再說,我也不想當一隻電燈泡。”
“酒酒,你在說什麼?”葉洪濤被她問得一頭霧水,也根本不明白陶酒酒莫名其妙的怒意源自何處。
“簡而言之,我不想打擾你們兩個人的約會。”陶酒酒審視着葉洪濤,揶揄地一笑,“你不是告訴我你在陪英國老同學嗎,怎麼,陪到最後,竟然就剩下你們兩個,並且還陪到了這裡?”
“你又要吵架嗎?好,我就是洪濤的老同學,你再吵啊?”慕婍婍眼風一挑,嫵媚十足地一笑,”看你怎麼說?你以爲你很會吵架嗎?你以爲嗓門大就是會吵架嗎?真是小兒科……“
“婍婍!——”葉洪濤錯愕地看着言語神態都變得奇怪的慕婍婍,不明白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陶酒酒的醋吃得讓他不明所以,就連慕婍婍的樣子,看起來也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開個玩笑嘛,不可以?”慕婍婍頗爲優雅地聳了聳肩膀,有意笑道,“酒酒,你脖子上的項鍊似乎跟我是同款呢!”
“什麼?”陶酒酒聞言一望,見慕婍婍的項鍊果然和自己的大同小異,當下氣呼呼地將項鍊一把拉下,朝葉洪濤遞過去,“還給你!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