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在樓下等着呢!你準備怎麼辦?”雪吟非常擔憂藤鵬翔的處境,目前,他的處境的確很難,收下吧!張雲豪肯定是有備而來,不收吧!他肯定再難相信昨晚藤鵬翔在桌子上說出口的一席話,實際上,張雲豪並不相信,可是,即然要演戲,藤鵬翔肯定要陪着他周旋下去,張雲豪送五十萬過來,等於是扔了一個燙手山芋給藤鵬翔,藤鵬翔怎麼辦纔好呢?他也在擰眉深思。
“我先下去了。”藤鵬翔着裝完畢,俯下頭在雪吟脣間烙下一個吻,然後瀟灑地轉身下樓。“小心點。”雪吟站在窗臺口,望着他離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裡七上八下的,心,總是很不平靜,總感覺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藤鵬翔走出家門,掏出手機給陸震遠打了一個電話。“喂,陸仔,在那兒啊?”“呵呵,藤兄,我剛到海洲市。”由於上次的事情,陸震遠爲藤鵬翔介紹了柳如嫣,當天晚上,柳如嫣被捕了,陸震遠怕受池魚之災第二天就消失在了海洲市,他知道事情不可能這樣過去,藤鵬翔絕對會找他算債,看吧!來了,陸震遠搔了搔頭,懷中仍然抱着一個美女,實際上,這次,他是提着禮品來向藤鵬翔負荊請罪的。
“震遠,你真有能耐啊!請我吃飯卻讓人算計。”藤鵬翔的語氣不鹹也不淡,他故意重提那天的事情,好讓陸震遠上當,果然,電話裡傳來了陸震遠極不自然的燦笑聲。
“藤兄,我也是被人利用的嘛!小弟也栽了一個跟頭,連累藤兄了。”陸震遠連忙陪着不是。“都這麼久了,難道藤兄還在生小弟的氣?要不,下午,小弟請……”他話都沒有說完,便被藤鵬翔截了過去。“不用了,我怕再被人算計。”現在,他可沒那麼相信陸震遠了,他小弟的生意跟張雲豪也有來往,這其中也有貓膩,生意人與生意人之間都是有利益存在的,現在,藤鵬翔都懷疑陸震遠接近他的目的了,以前,他們雖是從小長大的鐵哥們兒,可是,長大後,他去了國外留學,回國後參了軍,成了特種兵,他與宋毅纔是最要好的鐵哥們兒,宋毅卻因一個女人而背叛了他,但是,自從他當了人市市長後,陸震遠就有意無意地接近他,並且,聽傳言,據說他現在的資產上了千億了,這小子的家境並不是很好,父親也不過是當初參謀長的一個下屬而已,如今,飛黃騰達了,起初,他以爲陸震遠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可是,漸漸地,他也不那麼認爲了,柳如嫣入獄後,陸震遠就疏遠了與他之間的距離,他告訴他,他與柳如嫣只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那老闆娘太漂亮了,他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經受不住老闆娘再三的肯求,只得答應把藤鵬翔約出來,但是,藤鵬翔不相信這些,憑他過人的聰明才智與直沉,陸震遠與“暗帝”張雲豪的關係並非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藤兄,小弟想來拜訪你,在家嗎?”陸震遠與藤鵬翔相處,一直都小心冀冀的。
近不得,遠不得,遠了又怕藤鵬翔生氣,近了,又怕藤鵬翔六親不認,因爲,他知道藤鵬翔在工作中一直原則性都比較強。所以,那件事後,過了一段時間,他相信藤鵬翔氣也消了,所以,纔敢讓帶着禮品上門來請罪啊!“在家啊!我還準備出去,好,你來吧!我等着你,你看,你嫂子來了,我還正忙不過來……你上來時,幫我把阿龍送來的東西拿上來,謝謝了!”
語畢,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藤鵬翔性感的薄脣勾起了抹燦笑,黑眸也變得象大海一般的深沉,划着一縷又一縷冷削的幽光,他哼着輕鬆的《爲了誰》歌詞上樓去了。
阿龍提着箱子,在那兒左等右等,等不到藤鵬翔下樓,卻等來了陸震遠,陸震遠看關一身黑色衣衫的阿龍,眉心緊擰。“阿龍。”聽到他的輕喚聲,阿龍回過頭來,見是陸震遠,心裡有一些驚喜“陸總,好久不見了。”陸震遠現在沒有心情給他寒喧,垂下眼簾,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個黑色的皮箱。他不知道里面裝得什麼東西,不過,應該是錢,陸震遠也在道上混了這麼久,對張雲豪的手段也略知一二,這個藤鵬翔,讓他來接錢,過……他大腦迅速地運轉。思慮了片刻,這才啓脣道“藤廳長在樓上,他很忙,託我把你手上的東西拿上去。”
聞言,阿龍很是吃驚,這個藤鵬翔太狡猾了,他是來送錢的,本以爲想借此機會打他一棒,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他知道老大在乎並不是這區區五十萬,可是,一旦錢給了陸震遠,那麼,他煞費苦心安排躲在不遠處的拍攝現場行賄事件就要宣告灰敗落幕。阿龍看着陸震遠手上的禮品,還有他身側打扮妖嬈的美女,擡起眼,看向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因爲那裡,潛藏着一個人,拿着攝影機的那個人。
“給我啊!你發什麼呆?”陸震遠面着他的眸光望過去,儘管那個縮進了一個衚衕裡,可是,他還是看到了那潛藏在角落攝影機的頭,陸震遠的眉宇擰得更緊,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麼,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想陷害藤鵬翔,可是,如今,藤鵬翔把這個矛頭指向了他,他現在脫不開身,要不然,藤鵬翔就會懷疑到他頭上來。他出面解決這個送錢事件是最好的,他不得不佩服藤鵬翔實在是高明。
“給我。”陸震遠伸出了手,見阿龍遲疑,語氣變得冷厲起來。“過……”阿龍低下了頭,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黑色皮箱,他一旦把這錢交出去,也就等於前功盡棄。“拿來,給你老大說,我保證柳小姐能順利出獄。”陸震遠一把奪走了阿龍手中的皮箱。
阿龍聽了陸震遠的保證,他知道陸震遠與藤鵬翔的交情,也知道陸震遠與老大的關係,如果老大出了事,他也脫不了干係,所謂,一損具損,一榮具榮,老大能讓他送來這五十萬,無非就是想逼迫藤鵬翔放人,只要柳如嫣能夠出獄,老大也就不會責怪他了。這樣想着,阿龍扯脣笑了“好,一切靠陸總裁了,老大會感謝你的。”阿龍語畢,大手一揮,帶着藏在暗處角落的那個拿着攝影機的男人悻然離開。
陸震遠提着手上沉甸甸的皮箱,心裡惦量着,恐怕有好幾十萬吧!他知道這個皮箱不能提上樓去,不能把它交給藤鵬翔,那樣的話,會害了藤鵬翔,將來的生意,他還想仰仗藤鵬翔照看呢!“玉菲,把它拿去兌換成一張卡,以我名義存一個戶頭。”他把那支黑色的皮箱交給懷中的女人,女人染着一頭金黃色的頭髮,皮膚顯得更白暫,五官也生得很大氣,聽了陸震遠的話才知道這黑色皮箱裡裝得是錢口“天啊!”她尖叫一聲,迫不急待地一把從陸震遠手中接過皮箱,皮箱的重量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陸少,有多少啊?”“我估計至少有五十萬,你去給我兌錢去?”陸震遠撫了撫額角垂落的髮絲,瀟灑地一笑,催促着他的黃毛女人。
“喂!那我有什麼好處呢?……女人撇了撇脣,是呵!她是一個最現實的女人,沒好處的事情她不做。“好了,弄了好,我打十萬到你戶頭上。”十萬,哇,黃毛青春美少女心兒都開始發顫了,她樂得笑開了花“好,好,好。我去。”爲了那十萬塊,她提着皮箱轉身就匆匆打車去了。
藤鵬翔今天沒去上班,他就與雪吟呆在屋子裡,還讓雪吟做早餐給他吃,雪吟一邊煎着荷包蛋,一邊問着餐桌旁坐着看報紙的藤鵬翔。“你到底有沒有接阿龍送來的錢?”“沒有。”
藤鵬翔低着頭,頭也不擡地回答着,他的視線瀏覽着報上的內容。“那你怎麼處理的?”她就不相信,他沒接,張雲豪卻這樣善罷甘休。
“雪吟,那錢他們肯定已經記錄,我怎麼敢收?如果收了,可能下午紀檢委就會有人殺過來了,並且,昨天晚上,張雲豪與我們吃飯時的對話,恐怕他早就已經錄音下來了。”
“啊!”聞言,雪吟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鍋鈔掉落到了琉理臺上,發出清脆的“當”的響聲。“小心點。”藤鵬翔扔下了手中的報紙,撐起身三步兩步就繞到了廚房來。
鍋裡的荷包蛋正發出“茲茲茲”的響聲,他趕緊關掉了燃氣開關。“燙到沒有?”他焦急地執起雪吟的手指察看,這心急並非是裝出來的,剛剛他真的很擔心她。“都紅了。”他心疼地看着她雪嫩的手指被燙紅了一個小泡,急忙擰開了水龍頭的開關,讓水衝她燙紅的手指關節。
“沒事。瞧你急的。”手尖上雖疼痛,可是,藤鵬翔能這麼在乎自己,雪吟心裡有說不出來的甜蜜與溫馨。“好了,我自己來吧!”經水沖洗後,雪吟手指上的雪膚沒那麼紅了,藤鵬翔便讓她去休息,由他來煎蛋。
雪吟拿着自己被燙紅的手指,站在原地看着藤鵬翔動作嫺熟地弄着早餐。其實,他老公很能幹,最開始,她一直都以爲藤鵬翔不過是舍着金湯鑰匙出生的少爺,一向過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沒有想到,他吃過許多的苦,除了工作能力超強外,他還能燒得一手好菜,她跟他比起來就嫌得遜色多了,能嫁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感覺這是自己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們剛吃完了早餐,房門就被人叩響了,雪吟走去開門,藤鵬翔則收拾着碗筷。
“嫂子,藤兄呢?藤兄,我來了。”陸震遠帶着他的黃毛妞兒出現在了門邊,還把手中的禮品往雪吟不中一塞“嫂子,這是一些保養品,對女人養顏很有幫助的,我還到妖爾碼超市轉了無數因才選出來的。”“這不太好吧!陸少,這無功不受祿了啊!”雪吟看着手上的禮品,心裡泛出一絲苦笑,這陸震遠又在演那一出啊!
“我與藤兄是發小啊!這沒什麼吧!我只是好久不見嫂子了,給嫂子買一點禮品,這也不算行鬱吧!”陸震遠語畢,就牽着他的女人走進了屋。“來,玉菲,見過我藤兄,你叫藤哥就行,發小哪!”陸震遠指着屏風後那個高大而忙碌的身影。“噢!”玉菲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她家境不好,只念了一個很不好的大學,大學畢業,她沒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後來遇到了陸少,就一直跟着陸少混了,可以說,是陸少目前跟的最久的一位情人哪!
“藤兄,在忙啥啊?”陸震遠有意扯着嗓子喊。“噢!”藤鵬翔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沾着水珠兒,這讓陸震遠非常的詫異。“藤兄,還真成了居家好男人,模範丈夫呀!”陸震遠開始調佩藤鵬翔,以前,藤鵬翔可是從來都報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人生,自從那個白鳳影與宋毅走了後,可是,現在,他仿若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愛妻、愛子,溫柔體貼的居家好男人,居然還爲僂雪吟下廚,多好的男人,看得出來,他是多麼地在乎縛雪吟,也許,他可以從傅雪吟下手嘛!只要能取得僂雪吟的信任,那麼,要攻破藤鵬翔也就指日可待了。
陸震遠心中打着如意算盤。一邊玩着自己手指上那枚尾戒。
“震遠,你咋纔來啊!”藤鵬翔呵呵地輕笑着,語氣也很輕柔,一邊招呼着她們坐,一邊讓雪吟去泡荼。
剛坐到沙發椅子上,陸震遠就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斬新的金卡,放到了面前那張漂亮的玻璃荼几上“藤兄,是阿龍給你的卡。”藤鵬翔端起了玻璃荼几上的荼杯,輕呻了一口香荼,掃了那張金卡一眼,藤鵬翔扯脣輕笑,那笑容很淡也很冷。“震遠,我還以爲他會送現金來?”“怎麼可能送現金呢?”陸震遠也端起了荼杯喝了一口,然後,就讚不絕口。“哇嫂子泡的荼就是好喝口……”“陸少,你嘴巴也太甜了吧!不過,用到我這兒不起任何作用哈!”雪吟笑着搖了擺手,這個陸震遠口裡都沒一句實話,全是甜言蜜語,那可是穿腸的毒藥啊!簡直就是一少女殺手嗎?看坐在他身側的那個黃毛女人多愛他啊!一雙美眸一直在他身上流戀忘返,眸中會是濃濃的深情。
“藤兄,‘天上人間’也被查封快一個月了,暗帝也損失了不少收入,柳如嫣也沒放什麼大的過錯,就放了她吧!”陸震遠這話是想了好久才說出來的,不過,他即然答應了阿龍能幫忙就必須要爲了柳如嫣而向藤鵬翔求情
藤鵬翔品着杯裡的龍井,心裡閃過一些念頭,聰明如他,他知道阿龍送來的錢並非是這張金卡,恐怕是被陸震遠換過的吧!其實,即使沒有這張五十萬的金卡,他也會放了柳如嫣,因爲,就目前而言,他掌握的證據根本不足量柳如嫣的刑,柳如嫣只是‘天上人間’的風騷老闆娘,他們查封了‘天上人間’夜總會,他派人根本沒有收到什麼,而只是一些輕微的搖頭丸,並沒有證據那些搖頭丸是柳如嫣發出來的,而‘天上人間’夜總會的小姐只是坐檯,並沒有買口淫,有交易都是被客人帶出去的,其實,在沒有辦法找到證據時,他只能釋放了柳如嫣,不過,也給了不可一世的‘暗帝’一個下馬威。
“會放了她,不過,震遠,希望你與‘暗帝’關係沒有那麼親密纔是,要不然,到時候,別怪藤兄沒吱會你一聲。”藤鵬翔的話明明在警告着陸震遠,然而,陸震遠只得乾笑兩聲,拍着胸脯向藤鵬翔保證。“放心了,藤兄,我與他都是正當生意上的往來。”
“那就好。”藤鵬翔垂下的眼簾,眼尾無聲劃過一縷精明的詭光。然後,長指拾起玻璃荼几上那張金卡,放在掌心把玩“震遠,這張金卡還是你替我保管着吧!你看,你嫂子在這兒呆不了多久,我一個人也用不到什麼錢,所以……”
“可是,這不是我送來的啊!是‘暗帝’……”陸震遠沒想到藤鵬翔連金卡也不收。
他有些猶豫起來了,“沒事,張總裁的心意我心領了,乾脆,你就帶着你女人把這張卡拿去消費了,藤兄感激不盡啊!”
說着,藤鵬翔就硬把那張金卡往陸震遠手中塞,陸震遠拿着那張金卡尷尬地笑了一聲,然後,從沙發椅子上站起,彎腰遞給了藤鵬翔身側的雪吟“嫂子,要不,你拿去買兩件衣服。”
雪吟漂亮的五官上保持着柔美的笑意。斜視了他手中那張金光閃閃的卡。
輕語細語道“我衣服夠多的了,還是讓妹妹去買吧!”她伸手從陸震遠手中接過卡,把它轉塞到了玉菲手裡,玉菲心裡可樂壞了,她是窮人家的女兒,幾對見過如此龐大的數字,這裡面有多少錢她心裡可是有數的,是她親自提着那箱白花花的鈔票去銀行兌換的,當時,她提着那支沉甸甸的皮箱,就有一種想逃之天天的衝動,不過,她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她怕被陸震遠抓回來,那後果她是想都不敢想,想在這海洲市混,她怎麼敢得罪陸震遠呢?他身後的人可是‘暗帝’,那是一個在黑白兩道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不過,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它了,五十萬哪!玉菲不是沒有看到陸震遠向她使得眼視,可是,她傻傻地裝着不知道,所以,她燦笑着從雪吟手中接了過去。
撫摸着那長金卡,纖纖玉指都在不停地顫抖着。
“謝謝藤哥,還有嫂子啦!”有了這五十萬,她就可以給媽媽買社保,還可以爲哥哥治病,她是窮人家的孩子,儘管她知道過後陸震遠會找她算債
見玉菲收了那張金卡,陸震遠氣得臉都發白了,他一把惱怒地扯起玉菲的手臂,狠狠地瞪了玉菲一眼,可是,當着藤鵬翔夫婦的面兒又不敢發作。只得把一腔怒意隱藏於心底。
“哎呀!陸少,你溫柔點兒,瞧妹妹痛得都臉冒冷汗了。”雪吟厲聲斥貴陸震遠,她一直都不太喜歡這個男人,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經常都把女人當作是玩物。
“呵呵!嫂子,我……”陸震遠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這纔對她們道。
“藤兄,謝謝你!賣了小弟一個人情,他日,陸弟定當重謝。”陸震遠說完,就拉着身側的黃毛女玉菲起身告辭。“好,保持聯繫啊!”藤鵬翔把他們送至門口,等他們離開後合上了房門就走了回來。
“雪吟,你馬上回北京去。”這話不是商量,而是一項死命令,是否沒有商量的餘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