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菲親眼見到之後也是發了會兒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是,事實卻是發生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
“你這癒合的能力比壁虎還快……”她輕聲咕噥着,擡起手輕輕觸碰着他的手指。
她這才聯想到微涼身爲神秘大樓最爲重點的監測對象,果然跟普通人很不同。
“我在很小的時候被註冊了一種‘藥’劑。”微涼掀開了自己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夏夢菲凝神去看,“什麼都沒有啊。”
“是什麼都沒有啊,針孔也早就癒合了。”微涼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給我看個球啊!”夏夢菲沒好氣地回答。
“這只是想給你看下注‘射’的位置啊。”微涼有些無奈地回答。
夏夢菲一怔,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咳咳。”正在這時,元時辰走了過來。
他剛纔一直在旁邊觀望,覺得那兩人之前有些舉動有些過於親密了,這是很不妥的事情。
他直接走到了兩人的中間,橫‘插’了進去。
“事情就是這樣的,他是魔方誕生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試驗品。”元時辰平靜地回答。
夏夢菲一聽到試驗品這個詞,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在她的印象之中,這就是和小白鼠沒什麼區別,只是被當做實驗的對象。
“實驗?這是很不人道的行爲!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她顯得有些生氣,冷眉望向元時辰。
元時辰流‘露’出無辜的表情,“這和我沒關係啊,當時決定這件事的人也不是我。”
“反正你也是元家的人,這件事就算平攤下來,也要算到你頭上,有你的一份。”夏夢菲煞有其事地回答。
元時辰想問爲什麼要算到他的頭上,但是隨即想了想似乎有父債子償這樣一句話,他也就不說話了。
“還有你,你難道是自願接受這項實驗的嗎?”夏夢菲的視線又移回到了微涼的身上。
微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龐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夏夢菲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尷尬,“……”
“那個時候,我纔是個孩子啊……”微涼迫不得己說出了事實。
夏夢菲點頭,“也對啊,孩子什麼的不懂事,甚至可能都不記得自己被注‘射’時的情景。”
“所以,你的智商是被驢吃了嗎,問出這種低級的問題。”微涼忍不住地吐槽。
夏夢菲無地自容,但是還強自解釋,“那也沒辦法,最近事事不順,影響到了智商了。”
“別找藉口了。”微涼一副嫌棄的表情。
“你們還是別說了。”元時辰站在兩人中間,原本就是爲了阻隔兩人進一步的‘交’流。
他沒想到,那兩人竟然能夠做到無視他‘交’談,明明中間隔了一個他,但是兩人的眼神卻彷彿還在互動和‘交’流。
“我來解釋一下吧。”元時辰的表情變得肅穆了起來,“元氏前任的安全部長莊雨柔,你們應該聽到過吧?”
夏夢菲點了點頭,不止聽過,還瞻仰過遺容了。
微涼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俊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傷感,隨即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顯然,那個名叫莊雨柔的‘女’人一定在他生命中佔據着極其重要的位置。
夏夢菲偶爾會想,她和莊雨柔到底是誰在微涼的心目中畢竟重要這樣的問題。
但是,她不可能去問。
“她是我的母親。”元時辰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在這一瞬間,世界彷彿靜止了,在場幾個人的呼吸好像都停住了一般。
夏夢菲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這個消息對她而言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消化。
莊雨柔竟然是元時辰的母親。
那也就是元震東的妻子。
元時辰見到夏夢菲一副表情複雜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沒有繼續出言,而是靜靜地望着她。
夏夢菲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微涼卻是賣乖地遞過來一般泡好的茶。
“喝口茶壓壓驚吧。”微涼淡定地回答。
夏夢菲轉眼望向他,發現他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明明剛纔情緒很不穩的模樣,怎麼恢復的這麼快。
她輕咳了一聲,推託這將茶杯遞到了他的面前,“不不不,該你喝。”
“但是我並不驚訝。”微涼一臉正經地回答。
“但是我也不驚訝啊。”夏夢菲卻是逞強地回答。
兩人相互推着茶杯,半推半就的,誰也不順從誰,茶水倒是溢出了不少,流了一地。
最終,兩人反而將茶杯遞到了元時辰的跟前,“還是你喝吧。”
元時辰嘴角微微一‘抽’,心想這是在演那一出。
他隨即一想,剛纔說了那麼多的話,嘴巴確實有點幹,倒也沒推辭,接過了茶杯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茶杯裡的茶水已經沒了,在剛纔那兩人相互推送的過程之中濺得所剩無幾。
“真是一杯好茶啊……”他哭笑不得地說了這一句,隨即將茶杯放在了一旁發案几上。
他繼續敘述着,“莊雨柔不但是我的母親,同時也是她的……”
他擡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對準着微涼。
夏夢菲不由驚得目瞪口呆,這元家的關係怎麼這麼‘亂’,這又是多出一位少爺的節奏了嗎?
“這…這……”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目光求助地望向微涼,似乎在向他求證。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的。”微涼神‘色’有些複雜。
夏夢菲走到他的跟前,扯着他的衣領就搖了起來,“關鍵是,你後來怎麼就相信了呢?”
“其實我真的是不願相信的……”微涼的語氣顯得有些痛苦。
“別哭,我能理解。”夏夢菲揚手輕輕地撫着他的劉海。
微涼伸手拍開了她的手,“你妹的,我沒哭啊!”
夏夢菲好不容易想安慰一個人,就被這麼粗暴地對待,頓時有種羞愧難當的感覺。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相信的呢?”她表面上卻是佯裝一副淡定自若。
“是因爲這個。”微涼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好眼熟啊。”夏夢菲見着之後,心想在哪裡見到過。
“因爲我這裡也有一塊。”元時辰也從懷中掏出一塊。
這兩塊‘玉’佩幾乎一模一樣,質地和‘色’澤都屬於上乘品質,工藝也非常的‘精’致到位。
夏夢菲恍然大悟,她以前在元家宅邸的時候,確實見元時辰的‘胸’口經常佩戴這塊‘玉’佩。
“……這是法國的藝術大師雕刻的‘玉’佩,全世界唯有這一對。”元時辰解釋着,“平時也沒多少人見過。”
元時辰當時在酒店的地下室內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微涼,在搬運對方的過程之中發現了他隨身攜帶的這塊‘玉’佩。
他當時就心頭巨震,同時也對微涼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很快就確認了這件事。
“在我小時候,她曾對我說過,這塊‘玉’佩只給她最重要的親人……”
元時辰說着說着,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夏夢菲聽着有些感動,微微擡起手,想要安慰他,但是一想也就算了。
她還是不安慰他了,以免節外生枝。
“我知道母親經常照顧他,但是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玉’佩,於是我就採取了他的血液,找寧墨做了化驗,結果化驗的結果令我大吃一驚…”
“知道真相的我,心情難以平復。”夏夢菲又想靜靜了。
“心情難以平復的應該是我纔對吧。”微涼忍不住地說。
“也對,你是當事人。”夏夢菲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那你‘激’動個‘毛’線?”微涼白了她一眼。
夏夢菲一怔,隨即瞪着他,心想這傢伙自從被元時辰帶回來之後,怎麼變拽了,難道是因爲平白無故地得到了元氏少爺這樣尊榮的稱呼和地位。
她轉而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以元時辰和微涼這樣的處境,元氏該有多嫌棄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承認他們!
“所以,你其實姓元咯。”她輕聲詢問。
“不,我絕對不會接受元這樣的姓氏的。”微涼臉‘色’微變,一副高冷的模樣,令人不好接近。
“不會吧,但是你父親就是元震東啊。”夏夢菲撇了撇嘴,隨即又不吭聲了。
畢竟,這也是別人的事,她一個外人還是不管爲好。
“知道真相的我,反而感覺到揹負了一個沉重的枷鎖,這會令我很痛苦。”微涼‘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
“但是,你並不排斥我。”元時辰的雙眸如同星空中最爲璀璨的星辰,深邃而悠遠。
“因爲,你是莊雨柔的兒子,光這一點,我就無法去敵視你。”微涼平靜地回答。
“也就是說你以前‘挺’敵視我的咯。”元時辰似笑非笑地問。
微涼聳了聳肩,沒回答,也就是默認了。
他以前確實很敵視元時辰,這份敵視的原因還在夏夢菲的身上。
“好啦,既然你們兄弟相認了,這也算是一樁喜事了。”夏夢菲反倒是替他們感動高興。
元時辰一聽,有些感動,不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夏夢菲忙不迭地‘抽’回了手,她有些排斥這樣的接觸,“既然你們兄弟相認了,你們就好好敘舊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
她也算是見過客人了,於是準備返回自己的臥室。
這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折返到他們面前,“對了,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話,我能做到的一定會不遺餘力。”
她之所以這麼殷勤,也是算讓事情儘快地結束,她好早日和元夢辰還有夏芷旋團圓。
一想到元夢辰現在白逸軒的手裡,夏芷旋又下落不明,她就心如刀割,這種親人被奪走的痛楚,只有經歷過纔會明白。
元時辰和微涼相視了一眼,不謀而合。
“你還是呆在這裡吧,靜等我們的好消息就是了。”元時辰平靜地回答、
“那能告訴我,你們的進度怎麼樣了?”夏夢菲始終無法對他們徹底放心。
“正在有序地進行着,最近許多新聞你也看了吧。”
夏夢菲聞言,心頭一動,她自然是看了許多相關的新聞。
“元若藍那件事,也是你們策劃的嗎?”她黛眉微蹙,靜候着他們的回答。
元時辰搖了搖頭,“那件事不是我們策劃的,事情發生了,我們也感到很遺憾。”
“那是誰?元震東嗎?”夏夢菲深入地想了想,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不需要太過在意地去想,許多事情過一陣子,自己就會給出答案。”
“沒錯,我們越過於追求,反而又得不到。”
元時辰和微涼一唱一和,還真像是親兄弟一般,顯得十分默契。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夏夢菲這是已經轉身準備上樓了。
“什麼?”元時辰饒有興趣地盯着她。
“我想問,你們真的是親兄弟嗎?”夏夢菲質疑地盯着他們。
“你難道不信我所說的話嗎?”元時辰眉頭一挑。
“我不是不信,只是你們長得不像啊。”夏夢菲直話直說。
“你什麼意思?”元時辰臉‘色’微變。
“拿面鏡子好好照照,看你你們究竟是哪裡像了。”夏夢菲中肯地給出了一個寶貴的建議。
她指着附近不遠處的一面壁掛裝飾鏡,“可以過去看看,好好對比下。”
“不用這麼麻煩吧。”元時辰感覺這有點兒戲、
夏夢菲見他們兩人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不由急了,隨即走上前心血來‘潮’地將兩人拉到了鏡子前面。“好好照照,看看你們自己…”她指手畫腳的。“感覺自己很帥、萌萌噠。”微涼一面擺正着領口的位置,同時擺出了幾個優雅的pose。“你……”夏夢菲本來想說自己的face呢?
但是,她卻偏偏無言以對,因爲微涼是真帥,顏值超高的那種。
“你別在糾結了,已經經過血緣關係的認證了。”元時辰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轉身離開,同時還對夏夢菲說:“你可能太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額,你們什麼時候經過血緣關係的認證了?”夏夢菲詫異,一時之間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
“之前就說過了。”微涼從她身旁擦身而過,“你不走心啊,都沒認證地聽我們的對話。”
夏夢菲被這麼一說,頓時感覺到顏面無感,瞪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即沒好氣地上了樓回到了臥室。
她繼續瀏覽網頁,搜尋着之前一些她所關注的事情的情況,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最新的進展。她這是忽而一想,好久都沒上通訊工具,雖然心裡有些癢,但還是忍住了,沒有上。萬一,上了的話,暴‘露’了她這兒的IP地址,這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哎……好無聊……微信沒有…朋友圈沒有…微博沒有……淘寶沒有……這日子都被我‘挺’過來了。”
她感覺到自己還真的不一般,能夠斷網這麼多年,甚至有段時間連手機都沒有。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夏夢菲一怔,回眸望去,心想敲‘門’的這個人很有禮貌,比起元時辰真的好多了。
元時辰可是不敲房‘門’就進來了。
“進來。”
房‘門’被推開了,只見寧墨提着檢測工具走了進來。
他原本就是一名醫生,他這是來行使着他自己的醫責。
“寧醫生,你這是做什麼,不會又給我打要失憶的‘藥’了吧。”夏夢菲不由有些緊張,凝神注視着他。
“如果真要這麼做的話,何必這麼麻煩。”寧墨甩了她一個鄙視的小眼神。
“對啊……”夏夢菲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真要對她不利的話,又何必這麼複雜呢。
“那你這次來是?”夏夢菲還是猜測不到他的目的。
“體檢啊。”寧墨彷彿在說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
“體檢?”夏夢菲一怔,隨即乾笑了一聲,“體檢還是算了吧,我的身體健康的很。”
“不要逞強。”寧墨開口就拆穿了她。
“我身體真的還不錯。”夏夢菲一聽,有些不樂意地回答。
“定期的體檢有利於健康。”寧墨將醫療箱放在了桌面上,轉眸望向她,“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以前的你可是很乖地配合我的。”
“但是現在,我是令你頭疼的患者,對嗎?”夏夢菲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現在的你,長大了,也不聽話了。”寧墨正打開醫療箱,從中取出了一套套專業的設備。
“……”夏夢菲瞪着他,對於他的話,她還是有些不爽的。
“這不正是代表我在反抗你們的霸權主義。”夏夢菲理直氣壯地回答。
“乖,坐下,像以前一樣接受我的檢查。”寧墨卻懶得聽她扯東扯西的,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夏夢菲有些不情願,但是瞥了他一眼,又不想太爲難他。
“你之前不是在幫元震東做事嗎?怎麼想通了,回來了?”她有些好奇地問。
“我只是‘混’進那裡掌握元氏的一些技術吧,然後趁着他被帶走調查,元氏‘混’‘亂’的時期,我又成功脫離。”
“還記得‘花’美鎮嗎?”
“記得啊。”夏夢菲對那個地方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元震東控制了大叔,但是有人幫我救了大叔,這樣我才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