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陌不動聲色地抿着紅酒，注意力卻放在老於的那通電話上。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老於露出爲難的表情。
“霍小姐，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砸吧砸吧嘴，老於正醞釀着該用什麼理由拒絕，“這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光是些花邊消息，根本就引不起衆人的興趣。”
“誰讓你照事實寫了，你可以虛構，有多誇張就寫多誇張！”
老於的手機有些漏音，對方一拔高嗓門，聞人陌也能聽到她說了些什麼。
不過，聞人陌也發現了，這位“霍小姐”，還真是他認識的那個，也就是霍斯媛。
想到霍斯媛突然給老於打電話，聞人陌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隨後更加註意着老於那邊。
“霍小姐，這人要是個普通人也就算了，可要是對方有什麼背景，萬一要告我們污衊和虛假報道，那我們可是要吃官司的。”老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嘀咕着霍斯媛真是沒事找事。
“怕什麼！既然是我讓你做這件事，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幫你擔着。”
聞人陌挑了下眉，光是聽霍斯媛這氣急敗壞的語氣，他能猜到她現在有多生氣。
“這個……”老於爲難了，他可得罪不起霍斯媛。
聞人陌在這時候敲了敲桌面，老於聞聲轉過頭看向他，卻見他朝自己使了個眼色。
老於會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忙說道：“霍小姐，不然這樣吧，我考慮一下，晚點再給你回電話，你看怎麼樣？”
“老於，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止認識你一家，要是別人先答應了，這好處可就落不到你身上了。”霍斯媛威逼利誘。
老於乾笑了兩聲，“是是是，我明白的。”
電話裡霍斯媛又說了兩句，老於這才掛斷了電話。
“陌少對這事有興趣？”一掛電話，老於立馬問聞人陌。
聞人陌挑挑眉，“霍斯媛找你，是爲了什麼？”
聽他這麼問，老於一五一十全說了，畢竟在他看來，聞人陌比霍斯媛更靠譜。
作爲靠山來說，他寧願選擇聞人陌，因爲他知道聞人陌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
“霍小姐想要我們寫個女人，而且還是那種把人家寫的越不齒越好。”老於這麼說，已經算是委婉了。
剛纔霍斯媛在電話裡說的那意思，就差沒直接告訴他們寫出一本帶顏色的人物傳記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惹到了霍小姐。”老於嘆了口氣，邊說邊搖頭，“剛纔霍小姐還說，若是不能虛構，那就挖那女人的戀情來寫，總之就是越不堪越好。”
聞人陌皺了皺眉，“她說的那女人是不是姓徐？”
老於一臉震驚，“陌少，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認識這位徐小姐？”
要真是這樣，他就要重新估量一下了，免得一個不小心惹到了大人物，自己落個悽慘的下場。
“真是她！”聞人陌臉色微變，嘴邊的笑容也越發詭異，“霍斯媛真是出息了，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招式都用上了。”
老於訕笑了兩聲，壯着膽子問：“陌少，不知道這位徐小姐和陌少是朋友嗎？”
朋友？聞人陌揚了揚嘴角，“算是吧。”
老於鬱悶了，什麼叫算是吧？這個怎麼算？那他還要不要聽霍斯媛的？
“陌少，霍小姐對這事是勢在必行，如果我不答應，她也會聯繫其他人的。”老於慎重地說着，還時不時注意着聞人陌的臉色。
晃動着手中的紅酒杯，聞人陌一副優哉遊哉的神態，一時間讓老於捉摸不透他的心理。
好一會，聞人陌才問：“霍斯媛就只是讓你們瞎編亂造？”
老於點點頭，想到什麼，又說：“霍小姐只說那位徐小姐有個當警察的前男友，可以把那個男人翻出來寫。”
聞人陌冷嗤一聲，“你聯繫其他人，告訴他們，霍斯媛以後要是讓你們報道有關那位徐小姐的任何事情，都要先經過我的同意。”
老於驚訝地看着聞人陌，心想那位徐小姐跟陌少的關係不簡單啊！不然陌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對了，她許諾你什麼了？”放下酒杯，聞人陌好奇地問。
老於尷尬地笑笑，“霍小姐只說事成之後，她會用手頭上的關係幫助我。”
“啊，口頭支票。”聞人陌瞭然地點點頭，“那我也跟你們交個底，那位徐小姐背後的人，可不是你們任何一個能惹得起的，就連我都不敢去招惹她，可想而知，要是你們真的按照霍斯媛說的做了，那以後--呵呵……”
輕蔑地笑了兩聲後，聞人陌又給出實際承諾，“但如果你們按我說的去做，我能保你們到退休年齡。”
換句話說，聞人陌的話等同於給了他們一個鐵飯碗，除非他們到了退休年齡，否則後邊的人誰也越不過他們。
相比之下，聞人陌的保證可要比霍斯媛的空頭支票，要更讓他們滿意了。
“陌少，你放心，這事我會跟其他人說的。”老於一口應下，一瞬間就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聞人陌滿意地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想到霍斯媛的所作所爲，他不由冷笑了一聲。
*
傅明徽接到聞人陌的電話後，對霍斯媛越來越不滿意了。
偏偏這時候喬正美到辦公室找他，傅明徽不得不壓制心底的不滿，專心應對喬正美。
“傅氏這幾年發展的不錯。”坐在傅明徽辦公室的沙發上，喬正美滿意地看着傅明徽，“我聽說，最近咱們跟騰宇在合作西郊的度假村，那你豈不是很忙了？”
“是很忙，但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傅明徽就坐在喬正美對面，想到兩人才吵過沒多久，他不由皺眉，“媽，你過來是找我的？”
“也不全是。”喬正美進入正題，“就是來看看你這裡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傅明徽一愣，他有些弄不明喬正美的意思。
“我聽說你去看了媛媛，只是沒呆上多久就走了，所以我想你應該很忙。”喬正美挑高了眉毛，“如果我能幫你分擔下工作，或許你就有時間陪媛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