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頹廢的一直坐在地上,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手指在地上畫着圈,白月見小傢伙這般模樣很是招人憐愛,於是隨手摘了幾片臨近的樹葉將葉子用手試着撕了幾次,當地上出現了一推樹葉殘骸後終是撕出一隻翅膀左右不對稱,樣貌有些醜陋的蝴蝶,白月看着這隻異型無奈搖頭忍痛用樹刺將中指扎破,鮮血流出,他在蝴蝶形狀的葉子上龍飛鳳舞了一番,口中唸唸有詞隨即吹了口氣,綠色樹葉蝴蝶頓時閃爍金光,只是底子實在是太差了發着金光的蝴蝶左右搖擺的飛了起來,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很是可憐,它一飛三擺的來到小傢伙面前似乎想要安慰他般停在他小巧的鼻尖上,小傢伙頓時有了精神,蝴蝶見小傢伙注意到了自己便掙扎着奮力衝飛上去,可飛到一半似乎力結般搖擺着身體又飄了下來,小傢伙趕忙用手接住飄落的輕薄身體,轉頭鄙夷的看了白月一眼,手上輕柔卻是利落的將這蝴蝶又修剪了一番。
葉子做的金***歡快的從那雙靈巧的手指間飛起,似乎表示感謝般在小傢伙的周身轉了兩圈,而後一飛沖天留下美麗的金色殘影。約摸過了一刻鐘,環繞金光的蝴蝶雀躍的飛了回來,小傢伙擡起左手,蝴蝶飛落在他的食指間,輕輕煽動翅膀,之後飛起停在半空,小傢伙回過頭對着白月傲然說道:"跟我來吧。"白月見他如此也是無語,雖是自己的主意可誰讓自己的手藝差呢,這能怪誰?白月輕輕搖頭,跟了過去。
很快在蝴蝶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個由青磚砌成的拱門之下,對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正中是條蜿蜒的石頭路,兩邊長滿紅紫黃藍的各式花朵,一座被薔薇包裹的三層歐式別墅在路的盡頭,白月看看前面的別墅,再看看身後的中式亭園心中道:”這家主人也真是會享受。”蝴蝶已落在小傢伙的肩頭,不知何時兩人已離的很近也就一步之距,小傢伙回身對着身後的白月說道:"我家祖爺爺最是不喜吵鬧,回答問話時萬不可大聲喧譁,對他也要萬分恭敬,如若冒犯我可不幫你。”白月聽罷想到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心道: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不錯了。正想到此一道詭異的身影來到近前,卻是一個有着狐狸容貌的女子,雖是狐面,身上也穿着與小傢伙很相似的寬鬆道袍卻也難掩妖嬈,白月見此雖有些好奇但以他閱歷卻也不驚,那狐面女子見白月看到自己這般容貌並未驚慌恐懼反而是有着好奇之色也是一驚。
其實從白月醒來並來到這,一切都是他們特意安排,爲的就是要讓他害怕恐懼,那之後無論問任何事都會言無不盡,知無不言,這種事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此了,而且每次都是屢試不爽,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輕鬆得到很多想要和不想要的信息,可以說這是他們的一大殺手鐗,但這次卻失敗了,顯然狐面女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準確說是這種人,一時有些慌亂,不過以她的修爲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爲了掩飾自己剛剛慌亂時的尷尬,狐臉女厲聲對旁邊乖乖低頭耷拉着耳朵很是可憐的小傢伙倒:”讓你領客人前來卻怎會耽誤了這麼久,是不是又迷路了,身爲狐狸卻是這般路癡。”小傢伙聽到此身體一震似乎說到自己的傷心之處,那狐女似乎也發現自己說了禁語,連忙打岔說道:"主子那邊人手不齊,還不快去備些茶點拿去,難不成讓主子自己動手?”小傢伙像是解脫般應了一聲,正預飛奔而去。"等等”說話的正是被他們涼在一邊的白月,只見他伸出手來,爬在小傢伙肩頭的蝴蝶很不情願的向着白月飛了過去,猛的一雙胖嘟嘟的小手將它扣在手心之中,嘟着嘴看着白月,擺出一副死都不給的架勢,原本白月只要一個念頭那蝴蝶便可掙脫而出,但那蝴蝶卻靜靜停在那胖嘟嘟的手心之中一點也不掙扎,“既然他與你有緣那就送與你吧,好好待它。”語氣像是在嫁女兒,小傢伙聽到此雀躍的放開手掌,手心中的蝴蝶也似明白般歡快的飛在他的周圍,劃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線,停在小傢伙的鼻尖彼此互相蹭了幾下,樣子很是可愛,"金雨,我以後就叫你金雨吧,因爲你每次飛舞都像下金色的雨一樣好看。”金雨似乎聽懂般歡快的繞着小傢伙飛舞了起來劃出道道金茫,小傢伙像是想到什麼,回過身對着白月拘謹的鞠了一弓,便飛也似的跑開了,蝴蝶也在白月眼前繞了一圈尾隨而去。
狐女見此有些驚詫,雖然製作這種簡易的侍神對於自己來說只是小把戲,但對於人類來說卻是千難萬男,難道他也是?狐女狐疑的看向白月,卻是找不到半點可疑之處,看來是自己眼拙只能讓主子來判別了。
狐女微一欠身輕笑道:“這孩子很是投我家主子的歡喜所以很的寵愛,性格也有着一些傲氣,如若哪有冒犯還請海涵。”女子嘴中雖是這麼說可語氣中卻難隱那一絲妒忌之情。“白月輕聲回道:“無防,小孩子而已我不會介意的。”女子諂笑一聲,隨即伸出一隻猶如白玉的手說道:"請。”白月於是尾隨那狐女沿着蜿蜒石路前向那棟被薔薇包裹着的別墅。
一層淡藍色薄薄的青紗窗簾隨風擺動,明媚的陽光穿透這層薄薄的青紗揮撒在地面,並隨着這層青紗的擺動而蕩起漣漪。這縷陽光所照射的是一間很大的書房,房中的擺設有些隨意,五人的褐色布藝沙發擺放在中央,上面鋪着一層雪白的人造毛皮,一條深灰色的毛絨毯子凌亂的推放着上面還粘着一些糕點的碎削,沙發前是一張刻着精緻浮雕圖案的紅木長條茶几,猶如鏡面的桌面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在桌面正中靠右擺放着一個很大的火紅色半透明花瓶,瓶中插着一大把從園中摘來的各色花朵,花朵有些打蔫葉子也有些乾枯,應該是沒被好好照顧瓶中的水已經見底,所以瓶子附近的桌面上也落滿了花瓣,花瓶旁整齊的擺放着幾本書,最上面的書是翻開的中間放着一隻黑色的鋼筆,筆冒掉落在一旁的花瓣中,使得藍黑色的墨汁印在了雪白的紙面上,每次在風的吹拂下書葉都會嘩嘩作響,而在書堆的旁邊是一隻橫躺的酒杯,杯中已空無一物靜靜的躺在那裡,杯子附近有一大片淡紅的水滋,一直延伸到桌子的邊角垂落下的汁水將地面上深褐色有着波斯紋樣的地毯也寢溼了一大塊,留下發黑的污漬,而那落書,其下面絕大部分的書葉都皺巴巴的,本來是雪白的書葉也顯出一些不自然的紅,這一切似乎在告訴別人這曾發生過一些事,在沙發的後方,雪白的牆壁上掛着一副巨大的抽像畫,除此之物,除了窗戶和門四周則立滿了書架,上面整齊的放着各式各樣的書籍,看來這家主人很是喜歡書,在沙發的前方是雙扇開合雕有浮雕的紅木大門,雖然門並不厚重但卻給人一種不可輕易開啓的感覺。
悄無聲息的,門開了,若大的一個門開合時卻沒有聲響,看來主人很不喜歡被打擾,連門都做了靜音,在門口一個身影急步走了進來手上端還在冒着熱氣的茶壺與一盤碼的很整齊的糕點,他望着屋中狼績的景象,小巧的鼻頭微微皺了一下,橙紅的眼眸顯出一絲無奈之情慘然道:“這幾天大家都很忙亂,連祖爺爺都顯的很緊張,這種打掃的瑣碎之事當然就沒人放在心上了。”然後忽然很有幹勁的對着落在肩頭的金***說道:”等這件事結束後大家一定會來場大掃除,到時我們一定要加油,不可以落在別人身後,知道嗎?”金***很有幹勁的快速轉了兩圈,金黃色的光芒使看的人都有些眼花。進來的這人正是有着狐耳的小傢伙,他一隻手託着茶盤站在掛着巨大畫作的牆壁前,警覺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輕輕的很有節奏的敲了敲牆壁,平坦的牆壁上突兀的突起一塊小土包從牆的頂端慢慢滑了下來到了近前顯出一張臉盆大小的貓臉,懶散的半眯着雙眼,打着哈欠像是剛纔還在睡覺,從牆壁中伸出一隻毛茸茸有着利刃的爪子,在小傢伙託着的茶盤中抓了一塊最上面的糕點,張大了嘴兩排森白尖利巨大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它將糕點扔入嘴中,慢慢的狙嬌着,末了用鮮紅的舌頭舔着森白的牙齒感覺吃起來很美味,它又伸出了爪子,小傢伙連忙被過身將茶盤護在胸前,忙道:”不可以,這是給客人準備的,邪嗚不可以再吃了。”邪嗚有些沮喪的看着盤中的糕點,張大嘴對着小傢伙發出不快的嗚鳴聲,小傢伙被吹的有些站立不穩忙拉起臉說道:”快些打開門,慢了祖爺爺會生氣的。”邪嗚見小傢伙搬出了祖爺爺,於是懶散的打着哈欠,將身體拉長伸了個懶腰,之後又將身體供了起來眯着眼看着小傢伙,身體下放則露出一人多寬的拱形通道,小傢伙隨即鑽了進去,還未等小傢伙站穩邪嗚便砰的蹲坐下來,舔了舔抓過糕點的爪子然後迅速的盤在一起,舌頭舔了舔嘴脣尾巴也掰了起來似乎在回味糕點的美味,很快便又沒入牆中沒了聲息。小傢伙嘆了口氣,他很不習慣跟邪嗚打交到,因爲它只聽祖爺爺的話。在黑暗中猛然有一道冷利的目光投了過來,見來人是小傢伙便又沒入黑暗型如枯木,這一切小傢伙並沒有一絲察覺,他邁步進入通道,這裡也是錯尊複雜,有着很多支道,不小心迷失會有生命危險,雖然這裡離那是條捷徑但他一直不喜歡走這條路因爲每次他都會迷失在裡面,被看守的包子叔一腳踹出去,而後會引起一陣轟堂大笑,非常狼狽。這次他終於可以改寫以往可悲的歷史了,想到這他又挺了挺胸膛對着金雨朗聲道:“我們走吧。”他在來時已經將所以路線都讓金雨看過,所以這次很有信心順利從這裡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