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呂佳瀾笑着說道:“純粹就是我好奇,不瞞你說,在專業領域之外,我最喜歡看的,就是八卦了。”
夏臻真嘴角一抽,這番話真是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纔好。
不過,同時,她心裡的疑惑並沒有減輕,這呂佳瀾剛纔特意問這麼一個問題,真的只是八卦而已嗎?
她問這個問題,究竟有什麼含義呢?
就算是問,也沒有答案,想必就算再問一遍,對方也不會回答的。
夏臻真決定放棄探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想問問,你打算採取什麼辦法來測試陸旭究竟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呢?”呂佳瀾笑着說道:“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不過,我會隨時跟你們保持溝通聯繫,我現在對陸旭的瞭解也就停留在沈先生給我的資料上,很多東西要我具體地接觸到他這個人才清楚,我想,在我瞭解和
試探他的過程中,我可能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們的配合。”
夏臻真趕緊表態,“當然,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配合,就算是我們做不到的,我們也會盡力去想辦法。”“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呂佳瀾笑道:“你們也不用太緊張,我這個工作,說不定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沒有什麼進展,但是,但凡是有一個關鍵的契機發生,進展就會很快了。沈先生,你說陸旭是一個極有耐
心的人,如果要贏過一個極有耐心的人,你必須得比他更有耐心才行。”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沈燁點了點頭,對呂佳瀾這番話表示贊同。
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沈燁和夏臻真爲了讓呂佳瀾在長途飛行之後得到很好的休息,沒有和她聊太久,關鍵的事情說完了,就離開了酒店。
“如果陸旭是裝失憶,那我們到時候怎麼做?”在車上,夏臻真突然問沈燁。
沈燁似乎在發呆,聽見夏臻真的話之後,愣了一下才說道:“我剛纔在想問題,你剛纔問我什麼?”
“想什麼問題?”夏臻真疑惑地問道。
沈燁掩飾地說道:“就是剛纔跟呂佳瀾商量的事情,我在想,有什麼是我們能做來協助她的。”
夏臻真沒有懷疑,她實在是想象不到現在這個情況下還能想其他什麼事,“等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再說好了,別一不小心幫了倒忙那就不好了。”
沈燁淺淺地笑着點了下頭,又問了一遍,“你剛纔問我什麼?”
夏臻真也再問了一遍:“我說,如果陸旭是裝失憶,那我們到時候該怎麼做?”“還能怎麼做?”沈燁笑道:“這次,大家都知道他在我手裡,我也不可能再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遍,這樣的事情只能做一次,第二次就不行了,說不定陸旭在什麼地方留了信息:如果我失蹤了,那一定
是沈燁乾的。”說到這裡,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沈燁還哈哈笑了幾聲,笑過了之後,才說道:“不管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們都是什麼都不能做,等他康復了,就把他還給他侄子。哦,對了,說不定到時候他不願意回
陸家,願意跟許晴歡走,那我也會成全他。”
夏臻真挑了下眉頭,笑着說道:“那我也成全他。”
這句話說完之後,車裡陷入了一陣沉默。
“如果……”夏臻真看着窗外,突然類似於喟嘆一般開口,緩緩地說道:“如果他是裝的,那我絕不原諒他。”
沈燁的眼睛猛地一瞪。
“你剛纔說什麼?”他震驚地問道。
夏臻真的視線從車窗外移到沈燁臉上,她以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如果他是裝的,那我絕對不原諒他。”
沈燁很想再問一句,如果他是真失憶呢?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就太煞風景了,根本不符合這個時候的氣氛。
“當然,我也不會原諒他。”他把夏臻真的腦袋摟在懷裡,拍着她的後背說道:“不管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都不會原諒他。我對他的恨意,就算是剝奪他三年多的自由,也不能消除。”
夏臻真在沈燁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雖然是同樣的不原諒,她的想法卻和沈燁不一樣。
完整的記憶,是她再也無法擁有的東西,陸旭,卻把在她看來這麼寶貴的東西當做兒戲一般。不管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單是這個行爲,就讓她很生氣、很憤怒。
回到家之後,夏臻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路上越想越生氣,她需要洗個澡冷靜一下。
“我去書房,你要找我的話就來書房找我。”在她進浴室之前,沈燁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好。”夏臻真回了一個吻,不是回在額頭上,而是回在嘴脣上。
沈燁只愣了一秒,便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乾脆,我也一起洗個澡好了。”這一吻便有些不可收拾。
夏臻真笑着把他往外面推,“別鬧。”
沈燁反手勾着她的脖子,又索了一個淺吻,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說什麼一起洗澡只是情動之下的戲言而已,他還有正事要做。
到了書房,他撥通了呂佳瀾的電話。
“我就知道你要打電話來。”呂佳瀾在電話那頭說道:“有什麼問題趕緊問,我接了你的電話之後就得休息了。”
“不好意思,打攪到你休息。”沈燁說道:“只是,我如果不問一下,我沒辦法安心。你今天見了臻真之後,有什麼感覺?”
“不只是她,還有你,我的感覺就是,你們之間的確是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都是小問題,解決了就好了。哪對夫妻沒有出現過問題呢?”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關於她的記憶方面。”
“她很在乎她的記憶。”呂佳瀾說道:“雖然在她看來,她已經放下了,在乎的人只有你一個。”
沈燁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嗯。”呂佳瀾說道:“你不用擔心,既然你聘請了我當你太太的心理醫生,我當然會爲你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