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還有飛龍沒到。”
徐永森挑了挑眉,問道:“他跟誰的?”
那人立馬回道:“他是跟大浦黑的,專做丸仔和冰鮮的生意。”
聽到大浦黑這個名字,徐永森頓時瞭然。
之前兩個人就有過矛盾,其他堂口的人會過來,是因爲要給他這個揸fit人面子。
但大浦黑的手下嘛,要是來了,就得考慮回去後大浦黑會不會給他們穿小鞋了。
大浦黑手下一共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個是已經撲街的冬莞仔,另一個就是飛龍。
原本這一塊應該是冬莞仔管纔對,但他撲街了,自然只能讓飛龍頂上。
現在外面有傳言,大浦黑想要扶正飛龍,讓他扎職。
不過還沒等他行動,林懷樂和大D就出事了,他們這些揸fit人也被帶回差館調查去了。
徐永森也不在意這些,他還正愁着該怎麼在這些人面前立威呢,飛龍等於是送上門的靶子。
他朝着那個身材矮小,留着冬菇頭,還有些齙牙的男子問道:“你叫什麼?”
男子忙道:“森哥,我叫八兩金,你叫我阿金就行了!”
徐永森點了點頭道:“八兩金是吧?行,我記住你了!”
隨後他掃向其他人道:“還有沒有誰有什麼要補充的?”
這些古惑仔們伱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坑聲。
這個反應讓徐永森很滿意,這種情況下,就怕出現幾個唱反調的,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既然這樣,我就開始說正事了,我也不滿你們,在我過來之前,荃灣,佐敦,都被我拿下了,再加上觀塘,現在整個和聯勝裡,沒有人的勢力和地盤比我更大。
我來這的目的也只有一個,我要拿下尖沙咀,阿樂搞得那套已經過時了,一個環頭那麼多人做主,一點效率沒有,怎麼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從今天起,尖沙咀這裡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我徐永森的聲音!
我知道這麼說,你們可能有些不服,覺得都是一個字頭的,我肯定不敢亂來,更不敢和整個字頭爲敵。
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時代變了。
前兩日我去找鄧伯,我跟他說我要選話事人。
他是怎麼說的?
說我資歷不夠,讓我等下一屆!
這讓我想起了大D,他以前就是被用這個藉口擋了一次。
第二次競選,那些老鬼又說他勢力太大,需要平衡,選了阿樂上位。
我頂你個肺,出來混,不就是爲了當話事人嗎?
爲社團打生打死,最後竟然因爲勢力再大不能選話事人。
這公平嗎?合理嗎?
只要這個規矩還在,總有一天你們也會遭受和我同樣的待遇。
你們那些大佬思想守舊,只知道啃老本,遲早撲街。
現在過來跟我幹,我不敢說帶你們打下整個港城,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立功了,就會給你們扎職的機會。
即使是幫社團頂事入獄的,我也會安頓好他們的家人,給予足夠的補償。
我已經想好了,等我當上話事人後,我會成立一個基金,聘請外界的人士管理,我們自己不插手。
今後每個月都會從社團的收益裡抽出一部分投入基金裡邊。
這個基金,主要就是保障你們這些位於底層的人。
例如幫社團做事,劈友受了傷,治療的費用都會由這個基金出。
要是有人有想法,想要搞點小生意,只要能拿出份計劃書,基金也會給予支持,按照最低的利息出借本金,當然,爲了避免有人出蠱惑,社團也會安排人監督。”
這些古惑仔大多數是連小學都沒畢業的半文盲,而他們的大佬也都是些大老粗。
只知道靠吼,靠嚇,稍微聰明一點的,則是用人情收買。
最不靠譜的,就是那些用兄弟義氣給手下洗腦的。
他們聽着徐永森的話,一開始有些不以爲然,甚至還想着回頭就通知自己的大佬。
但當徐永森說起和聯勝裡講資歷和搞平衡的規矩時,這些人又有種同仇敵愾的感覺。
畢竟搞資歷和平衡的,可不止是肥鄧那些老不死,大浦黑這些堂口的揸fit人也同樣在搞。
手底下的人雖然早就對此有意見,但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的承受。
吹雞就是最好的例子,哄着騙着,生怕把徐永森捧起來後,自己反倒成了邊緣人。
當徐永森說到基金的時候,這些人就更加的心動了。
出來混的,受傷屬於家常便飯的事。
遇到有點良心的大佬,會給點錢,讓你買瓶紅藥水或跌打酒什麼的。
至於上醫院治療是別想了。
而且古惑仔中,混不出頭的人佔了大多數,要是有合適的機會,他們也想搞點小生意,例如弄個牛雜攤什麼的,不說大富大貴,但弄個三餐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心動歸心動,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社團對於處置叛徒可是有着一整套的規矩在,最輕的都是套上麻袋打一頓悶棍。
運氣好的,可能就住幾天醫院。
運氣不好的,直接掛掉也不是沒可能。
徐永森也想到了這點,因此沒等他們開口,就繼續說道:“既然我能說得出讓你們跟我的話,自然有辦法搞定你們的大佬。
你們只要點頭,或搖頭就行了。
不跟我的也不要緊,自己叫上人離開,以後在外面遇到可以一起喝茶。
好了,我話說完,你們留下還是離開,自己做決定!”
隨着徐永森的話音落下,餐廳裡的古惑仔們開始議論起來。
面對徐永森的承諾,他們在心動之餘,又害怕大佬的追究。
雖然徐永森說了會保下他們,但古惑仔嗎,面對面的時候,可能給個面子,暗地裡依舊會派人追殺,不然臉面往哪放。
沒過多久,這些人終於做出了決定。
先前的八兩金是頭一個站出來的。
“森哥,我想好了,我願意跟你,反正我大佬也不把我當回事。”
見有人帶頭,一些已經做好決定的也紛紛跟隨。
“森哥,我也跟你!”
“還有我!”
在場的數十人裡,有大半願意跳過來跟徐永森的。
剩餘的那些,則屬於比較怕事的,輕易不敢背叛。
“不好意思森哥,我跟了我大佬那麼多年,他比你更需要我,我,我先走了!”
有了一個人帶頭後,那些不想投靠徐永森的人,也都紛紛站出來離開。
徐永森也沒攔着,任由這些人離開餐廳。
等這裡只剩下投靠他的人後,才招過盧家曜,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去盯着離開這裡的人,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帶人撤出去了,要是沒有,你就把祥弟叫過來,讓他做事,不懂的話,就把那個八兩金叫上。”
“知道了,森哥!”
盧家曜點了點頭後,立馬叫上八兩金離開了餐廳。
等他一走,徐永森掃視了場內一圈道:“各位兄弟,現在還不到慶祝的時候,等鄧伯他們從差館出來,估計就會開始競選新的話事人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我需要你們配合,把你們各自管轄的生意都彙報給我。
等回頭我選上話事人了,我再大擺宴席,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這些人都已經決定跟隨徐永森,自然不會反對。
加上他們都只是負責看場和散貨的,收數的另有其人,換個大佬,還是一樣幹,只不過比起之前的混吃等死,現在的日子更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