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如今的賀新還能行動自如。
非但如此,這幾年他還能再要幾個孩子,充分解釋了什麼叫人老心不老。
能將身體保養得那麼好,跟心態有很重要的原因。
自打拿到賭牌,功成名就後,賀新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
但這次徐永森跟賀天兒聯手給他來了個背刺,搞得他這兩天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就連最受寵的四太太也捱了一頓罵。
現在看到賀天兒這個當事人,要不是管家攔着,他差點就一柺棍抽過去了。
而賀天兒在經歷了被拒之門外的事情後,反而很是冷靜。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她自然不會再奢求賀新會看在父女的情分上,對她既往不咎。
從某方面來說,父女兩人的個性如出一轍。
見賀天兒不說話,賀新更加的憤怒了。
他頓了頓手上的柺杖,道:“你就沒有什麼又跟我說的嗎?”
賀天兒用疑惑的眼神看了賀新一眼,道:“我應該說些什麼麼?”
賀新微眯起眼睛,道:“你別忘了,姓徐的錢是我借給他的,要是沒我的支持,他什麼都做不了,你們瞞着我做了那麼大的事,就沒想過要給我個說法?”
賀天兒聽到這話恍然大悟,道:“您說這個啊?那確實有件事要跟伱交代,關於先前借你的那筆錢,我們已經跟銀行那邊聯繫了,最遲明天,我們就會連本帶利,將錢還上。”
至於賭船的事,賀新沒說,賀天兒自然也不會提起。
出了那麼大的事,再搞不搞賭船,已經不重要了。
賀新本來想利用這點拿捏賀天兒跟徐永森的,在他想來,徐永森買船的錢,多半是在賭神大賽上撈到的,已經他之前幫着弄來買船的貸款。
現在船是買到了,但資金方面,應該也是捉襟見肘。
結果卻完全出乎他得所料,這兩人竟然還有錢還他。
這說明他們肯定有人在背後支持。
而這個‘人’,也很容易猜到。
要麼就是內地的組織,要麼就是港城馬交這兩個地方里的富豪。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並不少,賀新的老友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裡,賀新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因爲他知道老郭因爲博彩的事情,一直對他有所不滿。
誰知道老郭是不是會借用這個機會,打壓他得聲音。
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真要對上了,兩人都不會有手下留情的想法。
賀新等着賀天兒問道:“你老是告訴我,是不是老郭在背後支持你這麼做的?上次他特意過來找我,幫姓徐的說情,難道就是爲了這次的事?”
賀天兒聞言,頓時失笑着連連搖頭,道:“老豆,您是不是想太多了?郭伯伯是這樣的人嗎?如果他要對你的聲音出手,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得爲人作風!”
賀新聽到這話非但沒有鬆口氣,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如果不是老郭,而是內地,那更令人頭大。 就在賀新想要對賀天兒說些什麼的時候,書房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管家自然而然的接了電話,聽了一陣後,湊到賀新耳邊說了幾句。
賀新先是皺了皺眉,隨即很快又鬆開,淡淡的說道:“把他帶過來。”
管家稱了聲是後,立馬對電話那頭吩咐起來。
而賀新則是看向賀天兒,道:“你的那位朋友馬上就會過來,不妨想想怎麼跟我交代這件事吧。”
賀天兒愣了下,隨即便反應過來,賀新說的多半是徐永森。
她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道:“老豆,我唔覺得還有什麼需要跟你交代的,泛亞的成立確實離不開你的幫助,但錢我們已經還上了,並且還是用利息翻倍的模式。
你要是想用這點來影響我們公司做決定的話,那你怕是打錯主意了。”
賀新冷哼一聲道:“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那我做什麼生意?”
賀天兒擡了擡眼皮,沒再說話,她知道自家老豆有多頑固。
沒過多久,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緊接着徐永森便在一位傭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徐永森先是跟傭人道了聲謝後,才朝着賀新微微鞠躬,道:“賀生,我們又見面了!”
徐永森的態度讓賀新很是不滿,這個小輩有那麼點成就,就忘了自己是誰,必須給他個教訓才行。
不然哪天事情傳出去的話,那他賀新的臉還要不要了?
縱橫港城馬交半生,臨老了卻陰溝裡翻了船,還是栽在一個小年輕的手上,不是一般的丟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徐生,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我還以爲你會一直躲下去呢。”
徐永森忽略了賀新話語裡的冷嘲熱諷,自顧自的坐下後,道:“躲?我並沒有躲,只是手頭上的事情太多,忙不過來,這不,剛忙完就過來見您了,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賀新搖了搖頭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裝糊塗?那艘船的事,你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徐永森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道:“船是我安排人從毛熊那買回來的,用的也是泛亞公司的名義,怎麼處理,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好像跟您無關吧?”
賀新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了,尤其徐永森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後生仔,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以爲做出點事,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在港城馬交兩地沒有立足的餘地?”
“哦?那我不信!”
爲了證明自己的態度,徐永森將大哥大放在桌上,道:“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將我趕盡殺絕!”
賀新死死的看着徐永森,想要看穿他得虛實。
他實在不明白,徐永森到底是從哪來的底氣搞對抗。
難道是想虛張聲勢?要是這樣,那他怕是用錯辦法了!
賀新轉頭對管家說道:“打電話給港城警隊一哥,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管教下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