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攝青鬼

“師弟,到姜堰了,我們歇一陣子再上路。”張還真看着眼前的城門說道。王碩點頭同意。姜堰城中有一玄天觀,張還真和王碩趕到時發掘果然與衆不同,不但都是整磚砌成,而且造型雄偉、古樸大氣,紫霞觀相較起來就如同鄉下土坯一般,確實揚州府轄下縣城會更加富裕。二人拿出道諜,很容易就被接納在觀中,觀主還給安排兩人各一單間。吃完觀中準備的晚餐後,王碩開始運轉功法,竟然進境飛快,一般上就突破一層達到煉氣六層。對於這種狀態,王碩也有所感應,好像是每次降妖除魔後自己的修煉都會更加容易,而不會如平日裡怎麼修煉都好像面前存在堅實阻滯、難以向前,極有可能真的是降妖除魔產生的功德在助推。今後一定要更加註重降妖除魔,累積功德,要不然憑藉自己的根骨很難在修煉一途有大成就。

清晨,張還真與王碩共同做完早課後,二人一同前往食堂用餐。就在這時,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一位道童着急地來到觀主面前耳語一番,觀主立刻跟着道童走出屋內。王碩拉起張還真一起去看熱鬧,張還真不情不願地來到了觀前三清大殿。在向周邊道士打聽後二人得知,竟然是城中發生了攝青鬼害人事件。攝青鬼是比普通厲鬼更加兇猛的鬼類,需要一位活人自己心甘情願地躺到棺材底下,上面放上一具屍體,活人就這樣墊屍底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靈魂出竅就會演變成攝青鬼,不但怨氣極盛、兇猛非常,而且普通符咒難治、普通法術難降。不過攝青鬼的產生背後都有冤屈,因爲不是如此不太可能有人願意承受墊屍底的痛苦,而且攝青鬼不可再入輪迴,只能永遠沉淪鬼道,終世不得超生。

最終,觀主逸塵子同意出觀除鬼,不一會就帶着十大弟子和衆多法器跟着前來邀請的家丁前去。張還真跟王碩二人向觀主請求一同前往,觀主欣然同意。在路上,王碩進一步瞭解了詳情,原來是城中捕頭閆承雲家中妻子閆夫人派人過來請的觀主,閆捕頭前些日子因爲勾結江洋大盜搶劫城中大戶柳老爺,卻被張縣丞發現帶人擒拿,最終將其重傷,不過這閆捕頭卻不知爲何變成攝青鬼回來復仇,已有多名參與捉拿的捕快被殺死,前日更加想要殺死其妻閆夫人,幸好城中武館教頭趙師傅有事路過,憑藉高強武藝救下了閆夫人。閆夫人認出此鬼是閆捕頭所化,趙師傅則因爲此鬼渾身青光繚繞認出是攝青鬼的特徵,故而閆夫人也知曉了攝青鬼復仇的兇殘程度乃是不死不休,所以派人邀請玄天觀發力不俗的逸塵子道長前來除鬼降魔。

王碩聽聞後感覺劇情十分耳熟,想了半天想起有一部邵氏老片《攝青鬼》的劇情於此基本雷同。如果按照《攝青鬼》的劇情,那麼閆捕頭正是被趙師傅、閆夫人、張縣丞共同謀害的。閆夫人紅杏出牆,與趙師傅私通;張縣丞妒賢嫉能,同時自己派遣強盜駐紮城外搶劫財物,卻經常被閆捕頭破壞,所以要除去閆捕頭;城中柳老爺家中泄露出收藏有白玉觀音的消息,被貪婪的張縣丞所知,張縣丞派遣強盜殺害柳家滿門,嫁禍閆捕頭;張縣丞知曉趙師傅與閆夫人的姦情,命令姦夫yin婦下毒謀害閆捕頭。當王碩等人來到閆府,看到了一聲孝服的閆夫人和閆小妹(閆捕頭之妹,幫助閆捕頭墊屍底化成攝青鬼),王碩更加肯定了攝青鬼復仇的前後始末和背後真相。不過閆捕頭所化攝青鬼沒有進入地府獲取判官令,所以既沒有獲得地府許可,又沒有藉助地府陰氣增強鬼力,使得並沒有發揮出完全體攝青鬼應有的實力。面對這種情況,王碩決定暫時旁觀,並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張還真,防止張還真除魔衛道之心大起,反而有損功德。

逸塵子道長本領不差,命令弟子們將鎮鬼符、辟邪符等貼滿了閆府,並且還爲閆夫人設置了金光辟邪圈,嚴陣以待攝青鬼的到來。看着符咒上波動的法力,王碩感知到這位逸塵子道長應該是煉氣九層左右境界,差一步就可以達到築基之境了,比王碩二人都要高出一籌。不過今晚很可能徒勞無功,因爲逸塵子道長根本不知道張縣丞和趙師傅在其中的角色,所以就無法知曉攝青鬼也會找另外二人復仇。果然第二天消息傳來,張縣丞被殺死於家中,死狀慘烈,五腹六髒都被掏空,而且衆人還發現城外聚集的強盜們的屍體和一大堆金銀珠寶,並通過牆上的血書知道了張縣丞的真面目和攝青鬼閆捕頭復仇的真相。當知道相關情況後,逸塵子道長考慮了良久,卻還是派人通知了趙師傅一同前往閆府避難。不過,逸塵子道長也派另外一名弟子前往縣衙通報了縣令事情真相。王碩看出逸塵子道長是想要一碼歸一碼,既要阻止攝青鬼害人,也要幫助冤屈的閆捕頭伸冤。王碩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逸塵子道長的做法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毫無瑕疵,雖然不符合王碩“有冤申冤有仇報仇”的理念,換做是王碩是萬不可能保護這罪孽深重的姦夫yin婦的。

午夜時分,攝青鬼現身,但很快便被遍佈閆府的符咒所攔。不過攝青鬼還有一位幫手存在,閆小妹藉機用燒紙錢的火焰點燃了一邊牆壁上的符咒使得攝青鬼堂皇進入。逸塵子看了一眼閆小妹,不過很快扭頭與攝青鬼纏鬥起來。很顯然逸塵子的法力更加高強,打得不完全體的攝青鬼節節後退。但無巧不巧的是,趙師傅看到了閆小妹所作所爲,便想上前教訓她,被攝青鬼看到了,攝青鬼立刻爆發,鬼力瞬間洶涌澎湃,一爪將逸塵子逼退,之後迅速殺向趙師傅,一爪結果了趙師傅的性命。此時坐在金光辟邪圈中的閆夫人也嚇暈了頭,竟然面對駭人面目的攝青鬼不斷後退,出了金光辟邪圈。見到機會的攝青鬼欺身上前,不過卻被趕回的逸塵子攔截。逸塵子抓住時機幾張符籙貼到攝青鬼身上,頓時攝青鬼身體發出呲呲腐蝕聲,隨後逸塵子一劍刺入攝青鬼體內,攝青鬼發出刺耳的嚎叫。就在逸塵子以爲大局已定的時候,一旁的閆小妹端起火盆扔向逸塵子,逸塵子躲閃不及身上瞬間火焰翻騰。當逸塵子不得不反身處理身上的火焰時,攝青鬼一爪折斷桃木劍,並向逃跑途中的閆夫人擲去。攝青鬼的力量巨大,斷劍透過閆夫人胸膛而出,閆夫人跑了沒幾步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之後,攝青鬼看了一眼閆小妹就身形淡化,消失不見。當逸塵子終於滅掉身上火焰後,一切都大局已定。

最終,逸塵子道長灰頭土臉帶着衆人回到玄天觀,王碩二人則是收拾好行囊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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