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大Boss。”顧城將搞定的文件丟到他桌上,一臉不爽的說。
“早。”
翻開文件,李錦績看完之後滿意的點頭, 愉悅的說:“今天放你一天假。”
顧城驚訝, 隨後一臉戒備的說:“你又想做什麼?”
李錦績挑眉, 斜睨着他, “你要是不想放假也可以。”
“怎麼可以?說好了要放假就不許反悔。”顧城叫出聲, 仔細打量一遍,“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是不是和她和好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顧城奇蹟的看着他脣邊那道淺淡而溫柔的弧度。他驚歎:“兄弟, 你知不知道,你這笑容可以迷倒多少閨中少女?”
李錦績挑眉, 不置可否。
“真的和好了?可以談談昨晚的感受嗎?戰況如何?”
“顧城, 你是想要留下來工作嗎?正好我手中……”
“不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顧城麻溜的跑了。
中午的時候,電話響了。
“老闆, 要我們幫你叫外賣嗎?”
已經中午了?她有吃飯嗎?
“不用了。”
“好的。”
掛斷秘書的電話,按下一串數字,正準備撥通的時候一條短信過來。
錦績,你忙完了嗎?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李錦績看到署名,不悅的皺眉。
撥通田心雯的手機, “對不起,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請……”只有機械的提示女音。
他無奈的回了葉雅的短信。
兩人默默的吃飯, 葉雅也沒有提什麼要求, 李錦績有點驚訝,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告別的時候, 葉雅突然對他說:“工作不要太辛苦。”
隨便的應付過去。
坐到車裡,李錦績總感覺心裡亂糟糟,又撥了一通電話給田心雯,電話裡仍然傳來機械的女聲。
回到公寓,客廳裡沒有她的人,房間,廚房,浴室都檢查過,空空如也,完全沒有留下痕跡,就好像她似乎從來都沒有來過。
李錦績煩躁的走到落地窗前,撥了電話。
“伯母,我是李錦績,心雯回來了嗎?”
“沒有,她昨天說她在朋友那裡,你找她嗎?”
皺眉聽着,冷淡的說:“沒事,我就是問問而已。我還有事先掛了。”
“嗯,好,沒事的時候可以來伯母這裡吃頓飯。”
“嗯,謝謝伯母。”
明媚的光線已被雲層遮蓋,陰白的天空黯淡幾分。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景象讓她愣了下。
不知不覺下,她竟然走到了月子的家,田心雯想了想終於還是進去了。
“請問你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陌生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上下打量她一眼說。
“鬍子月在嗎?我是她的好朋友。”
“誰啊?”屋內傳來鬍子月的聲音。
“蚊子,你怎麼在這裡?”鬍子月慢慢的走出來,看到她愣了下。
“月子。”看到鬍子月的一幕,田心雯的嘴脣顫了顫,走過去扶她,“我們進去。”
躺在牀上,鬍子月摸摸她的頭髮。
“怎麼了?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
吸吸鼻子,田心雯低聲說:“我今天能在你這邊借宿嗎?我不想回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田心雯搖頭,“我已經想通了,月子,我聽你的,打算找個男人了。”
“你和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鬍子月焦急的問。
以前總是她逼着田心雯去相親,現在不逼她,她自己反而想要找個男人安定下來,真是太反常了。
田心雯笑笑,“你不是一直都想我找個男人嫁了嗎?現在我想嫁了不好嗎?”
“不是不好,而是擔心。”鬍子月嘆口氣,“你對他的感情我比誰都清楚,以前逼你相親是想有人疼你,現在他回來了,你們的感情我也就不想插手,你現在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放心。”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田心雯靠在她的肩上,閉上眼,“五年前是我放他走,現在他一切都好,我和他也不適合。”
“沒什麼適合不適合。”擡起她的頭,鬍子月認真的看着她,“你覺得我和阿澤是不是也不合適?”
田心雯搖頭,“這怎麼一樣,你和季澤是天生一對,他對你的感情我都看得到。”
“以前他對我也好,但是那個時候我怎麼都看不到他的好。”鬍子月說着停下來,思索的說:“你還記得我們大三運動會那年嗎?”
“你就是在那是時摔傷了,我當然記得。”
“嗯,我是爲了看一個學長,穿着高跟鞋跑的時候摔傷了,當時腿疼得厲害,怎麼也站不起來,正好看到季澤,他那時二話不說就把我抱到醫務室,你不知道,我那時一直以爲他是故意趁機佔我便宜,也就是那次,我對他更加不好。”
“他當時應該沒有那個意思吧?”
鬍子月點頭,“是沒有,不過當時不喜歡他,就覺得他想對我圖謀不軌。”
“你竟然對他有這麼大的偏見,我都不知道。”
鬍子月甜蜜的說:“現在我們可是恩恩愛愛,足夠羨慕死別人了。”
田心雯無精打采的迴應,“是啊,羨慕死我了。”
“其實,你不用羨慕我,他對你的感情一直存在,即使你們隔了這麼久。我問過阿澤,他說,既然李錦績願意給你一切就證明他是真的喜歡你。”
“是這樣嗎?你也是這麼想的。”
“你傻啊,你想,有誰會對一個不喜歡的人說給她一切。”
敲門聲突然響起,鬍子月應聲,“進來。”
“田小姐,喝杯茶吧。”將茶杯和水果放在桌上,中年女子又說:“今天可能會下雨,風有點大,陽臺上的花要收進來嗎?”
“收進來吧。”
想到那株季澤爲她特意種植的鬱金香,鬍子月開心的笑起來。
“順便把客房收拾一下,蚊子今天晚上住這裡。”
“好的。”
田心雯看着中年女子麻利的動作,她問,“她是季澤請來的保姆?”
“是啊,阿澤說,他不能時刻陪着我,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找一個保姆照顧我,唉!我現在基本上都是躺着的。”
田心雯無奈,“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福享你還抱怨。”
鬍子月撅嘴,“這還叫享福,每天都有諸多事情限制着我,這不許做那不許做的,唉!想想大學那會兒多好啊。”
“那是誰當時在宿舍哼唧,我要是遇到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就滿足了。”
說完田心雯還不忘翻一個白眼,以體現對某人的無語。
“唉!那還不是我當時不知道嘛,我現在才體現到,太貼心的男人也不是那麼讓人舒坦。”
“你就貧吧。”懶得與她說,田心雯靠在她的肩上。
門被敲了幾下,中年女子在外面說:“有位先生找田小姐。”
“是誰?”
“他說他姓李。”
鬍子月沉思片刻,說:“讓他進來吧。”
“是。”
腳步聲走遠之後,田心雯一雙大眼睛盯在鬍子月的身上。
“幹嘛這麼盯着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那就好好說,總之,不能讓他進來,你趕緊出去。”鬍子月推了她一把。
田心雯無語,心想:還真沒見過這麼喜歡把朋友往火坑裡推的人。
走出房間,看到他正側着身子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客廳那株鬱金香上,身側放着一杯熱騰騰的茶。
走近幾分,可以隱約問到一點茶香,飄渺不定。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她,也不說話。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田心雯隱約看到他眼眸深處的幾許悲傷,她眨眨眼想看清楚,卻什麼都沒有,這樣的不確定震了她一下。
耐不住兩人之間的沉寂,田心雯瞥開視線,“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打電話爲什麼不接?”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沒有回答直接反問。
“……我手機沒電了。”
聽出她聲音中的遲疑,黑色的眼眸垂下來,似乎是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不喝,只是用手指摩擦着釉花。
“我送你回去。”
想要拒絕,但是看到他的雙眸,田心雯怎麼都說不出來,吶吶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