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裡真的很難逃,一共三個山頭,方圓幾百裡的樣子。
如果是凡人,倒是可以躲避隱藏一下,可對於修仙人,幾百裡方圓還真的是太小了。
春杏和秋菊本身又是煉氣後期,小境界上比晴兒高了一級。
別看兩個人看着像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實則都是修煉了幾十年的人了。
晴兒三拐兩拐,沒跑出多遠,兩把帶着殺氣的竹劍已經一前一後抵在了她的前胸後背。
晴兒停下了,知道跑不掉,乾脆不跑了。
“跑啊!怎麼不跑了?”春杏恨恨地說。
接着,出手如電,迅速封住了晴兒的幾處大穴,單手一挾,便帶着晴兒回到了竹屋旁。
“老老實實在這裡呆着,敢亂動一下,姑奶奶就劃花你這張小臉!”
春杏剛剛靈魂被晴兒攻擊了一下,心裡有氣,說出話來都是惡狠狠的。
睛兒聽得出來,春杏是說真的,這個人對她有點怨氣沖天。
知道跑不掉,晴兒也不花心思了,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
穴道被封,氣血運轉不了,她只能一點一點地去衝擊被封了的穴道。
一個白天過去了,春杏和秋菊沒露面,也沒有送飯過來。
本身就是修仙之人,少吃幾頓倒是無妨。
可晴兒卻心裡清楚,春杏和秋菊兩個人把自己恨上了,這幾天不會再對自己客氣了。
夜幕一點一點降臨,周圍的景色逐漸暗了下來。
也不知道春杏用了什麼手法,晴兒衝擊了一天,仍舊沒有解開被封的穴道。
“哼!兩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晴兒心裡一陣子委屈,眼睛溼潤了,幾顆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死三狗子,你在哪裡?大虎哥,二牛哥,你們會不會來救我?”
……
晴兒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黑乎乎的山巒,思緒萬千。
她現在有了一種被囚禁的感覺了。
她不知道那個島主什麼時候回來,一旦回來,以他的修爲,估計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秘密。
必須要逃走,否則等島主回來,必定死路一條。
她現在知道了,三狗子帶着一幫人,一年來不斷的東奔西跑,就是修爲太弱了,弱到誰都可以欺負。
自己這一幫人,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大不易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
春杏和秋菊一直沒有露面。
山風吹動,又傳來了竹葉的沙沙聲和巨石的嗚嗚聲。
晴兒一動不動坐在窗前,心裡頭想着事,眼睛一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過了午夜。
晴兒一直呆呆地坐着,連姿勢都沒換。
遠處山上的幻影竹還是一如既往地搖動着,一株株竹子不斷的幻化着,滿山竹影搖動,好像一根根竹子活了一樣。
晴兒現在是煉氣中期,目力已經很好了,望着滿山搖動的竹影,她似乎被吸引住了。
“這竹子真奇怪?一根會變成幾根,生靈活現的,不到近處,絕對看不出來哪些是幻化的,哪些是真實的。”
晴兒忘記了委屈,癡了似的盯着外面山上的竹子。
慢慢的,她感覺到自己懂了點什麼,可又完全不懂。懂與不懂之間,似乎隔了一層淡淡的迷霧。
“自己要是像這竹子一樣,可以幻化出幾個身影,她們兩個是不是就抓不到自己了?”
晴兒心裡一動,突然間悟到了什麼。
身體一晃,雙腳移動,結果卻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穴道被封,氣血阻滯,她沒有辦法做出腦海裡的動作。
“該死!兩個壞人!”晴兒氣惱極了。
第二天中午,山上的能量輕輕波動,一個人影一閃,已經到了竹屋旁邊。
島主扶賓回來了。
一個乾坤袋扔了過來。
“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趕緊釀酒!”扶賓吩咐了一聲,就欲離去。
春杏和秋菊一下子出現了。
兩個人撲通跪在地上,臉色惶恐,口裡齊聲說道:“島主金安!奴婢有罪!”
“說!”扶賓臉色黑了下來,輕輕地說道。
“奴婢失察,有負島主重託,這個小丫頭損壞了五株幻影竹!”
春杏頭都不敢擡,低着頭說道。
扶賓一驚,神念掃出,馬上發現少了五株竹子。
“小賤人!你敢毀我竹子!”扶賓神色大變,臉色猙獰了起來。
手一擡,便一掌拍向了晴兒。
晴兒只覺得身體一下子被鎖定,動彈不得,一股大力襲向自己的頭顱。
“娘!女兒來見你了!”晴兒心裡叫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可是,那股大力到了她的頭頂卻變成了一股輕柔之力,在晴兒身上劃過,解開了她被封了的穴道。
“知道了!”扶賓淡淡的說了一聲,身影一閃便不見了。
春杏和秋菊傻傻地在地上跪了半天,才互相望了一眼。
“島主走了?”春杏仍舊不敢相信地問道。
“走了!”秋菊應了一聲,慢慢站起身。
“島主就這樣饒了他?”春杏睜大了眼睛,怎麼都不相信。
晴兒眼睛一直閉着,也是半天才睜開。
“他是要殺我的,爲什麼沒動手?”晴兒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
“還愣着幹什麼?幹活!”耳邊傳來了春杏的怒吼。
三個人誰都沒想明白,島主就這樣放過了她們。
其實,扶賓當時已經暴怒異常,這幻影竹可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一下子被毀了五株,他恨不得一掌把晴兒拍成肉泥。
掌到半途,他心中一動,改了主意了。
“這幻影竹的秘密說不定就應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