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那次大戰的痕跡已經消失了,不過龍戰天他們依舊住在那個石洞裡。當然不是這裡太舒服了,而是在等那匹銀翼飛馬。原來當大家全部轉移到石洞中後卻發現這裡到處都是骨頭,原來那另外一匹叫莎莎的銀翼飛馬已經被巨龍賽爾維斯給吃了!而且很不巧的是正好如溫月琴所說是被做成了飛馬肉餅,只不過賽爾維斯的口味跟溫月琴的不太一樣,它是用煮的而不是蒸着吃的,雖說魔獸之間互相吃掉對方的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溫月琴還是感到很對不起那匹銀翼飛馬,如果她不烏鴉嘴,不拖延一晚上再走的話或許還來得及救莎莎,但已經晚了。
這一次也真正讓溫月琴見識了一下什麼叫癡情,那匹銀翼飛馬一直在莎莎的屍骨前保持兩條前腿跪下的姿勢跪了三天三夜,也哭了三天三夜,連眼睛裡都哭出血來還不罷休。最後是小銀提醒它這些骨頭再不埋就要風乾了它才顫悠悠地站起來用嘴將所有能找到的骨頭和沒吃完的剩肉都攏到一起然後用莎莎被剝下來的皮將這些東西都包起來再馱到背上走出了石洞,說是去找一個好地方去埋葬它的伴侶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我一定回來”的承諾。
“怎麼還不回來呀,算上今天就該整整一個月了,那匹馬不會是溜了吧?”看着已經畫滿了符?之陣的石洞溫月琴一把扔掉手中的石子對着漸漸西沉的太陽十分不滿地嘟嚷着。她這次離家已經兩個月了,這種在野外露宿的生活實在無聊,她多麼想回去好好地玩一玩啊。
“喂,裡面的那個,你別整天老是修煉行不行?”實在忍不住的溫月琴對着洞裡面大喊了一聲。這個傢伙自從身體能動了就又開始整天拼命地修煉,結果這都一個月他對她的瞭解也只有一點點而已,甚至連她家住哪兒,爲什麼會一個人跑到這死亡險地來都不問。
回答她的是一陣無聲的沉默。
不過就在她準備跳起來大叫一聲發泄一下的時候,小銀從外面飛了回來高興地叫道:“回來了回來了,它馬上就回來了,終於又可以吃好吃的了。”
“閉嘴,再叫就再罰你一個月。究竟還有多遠?“溫月琴很不滿地瞪了它一眼然後踮起腳使勁兒朝遠處看。
“啊,又要罰?!千萬不要啊,這半個多月來我都快餓死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小銀急忙爲自己求情甚至還抖了抖那依舊顏色鮮麗的羽毛以顯示自己的可憐。當初它就是被美食誘惑才心甘情願地簽了魔獸契約,本以爲以後天天都能大飽口福了誰知卻進了陷阱,被溫月琴軟硬兼施整得服服帖帖的,生怕沒好東西吃。上次因爲它多嘴結果被罰一直停食到銀翼飛馬回來爲止,害得它只好整天天一亮飛出去快天黑才飛回來尋找銀翼飛馬的蹤跡結果硬是沒找到,幸好龍戰天每次都會給它留一些才讓它免得要自己去覓食,於是這半個多月下來它跟龍戰天關係也近了不少。這次銀翼飛馬終於肯回來了,它也就可以開葷了,可現在眼看到嘴的美食又要飛了,這怎能讓它不着急呢?
“不準繞圈子!快說,它離這裡到底還有多遠?”溫月琴一下子就識破了它的詭計。
“還有……來了,瞧,那不是?”小銀指着遠處天空中一個白色的正在飛翔的東西說道。
“哈,真正的七階銀翼飛馬,果然是因爲受傷太重結果被迫降級,要不然怎麼可能是一身灰毛呢?”那個白色的東西很快就飛近了,果然是那匹銀翼飛馬,只不過它現在已經重新恢復了實力,成了一匹渾身白色皮毛長着一對銀翼的漂亮的千里駒。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從現起,我皮諾就是……“那匹銀翼飛馬回來後瀟灑地拍了拍翅膀甩了一下尾巴便前腿跪下準備向溫月琴發誓終生追隨。
“等一等,我想你還是向他發誓吧,畢竟這次他爲了你的事還受了傷,我又沒出多大力氣,按理你應該追隨他纔是。再說我已經有魔寵了,而他卻沒有,並且我還是個烏鴉嘴……“溫月琴連忙阻止了它的發誓並指了指洞裡讓這匹叫皮諾的馬兒去向龍戰天發誓,而她自己卻婉言謝絕了。
“可是我當初是對你承諾的呀,難道你要讓我違背諾言嗎?”皮諾一聽就急了,它可不想壞了翼馬族講信譽的好名聲。
“不對,你當初是對我和他一起承諾的,這怎麼能算違背諾言呢?”溫月琴一下子就點出了它的語病,見皮諾仍然猶豫不決就咬咬牙猛地一跺腳對着洞裡大喊:“龍戰天,你還給我裝聾子,快給我滾出來……”話音剛落,一隻正欲夜行起飛的貓頭鷹“咚”地一聲撞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落進一個剛回窩的烏鴉巢中,結果引發了一場大亂。
而坐在洞裡的龍戰天其實早就聽到了溫月琴與皮諾的對話,但他之所以裝作沒聽到是因爲他的目標是一頭八階以上的風系巨龍,而不是一匹七階銀翼飛馬。不過聽這聲音要是他再不出去這石洞就要被震塌了,無奈之下他也只好應了一聲走出了石洞對皮諾說道:“你可以跟着我,不過不用籤契約,以後你隨時想走都可以……怎麼了,你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你居然一點事情也沒有,而且皮膚還變白變嫩了,難道那龍息還有美容的作用?”看着龍戰天如同新生的嬰兒一樣的肌膚皮諾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當時它是親眼看着龍戰天被龍息吞沒,隨後溫月琴把他從坑裡小心翼翼地抱出來時他身上的皮膚幾乎全焦了。
“什麼?你說我是被她抱回來的?怪不得她不讓小銀多嘴呢。”龍戰天恍然大悟,他醒後發現自己居然是光着身子躺在牀上的,當他問及此事時溫月琴總是掩飾了一下就推過去了,根本不正面回答。
“是啊,爲了你我還餓了半個多月,而且每次小姐看見你這身皮膚她都羨慕得直恨當初爲什麼不是她被龍息砸中。”剛剛因爲銀翼飛馬皮諾回來而解禁的小銀一不小心又多嘴了。
“怎麼可能!我要是被龍息砸中豈不是要被他那樣抱回來……”溫月琴連忙反駁卻發現自己似乎是越抹越黑,無奈之一隻好一把抓住小銀逃回洞內用它撒氣。
“咳咳,都託了那顆風靈果的福……好了,說正事吧,剛纔我說的你同意嗎?”聽着洞內小銀的慘叫龍戰天只好乾咳了兩聲把話題引了回來。
“怎麼不同意?不過我們翼馬族向來說話算數,我一定永遠聽您吩咐,我們族內的祖訓就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完它就鄭重地朝龍戰天發了誓。
“好吧,你起來吧。我們進去看看小銀怎麼樣了,可別出了什麼事。”龍戰天把它扶起來苦笑着朝洞裡走去,就這一會兒洞裡小銀的慘叫就已經停了,他真怕會出了什麼事。
不過走進洞後這裡面的情形卻讓他幾乎快要暈過去:溫月琴一手拿着勺子一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小銀拼命扇動那對小翅膀給竈火鼓風,而她卻還像個監工一樣在嘴裡嚷道:“火不夠大,再使勁一點……對,就這樣……怎麼搞的,風又小了,是不是想餓肚子呀……笨死了,扇個火都不會……”
“呃,她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魔寵的嗎?”在石化了半晌後可憐的皮諾嚇得向後縮了縮蹄子慶幸自己逃出了魔爪。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還應該看看那邊。”龍戰天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指着石洞另一處說道。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隻模樣十分可愛渾身上下都長着蓬鬆的白色長毛的狐狸正窩在一張鋪設華麗的牀上安靜地閉着眼睛休息,在它的頭上卻戴着一個用金線挑花的藍色帽子,而在帽沿上正插着一根銀色的禽類的尾羽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那是空間銀雀的羽毛?”在呆了半天后皮諾終於認出了龍戰天要讓它看的東西。
“是啊……你,你怎麼了?”龍戰天只回答了一個“是啊”就發現皮諾已經躺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了。
“我……在想……”
“想什麼??”龍戰天急忙問道。
“我在想萬一哪天她的琴絃斷了怎麼辦??”可憐的馬兒奮力嚎出這一句就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啊……”龍戰天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貌似溫月琴的琴絃就是用馬尾巴上的鬃毛做的,而銀翼飛馬最爲自豪的就是它們那漂亮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