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駿北沒吃到夢寐以求的蛇肉,自然是心有不甘,一臉的怨婦相望着葉青。
葉青是徹底被他打敗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大哥,你真的很l耶!”
“啥?”
“沒什麼,”葉青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打着哈哈,連忙轉移話題道:“哥,你去把秋生哥和杜鵑姐請來吧,順便把春芽那丫頭給捎上。這龍鳳湯,孕婦吃了也大補呢!”
葉青沒想到杜鵑可憐兮兮、忍氣吞聲的臉,就萬分感到同情。杜鵑與張秀同爲孕婦,過的生活卻是天壤之別。
葉駿北聞言,立馬應了聲,放下湯碗跑出去了。
張秀慈愛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的一臉溫柔,聲音溫和的道:“杜鵑知道你是特意爲了她,肯定會特別感激的。”
葉青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爲了她,也不需要感激,我只是怕她營養**,孩子出生之後有缺陷罷了,到時候可憐了孩子。”
至於杜鵑本人,她頂多讓人同情,但還不至於讓自己這般細心照顧。畢竟,性格是環境或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幫她一兩次,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許氏、葉平榮、張秀和無言同時一臉震驚的望向了葉青,這是什麼理論?
“別看我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葉青一口喝盡了碗裡的湯,然後催着幾人道:“喝湯喝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因爲請了杜鵑這個孕婦上門做客,葉青特意下廚炒了一盤苦瓜炒蛋,一盤魚香茄子。
杜鵑的情緒果然如張秀所料,對着葉青說了好多話,但無非都是“謝謝”“費心”“關心”這樣的詞語,說的既委婉又客氣。
葉青一一禮貌回了,細嚼慢嚥的吃菜。
蛇早就剁成了一節一節的,壓根兒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像啃骨頭,無非多了肉而已。男人們也不提“蛇”,只是悶頭吃肉,時而說笑。
春芽不知是蛇肉,狼吞虎嚥,吃了三大碗米飯,惹的衆人紛紛側目。
許氏不怕她吃的太多,反而怕她不好意思沒吃飽,笑呵呵的道:“春芽,多吃些,這龍鳳湯也多喝些。”
春芽嘴巴塞的滿滿的,對着許氏眨眼睛,許嬸真的是太溫柔太好了。
“春芽,你這麼能吃,你婆家以後嫌棄你咋辦?”
葉青口無遮攔的戲弄春芽,本以爲能看到春芽嬌羞的一面。誰知,這丫頭吧嗒吧嗒的嚥下了嘴裡的飯,瞪着大眼睛道:“能吃是福,誰家願意養個不能吃不能幹活的媳婦?”
秋生聞言,臉一下子都白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又用胳膊碰了碰春芽的手臂。
這死丫頭,說的實在是太直白了!
春芽口不擇言的話落,果然見杜鵑白了小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着頭,小聲道:“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桌上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壓抑起來,除了春芽,誰也沒說話。但一點兒沒眼力勁兒的春芽見大夥兒都放下了筷子,奇怪的道:“你們都不吃了啊?”
葉青連連翻白眼,春芽這丫頭心思是有多單純,沒見杜鵑已經聽到心坎裡去了嗎?
“鵑兒,你才吃一點點哪兒能飽了?來,趕緊再喝一碗湯,慢慢吃。”許氏見狀,立即碼給杜鵑盛了一碗湯,又給她舀了一碗雞肉。
葉家的人紛紛出聲緩解氣氛,杜鵑眼淚汪汪的看了一眼衆人,才又低下頭喝湯。
雖然緩解了這份尷尬,但氣氛也不如之前活躍了,一頓飯吃的匆匆忙忙。飯後,秋生便強行拖着春芽走了。
春芽的性子很直爽,心裡藏不住話,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但她這種性子往往卻是得罪了人不知道,就像今晚上。
春芽其實說的是實話,杜鵑哪怕沒懷孕的時候,也不能像其他媳婦那樣,肩挑背磨,樣樣在行。但她體能在那裡,這也怪不住她。
許氏和張秀坐在堂屋裡聊天,彼此都嘆氣。倒不是因爲春芽嘴巴快,而是林勝強夫妻倆心還黑,把秋生兩口子分出來後,又把春芽丟給了秋生。
秋生的壓力,比同齡的男娃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真是苦了秋生這娃,你林叔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
許氏一時沒忍住,又在家嘮叨起林家來。
葉平榮抽着菸袋,坐在堂屋門口,離張秀遠遠的,聽見許氏嘮叨,沉了臉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又沒親身經歷,怎麼能直接做批判?”
雖然,林棕木確實是混賬了些!
許氏白了葉平榮一眼,突然就笑了:“還是咱家好!”
話落,屋裡的人都笑了。
葉青洗好碗筷後,堂屋的人都進屋休息了。
她洗好澡之後,卻沒急着回屋睡覺,反而搬了一張椅子、拿了一把大蒲扇到院子乘涼。
漆黑的夜空如墨,繁星點點,如一雙雙會眨眼的眼睛,調皮又可愛。
葉青望着的出神,腦海裡回憶着上一世的點點滴滴,不經意間,眼角竟然滾下了一滴淚。
“哎喲!”
正當出神,忽然覺得腿上一疼,瞬間回神,大腿上已經被蚊子咬了一口了。
葉青手腳麻利的用蒲扇了扇驅趕蚊子,嘆了一口氣後,起身搬凳子進屋睡覺。
“青青!”
葉青剛轉身,便聽見無言喊她。她側身看去,無言正扒在自家院子。
“有事?”
“額..”無言隨即又一陣語塞,剛想伸出的右手,在墨黑的夜空下縮了回來,微微攥緊,“沒事,早點休息吧!”
不等葉青應聲,無言已經轉身進屋了。
葉青不曾多想,搬了凳子回屋睡覺,**好夢!
翌日一早,葉青便起**做飯、料理家務。房子修好了,也想到新賺錢的點子了,她是該進城去見見熊老闆了。
吃過早飯,葉青便給許氏說了自己進城的事。
許氏本不想幹涉她的自由,可一個女孩子經常拋頭露面終究不太好,想讓葉平榮和葉駿北其中一人陪她進城,可父子倆正準備收割稻子,誰也沒空。
許氏想來想去,自己也農事在身走不了,咬咬牙,直接上門找上了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