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房門打開了,小麗面上帶着微笑站在門口:“喲,天宇哥,是你呀,這麼半夜的,來我們房間有什麼事嗎?”
“哦……這……是雪峰讓我過來看看……”我一邊嘴上囁嚅着,一邊打量着小麗。
她看起來一切正常啊,打扮得脣紅齒白,又天生具備柳腰桃面,再加上體態婀·娜,還身穿睡衣,更增添了幾分嫵·媚。
“哦,那快進來坐吧!”小麗說着,扭動腰·肢,走進了房間裡。
我正好站在門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範小旦暗中推了我一把,我身體向前一傾,一腳踏進了房間。既然已經進來了,就只好向前走了。範小旦緊緊跟在我身後,這架勢是要把我當做擋箭牌呀。
“天宇哥,我……我給你倒杯水吧!”小麗見我看着她,似乎有點兒不自在,只好找話說。
“不用不用,我就是……雪峰他剛纔敲我門來着……”我自己也意識到自己行爲的荒唐,話語就很不自然起來。
眼前的小麗一切正常啊,言談舉止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範小旦呀範小旦,你可真害苦了我!我一邊應付着眼前的小麗,一邊偷偷回頭對範小旦做鬼臉,強烈譴責他的賣友求榮行爲!
“哦,你說剛纔呀,剛纔雪峰他做了一個噩夢,然後就跑出去了,我正要拉他回來呢,沒想到吵到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雪峰哥,你看看你,把天宇哥和嫂子的美夢都給攪和了,真是太不懂事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來給咱哥倒水!”
“哦哦……倒水倒水!”範小旦像是突然驚醒一樣,急忙從我身後衝向了熱水壺。
“不不,不用了,雪峰,這半夜三更的,我不渴!你不用忙!你們只要沒什麼事就行,那我就回去了,不打攪你們休息了!晚安了你倆!別折騰了啊!”說完,我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範小旦此刻一手提着水壺,一手拿着茶杯,呆愣愣地望着我:“天宇哥,你……真走啊?”
“啊!不然呢?我看你們小兩口·親·熱啊?笑話!快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說完,我轉身離開了他們的房間,並且帶上了門。
小倩此刻正站在房間門口,見到我出來了,忙問道:“咋樣?”
“沒咋樣,一切正常。範小旦瞎折騰!”說着摟着小倩的肩膀進入房間反鎖了房門。
“真的一點特殊情況都沒有發生?”小倩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
“你希望發生什麼特殊情況?小麗再一次犯病?”我笑着問道。
“不是……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觀察?也許範小旦半夜跑出房間,是事出有因呢?”
“能有什麼因!放心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路漫漫其修遠兮,今晚要好好休息!來,快到你男人的懷裡來……”我躺在鬆軟的牀上,伸展手臂,招呼小倩投·懷·送·抱。
小倩順從地躺在我的臂彎裡:“老公,我有一種預感,說了你可不要不高興哦。”
“不會的,你說吧,我絕對高興!”
“嗯……你想想看,自從範小旦和小麗他倆上了我們的車之後,這幾天來麻煩不斷。所以我想啊,以後這樣的麻煩一定會更多,你信不信?”
“哪能呢!這兩天的麻煩,不就是瞎貓撞着死耗子而已,放心吧,有你男人我在,一切都會順利的!你就別杞人憂天了啊!快睡吧!”
“嗯。我相信你宇哥。”
“對嘍,信宇哥,有肉吃!”
“什麼肉?”
“火——”我剛要說“腿”字,小倩伸手朝我的腰部使勁兒擰了一下——“哎喲……疼疼疼!”我疼得直求饒。
“還敢胡說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女王大人,放過我吧!”
“哼!還治不了你了!”小倩一臉得意地乜斜着我,爬起來關掉了房間的燈。
小倩在我的臂彎裡漸漸睡着,呼吸變得均勻起來。而我則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無法入睡!
我相信範小旦剛纔的激烈反應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我卻不能讓小倩知道這件事。
我看到的小麗雖然一切正常,其實也正說明了在此之前的不正常。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狀況,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範小旦所熟知的新情況!
難道小麗真的是被附身了嗎?在潛意識中,我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但我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一直提醒我,世界上沒有什麼神靈鬼怪,也不存在類似於“附身”的事情發生。相信這些的,不是巫婆神漢,就是不明真相、受到迷信思想毒害的吃瓜羣衆。
但是……算了,還是快點回到故鄉,如果能夠面見瞎子二伯就好了,他這些年估計道行一定又有了更高的發展,對付這樣的事情不過小菜一碟罷了——只是他的年歲畢竟已經較大了,還能不能施展“法力”,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我還實在找不出方圓百里之內,第二個擁有通天地會鬼神能力的人,就連他的兒子王玉龍,也未能繼承他的手藝……
這樣想着,上下眼皮不知不覺開始打架,我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天宇哥,你怎麼睡着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發現房間的燈亮着,小麗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臉正對着我的臉,兩者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哦……你……小麗,你怎麼進來了?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剛纔明明是我親手反鎖的房門、小倩親手關的燈啊!
“你覺得這個門能夠擋得住我嗎?”小麗的臉又垂得低了一些,臉上的汗毛清晰地暴露在我的面前——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我難道是在做夢嗎?
“剛纔讓你看我變臉,你還沒有看完呢!想不想看完啊?”小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地看着我,令人又驚訝又迷戀。
“什麼?變臉?我剛纔做夢夢見你變臉,嚇死我了!你難道還真的會變臉呀?”我心想,難道小麗真的在四川學過?不然怎麼說起“變臉”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