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鵬翔開車把我送回了醫院,囑咐徐管家阿菊她們要好好地照顧我,匆匆地又走了,臨行前,他對我說了一句“你處理問題的方式的確差勁,你以爲那些人只是單純的要錢而已。”他的話不慍不火,可是,看得出來他對我孤身一人前去救寶寶的行爲是有意見的,他還想說什麼,最終是沒有說出。,在白色西裝口袋裡手機響了的時候,別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後邁着沉穩的步伐離開。
“傅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做呢?”徐管家見我回來了,急忙迎了過來,撫着我進病房。
“徐管家宋毅早就知道會孤身一人前去救孩子,所以纔會同意借一百萬給我是不是?”
“是啊,縛小姐,你想要不是藤市長帶着警堊察十萬火急地趕到,你恐怕都不會平安地站在這兒了。”徐管家焦急的面色稍稍舒展,我留了一張便條便悄然離開,我不見了,她恐怕也是懸吊着一顆心吧。
“那個女人勒索我,我不知道怎麼辦?她恐嚇我說,如果告訴第三者就要掐死我的寶命……”猛地,我的腦海裡又縈繞着一句話“我餵你的寶寶餵了安神的藥。他現在很乖,很安靜,再也不哭鬧了。”
安神的藥,他那麼小,雖然這句話也許是張雪菲那個女人胡謅出來的,可是,我的心卻因爲這句話而再難平靜了,我要去質問張雪菲,那個精神錯亂的女人,她憑什麼要這樣陷害我的寶寶,我想到了雜貨店那個樣子蝟鎖男人嘴臉,想到了那一日藤鵬翔酒醉時,我撫着他回家時,在電梯裡碰到的他,當時,他好象說了一句“我還以是貞潔烈女,原來是攀了高枝兒。”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張雪菲,第二天,藤鵬翔的邁巴赫不見了,車子被盜,聽說好象與那個男人有關,而後來,我隱約知道雜貨店老闆被抓捕了,而張雪菲也無故消失在了市公辦廳,雜貨店老闆出事,根本不關我的事,要怪就只能對他惹怒了藤鵬翔,張雪菲完全是因爲報復才做出這樣瘋狂的舉止,可是,監控錄像裡抱走我兒子的女人已經確定就是她了,今天,她抱了一個假孩子來了嚇唬我,那麼,她把我的寶寶弄去了那裡呢?我心裡騰幹升起一股衝動,想要去質問她的衝動。
我便給徐管家說了,徐管家聽了皺起了眉頭。
“傅小姐,你就別管了,有先生呢,放心吧,公安局已經出動了大量的人馬,先生不會讓孩子有事的,並且,那個女人有警堊察審問呢?”
“可是,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徐管家,寶寶一天不找回來,我這顆一日也無法落下,我真的很擔心,他還那麼小,那些壞人是不會好好地照顧他的。”想起那個女人說給寶寶餵了安神藥,我的心就揪痛了起來,是的,孩子近段時間就愛吵鬧,吵夜吵得特別地厲害,壞人聽不到,自然會想辦法讓他停止哭泣,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然後,我就不顧徐管家的阻攔硬是跑出了醫院去了警堊察局。
我走進了公安局的那道標沒有金燦燦五角星的大門,我向相關人員訴說了一些情況,警堊察廳的同志並沒有爲難我,然後,他們就把我帶去了看守所,徐管家與我坐在看守所的長方桌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兩名公安同志把張雪菲從那道鐵柵欄裡帶了出來,全身黑色的衣衫已經脫去,她身着灰色的囚服,長長如雲的大波卷已經被勇掉了,清麗五官寫着落寞的神彩,白哲透明的五官,左臉頰上還掛了彩,眼角有淡淡的於青,她被嚴刑逼供了,是的,從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濟的樣子就知道她剛剛受了刑法,並且,走路時連腿腳都有點兒微踱,這就是她不過才短短几個時辰,已經失去了先前鬥志的原因,不得不嘆眼前的這道鐵柵欄還真是能徹底地改變一個人。
學生頭,清麗的容顏,灰色的囚犯服讓這個女人看起來撲素老實多了,她被公安同志帶進來的時候,一直都是低着頭看着地面的,而纖細雪白的手指捏着囚禁她自堊由的手待,一下又一下地輕輕碰撞着,樣子象是百無聊賴,又象是心已經死如槁灰。
分安同志給我遞了一個眼色後,轉身走出去門去了,這間二十平米不到的看守所就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我定定地望着這個女人,張雪菲,雜貨店老闆的情人,更準確地說是情婦吧,只是,那個男人還在監獄裡服刑,那也不是我的錯,而這個女人有什麼理由綁架我的孩子。
大家誰也沒有說話,空氣裡漸漸地凝結着一股玄冰。
“有什麼話就說,有什麼屁就放,老孃沒功夫陪你在這兒瞎耗。”她的眼睛仍然盯着地面,可是,張口吐出的話分明是對着我說的。
“我想知道你把孩子放在了那兒?”我也不想給她兜因子,這個女人相當聰明,恐怕早就揣測到了我的來意。
“他啊,我想想。”她擡起了頭,佯裝想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看向了我,嘴角扯出一朵淡淡的笑痕,故弄玄虛地說“好象在美國的唐人街吧。”
“張雪菲,我給你到底有什麼仇恨,你要這樣子害我。”
見她這樣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我的心再也難保持平靜。
“仇恨?”張雪菲輕輕地重複了這兩個字,然後,凝噪着我的淡然眸子漸漸劃過一縷又一縷怨毒似的光芒。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也是。”她的眼睛開始上下地打量着我,冷嘖出出聲。
“你大小姐傍上了藤大市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對體恤過我們老百姓的死活。”
她的話裡充滿了濃濃的譏請味,而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與藤鵬翔有染
“他給我沒有關係,你不要給你提他。”我憤惱這個女人提起藤鵬翔,在她的眼中我是那麼的不堪,是用身體去勾引藤鵬翔的一個壞女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那樣的壞女人。
“是說你心理素質過硬,還是說你臉皮太厚了,沒關係,連孽種都生下來了。”
“那不是他的孩子……”忽然,我象是想到了什麼,這個女人如此怨恨藤鵬翔,她莫不是以爲孩子是藤鵬翔的,所以,才設計綁架的吧。
“你把寶寶還給我,那不是藤鵬翔的孩子,你要報復就親自去找他,不要牽扯上我無辜的孩子。”我衝着她吼了起來,這個女人硬是要傷害我的孩子,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即使我的孩子死了,藤鵬翔也不會心疼,更不會掉一滴眼淚,因爲,那壓根兒不是他的骨血。
“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要報復,是他一手遮天,把倪重明(雜貨店的老闆)送進監獄的,五年的牢獄之災啊,就他大市長的一句話就讓他失去了五年自堊由的生活,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孩子那悲慘的滋味。”說這話的時候,她整張臉龐險險都倏然扭曲了,好象是恨不得錄了藤鵬翔的皮,吞了他的血方纔解恨一般。
“我要給你說多少遍,我的孩子不是藤鵬翔的,你根本傷害不到他,張雪菲,你要報復找他去,不要扯上我,快把孩子還給我。”她言簡意賅地說了與藤鵬翔的恩怨,也許是倪重明進了監獄,而她又正巧懷上了孩子,然後,她流產了,所以,藤鵬翔便成了害死她孩子的真兇,所以,她纔要報復藤鵬翔,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已經沒有那力氣去想她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想救回我的寶寶。
說得急了,我居然繞過長方桌失奔到她的面前,失控地抓到她的灰色囚服叫囂。
“把寶寶還給我,還給我……”
“你求我?”她定定地望着我,清麗的五官忽然就舒展開來,只是那笑容顯得那麼便硬,猛地,笑容從她的脣邊隱去,她的眸光象是一柄啐了毒的利箭筆直地射向我,狠不得在我身上搓幾個窟窿來。
“八個月前,當我身懷六甲站在藤鵬翔屋外淋着那傾暴大雨之際可曾有人恰惜過我,同情過我,我是那麼一遍又一遍地求他,可是,他卻置之不理,傅雪吟,這就是報應。”她一把推開了我,而我猝不及防險些跌倒在了那個長方桌子的邊角上,要不是徐管家急忙撫住我的話。我想我的額頭恐怕已經撞破了一個小洞了。
“張雪菲,你不要太囂張,你的這起綁架罪起碼也得判你好幾年有期徒刑了,孩子還那麼小,他是無辜的,你也是一個母親……”
“住口。”沒想到聽了徐管家勸解的話,張雪菲的面色更是冷沉,她疾言厲色地低斥着徐管家,象是徐管家的話已經踩到了她的死穴,輕觸了她不可觸犯的底線。
“是的,我是一個母親,正因爲,我理解那份喪子之痛尤如附骨之軀的痛苦,所以,我纔要你縛雪吟與藤鵬翔也嘗一嘗。”
“真是一個瘋子,僂小姐都說了這多遍孩子不是藤市長的,你爲什麼這麼執着?”這女人的話連徐管家都聽不下去。
“你們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匡當一聲那道鐵柵欄開了,先前出去的分安同志進來了“探望時間到了。”
這趟等於是白跑了,除了知道了她爲什麼要綁架我的寶寶外,我根本沒有從她口中探到一點兒任何關於寶寶的譏息。
“張雪菲,就看在我同事一場的份兒,你把寶寶還給我好不好?”我當着公安同志的面兒,壓低着嗓子卑微地乞求她,我想她也曾是一個母親,她嘗過那種失去孩子時痛不欲生的滋味,我想給她打一個心理戰術,我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沒想到,還真是瞞管用的,她瞟了我一眼,隨分安同志走向了那道在鐵柵欄門,在她正欲跨過那道柵欄時,她的頭緩緩地轉了過來,眼睛裡不自禁地瀰漫上了一股幽傷。
“你爲你的寶寶祈禱吧,但願他福大命大,實際上要你寶寶命的人並不是我。”
她掀動着嘴脣還想再說點兒什麼,最終是忍住了,然後,她邁腿跟着公安幹警進監獄去了。
張雪菲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說讓我爲寶寶祈禱,還說但願我的寶寶會福大命大,要寶寶命的人不是她,那麼還會是誰?我還想奔進去質問她,可是,那道鐵柵欄已經緩緩地合上了,並且還上了拳頭大的一把鎖,我瘋了似地急拍着那道鐵柵欄,卻遭到了公安幹警的喝斥。
“縛小姐,走吧,她是不會告訴你的,我們不是耐着性子等吧。”
徐管家撫着傷心欲絕的我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檻。
從看守所回來後,我心更加地忐忑不安,吃不下也睡不着,整天就知道擔憂寶寶着會不會被人已經害死了,我的心整天處在恐懼裡,我給宋毅打電話,可是,他不接,我打了好多次,他一次也不接,見他如此情形,我的心更加地慌亂了起來,又痛苦艱難地熬過一個漫漫長夜,我望着梳妝鏡裡的那個女人,啞笑失聲地笑了,面色蒼白似鬼,宛若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乾了一般,下巴本就沒有幾兩肉肉,由於食慾不振,下巴更尖了,往日豐庚的臉頰連顴骨也露了出來,昔日漂亮晶亮的眼睛毫無生氣,長長的睫毛下黑眼因比較嚴重,這是一個憔悴的女人,是一個爲了兒子傷心到絕望的女人,眼睛不但失去了往日晶亮的神彩,還充斥着那暗紅的血絲訴說着昨晚的失眠焦慮。由於長期失眠的關係,我的頭很暈,整天都暈暈沉沉的,可是,我的寶寶並沒有脫離危險,我的心一刻也不敢放鬆,我給宋毅打電話他不接,我知道他也許正在尋找孩子,也許是敵人太過於狡猾根本沒有露出絲毫蛛絲馬跡,如果說宋毅都束手無策的話,那麼,我只能去求一個人了,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他也在插手,但是,我必須去找他,得到他的承諾我纔會安心,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就有一種依賴於他的思想。
我上了淡淡的妝容,在自己的臉頰帝抹了淡淡的香粉,可是,那香粉根本就不遮擋不了我憔悴的面色,我只是給徐管家說了一聲,想出去逛一逛,徐管家要跟着我來,可是,我拒絕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呆一會兒,我心理很煩,近段時間也容易動怒,動不動就喝斥阿菊,阿菊現在見到我都不敢迎視我的眸光,只能身體抖瑟着低着頭,也許是寶寶的失蹤讓我心情跌至低谷吧,總之,我心理特煩,煩得有時候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我打車來到那幢高大宏偉在的摩天大樓下,仰頭望着那金光閃閃的向個大字“人市人民政府大樓……”,都快大半年沒有到這個地方了,這裡的一切好象都變得有點兒陌生了,我擡腿走進了那道華麗的門檻,直直地走入了市辦公廳往右邊樓層的是梯走去,一路上,我沉默不語,也許是許久不曾來的關係,多了好些陌生的臉孔,偶爾碰到一兩個熟悉的同事,她們除了給我禮貌地打一聲招呼後,皆是用一雙清冷的眸子打量着我,我知道自從與藤鵬翔傳有緋聞後,我在大家的心目中,已被他們歸類成了那種爲了貪慕虛榮而巴結領導不惜出賣肉體的女人,面對他們這樣的眸光,我已經習以爲常了,難不成,我要拿着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他們相信我,我並不是那樣的女人,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話,路瑤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請者自清,濁者自濁嘛。
我步伐匆履地走過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擡頭瞟了眼裡面,我看到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裝,非常的年輕,二十剛出頭的年紀,一臉的青春煥發,她正坐在我曾經用過的電腦桌旁,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我請了產假之後,是她代替了我的工作,這本身無可厚非,可是,我心順莫名地涌起一股失落感,我徑自穿越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向市長辦室走去,市長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着的,當我剛走到門邊就聽到了一聲憤怒的低斥。
緊接着就傳來了一聲“吧嗒”文件掉落的聲音,我站在市長辦公室的門口,便看到藤鵬翔高大健碩的體格從那把雕花木製椅子上倏地站起,長臂一揮,辦公桑上的所有的文件就被他全數掃落到地,發出一陣清脆的“噹噹噹”的聲響,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藍白相間的斜條紋領帶,領帶上還別了一枚好看的銀灰色夾子,此刻的他正劍眉橫飛,怒氣橫生,他很不斯文地衝着站在他辦公桌對面那兩個身着警服大約四十開外的男人叫囂,這兩個身着警服的胖胖男人,一個是人市檢察院的院長,一個是公安局局長。
“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說啊。”
“你們不是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麼?”
他森怒的質問讓兩位在警界的高官擡不起頭,他們只是低着頭任由着藤鵬翔一個人在那兒發泄,他們相當瞭解藤鵬翔的脾氣,因爲,外界曾傳言,他們是他的心腹嘛,辦事不利是該受點兒責罰的,等他罵過了也就算了,只要不被政界除名就好了。
“我說了多少遍,一定不能放過擾舌U市治安的壞人。”
“藤市長,我們也沒有想到啊,他們太狡猾了。”公安局付局長嚅嚅地
“去,去給我撬開那女人的嘴,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這次事情辦不好,你們倆就給我等着被下放到C縣去。”
他吸了一口氣,象是在極力隱忍暴怒的情緒,薄脣吐出的話是那麼鏗鏗有力,這項命令象是一記死令,付笛生與檢察院長聽了後臉色都變了,低着頭連忙回答着“是。”
然後,二人不敢怠慢急忙轉身踱向了門邊,在越過的時候,不自禁地多看了我兩眼,稍後,兩人迅速地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那倆人走了,藤鵬翔重新坐落回辦公椅子上,十分煩燥地爬了爬了額際垂落的髮絲,從辦公桑上拿起一包紅色包裝的中華煙盒,食指捲曲一彈,一支香菸從煙盒裡彈出,點燃香菸,他便優雅地吸着,深邃帶着一抹燥意的眸光不經意間瞟向了門口,看到了我,他俊美的五官一滯。
“你怎麼會來?”也許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我會來,所以,面情微微有一點兒愕然。
“我找你有一點事。”我說着,便經自邁步走向了他。
“啥事?“見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急忙掐滅掉手指尖的菸蒂,然後,把菸蒂丟落到那隻纖塵不染的菸灰缸裡。
“我跟宋毅打了無數通電話,可是,他不接,你能不能幫我找一找孩子,爲了孩子的事我都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我昨天去見了張雪菲,從她的話裡我知道綁架寶寶的並不是她一個人,她還有同夥。”
“悔”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我會來求他幫忙,面情迅速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從椅子上撐起身體繞過辦公桌,彎下腰身撿起地上被他丟落一地的文件,當文件被他整齊地擱置在辦公桌右上角邊時,這才低低地笑語。
“宋毅會找到孩子的,那畢竟也是他的親身骨肉,如果他都找不到,我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辦法。”
“我給他打了電話,宋毅不接,我估計是他遇到了困難,你好歹是一市之長,你會有辦法的是不是?”
“你先回去,回去調養身子,你這個樣子宋毅會擔心的。”他看着我消瘦的臉頰,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我給他的契約源於那個孩子,如果孩子沒有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待我?藤市長,你發發善心,幫我找找寶寶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低聲下氣求他,我只知道在宋毅那裡我得不到半點兒安全感,而在他這裡,我可以感受得到。
“要我說多少遍,傅雪吟,你是宋毅的妻子,而是他的最最最好的朋友,你這樣子在我這裡哭哭啼啼,他看見了會誤會的。”
他的話裡充斥着不耐煩的,他又提了他與宋毅的好朋友的事,我知道由於上一次他去美國出差,在那野火花遍佈的美國街頭,我對他說了那一句“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嗎?”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他,之後,我們好久都不曾有聯繫,也不曾見面,然後,在我生寶寶那個最危險,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刻,他現身了,帶着一身的冷怒與森嚴,我本以爲他在心底裡原諒了我,沒想到,從現在的他的回答看來,他還是十分介蒂我那天所說的話。
“妻子,宋毅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是他的妻子,我們的關係源於一紙契約,契約期滿的那一天也是我與他的婚姻自動解除之時,他又怎麼會誤會呢?雖然,寶寶還未出生就已經註定了要我分離的命運,可是,那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張雪菲說給他吃了安神藥他還那麼小 ……”想起寶寶的處境,本以爲乾枯的淚水又緩緩從眼眶裡滑了下來,喉頭一陣哽咽,心。堵得發慌,我再也說不下去了,輕輕地低泣出聲。
看着淚眼朦朧的我,藤鵬翔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伸出長臂把我箍入不裡,他把頭擱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卻吐字清晰地對我說。
“宋毅不會不要你的,他只是心裡有坎過不去,你始終是孩子的媽媽,而寶寶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相信我,雪吟,實際上,我早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去找尋寶寶了,相信再過兩天就會有結果的,你再等兩天好麼?”
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到他摟着我身子的手臂有點兒微顫,難道他也在擔心寶寶的安全了嗎?寶寶不是他的,他又怎麼會擔心呢?也許是我的錯覺
“都快四天了,寶寶沒有一點兒消息他會不會……”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急切地擡起了手臂,粗厚的手掌輕捂住了我的脣,凝望着我的眼神是那麼充滿了幽傷,是的,他不想要我說出那個字,我又何嘗想說出來,那是我的骨肉啊。
“他會沒事的,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保證繚繞在了我的耳邊,有了他的保證,我等於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聽他說早已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四處收尋,我的心稍稍安靜了下來,有了他的保證,我相信寶寶會沒事的,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很相信他?
他勸我回醫院去,說我剛生完孩子不能到處亂跑,我想也是,這一次,我十分溫順地聽了他的話。
兩天後,我仍然沒有得到寶寶的半點兒消息,我徹底地心酸,情緒變得異常痛苦與抑鬱起來,心情很煩燥,徐管家一直都在勸解着我,讓我想開一點兒,她說寶寶會沒事的,可是,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她安慰我的話語而已,爲了讓我放寬心,她就去街上買了一些報紙過來,只是,我那兒會有心情看報紙呢?只是,心情抑鬱間,我走至窗臺邊,眼尾無意間就掃到了窗臺邊疊放的那一堆報紙,報紙的面上好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掠過的視線又轉了回來,停在了報紙上,那是一個彩色的畫面,上面是一刻獨有頭版頭條新聞,據悉“h市委市長明日將在希爾頓大酒店與黛氏集團千金成就百年之好……”
明天藤鵬翔要結婚了,新娘是那個趾高氣揚,高傲如女王一般的未婚妻黛凝,報紙上的彩色畫面是一身雪白西裝的藤鵬翔輕擁着黛凝盛裝出席一場高級宴會的畫面,黛凝化着精緻的妝容,一身的黑色無袖長裙,髮絲高綰,頭上戴着水晶花冠,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藤鵬翔的懷裡,模樣溫柔,眼眸中載滿了深情,一臉幸福洋溢着章福,藤鵬翔也是意氣風發,氣宇軒昂,他們的服飾白與黑形成了鎂明的對比,成了整個宴會最登對的俊男美女,這照片真是郎才女貌,登對極了,右下方的日期署名是昨天下午晚入時許。
看着這張照片,我的心裡莫名地更加地煩燥,難怪定寶沒有消息,原來,藤市長大人最近在忙新婚呵,他又怎麼可能顧得上我的孩子呢?那與他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的孩子。
如果他不伸出援手,那麼,我的寶寶是否能尋回真的是一個未知數了,莫名地,我擡手就把那疊厚厚的報紙丟落到了地面,窗臺上的花瓶也被我過大的動作帶落着地,聽聽房裡傳出一聲清脆的瓷瓶着地的聲音,白色的花瓶已被我揮落在地打得粉碎,那束早已枯萎掉的鳶尾花瓣紛紛飄落,我拾起那一地的鳶尾花瓣,花瓣脆生生被我捏落了滿滿的手指尖,然而,不經意間,我手指就被地上的花瓶碎渣劃破了,血汁從我的指節上紛紛散落,徐管家鬧聲急忙竄了進來。
看着滿地破碎的花瓶,徐管家着急地衝着我嚷“傅小姐,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拒絕了好心的她替我擦看手上傷勢。
“傅小姐,得趕緊去讓醫生給你打破傷風針。”
“走開,我說了不要管我,徐管家,你怎麼這麼討厭啊?你滾啊,我不想見到你。”
我莫名地衝着她叫囂,總感覺心理有一種說不出來壓抑的苦。
“你”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罵過徐管家,徐管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
“我的寶寶找不回來,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陪葬,嗚嗚。我的寶寶找不回來,我也不要活了,嗚嗚。”心中的那一抹苦在心底擴散開來,似一把黃蓮,苦得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向人訴說。
我也驚訝於我出口的話,可是,我就是想發泄心中的痛苦,徐管家面對這樣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愣愣地凝站在原地。
而我見她沒有絲毫勸解我的動作,心裡更火了,然後,我便開始丟病房的東西荼杯,毛巾,保溫杯,我又哭又鬧徐管家束手無策,這才趕忙跑去找醫生,醫生來了,她們給我打一針鎮定劑,我的情緒才稍稍被控制住,在我停止了哭泣以後,醫生們帶着我走向了一間儀器室,護士把軟管交錯的網狀測試儀器“裁”在我的頭上,測試儀器的另一端連接着監控及顯示器。
一位身穿白掏的醫生叫我把眼睛閉上,不要晃動。
大概等了不到一刻鐘吧,檢測結束了,醫生看了我的報告,嚴肅地跟我說:“你得了產後抑鬱症!還是比較嚴重的那種!”
產後抑鬱症,想起這幾個字,我無聲地笑了,難怪近段時間以來我喜怒無常,現在還莫名捧打東西,我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位身穿白袍的醫生在給我開藥方,開好後遞給了我身側的徐管家,徐管家聽說我患了抑鬱症,整個人都傻了,半天才找到了意識,她把我送回了病房就去領藥處領藥了。
整日的焦慮不安,導致了我的產後抑鬱,自從寶寶生下來後,我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我靜靜地坐在病牀上,睜着茫然的大眼望着那漆黑的窗外,天又黑了,又過了一天了,我的寶寶呵呵,你到底在那幾啊?媽媽想你啊,心中抑鬱痛苦不堪,我便莫名地開始抓扯自己的頭髮,藉以發泄心中無處可發的怒氣。
就在我自己煩躁不堪的時候,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了,門口出現了一抹偉岸健碩的身形,還是那身雪白筆挺的西裝,平時感覺很好看的西服,此時,讓我心中的感覺變了樣,刀刻的五官還是那麼俊美,漂亮的瞳仁還是那麼勾人心魄,他高大的身形站在病房門口,眸光炯炯地盯望着我,也許是見我平安無事,重重吸了一口氣反手關上房門,舉步走向了我,他來得很倉促,從他一頭零亂的髮絲就可以看出,都這麼晚了,他還來這兒做什麼?
“你爲什麼扯自己的頭髮?”他走近我身邊,看着我用着手指在扯自己滿頭烏黑的青絲,詫異地詢問之際,漂亮的眉宇不自禁地擰起。
“不要你管,你來幹什麼?“我鬆了緊握着自己秀髮尾端的長指,衝着他叫嚷,近在咫尺的雪白筆挺的西服刺激到了我,就是這身衣服,他昨天還穿着它摟着黛凝出席了一場高級宴會,可是,那又關我什麼事呢?我介意,我心裡不舒服,因爲,我嫉妒,我嫉妒的發瘋,我更恨他沒有去尋找我的寶寶。
“雪吟,你不要這樣,我本來在忙一些事,可是,徐管家給我打了電話,我就趕了過來,你到底要怎麼樣啊,怎麼會患上那種病?”
他的語氣很着急,而看到我手指上硬生生扯斷的一縷青絲時,更是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忙?在忙你的結婚大典吧,我生病了關你什麼事,藤鵬翔,你給我滾啊,我不想見到你。”我開始蠻橫地推抗着他,把他往門外趕去。
“你……”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我會看到那則新聞,這個時候,一向口才極好大會小會詞峰犀利的藤鵬翔居然詞窮了。
見我拼盡了全力把他往門外推,我急了,一把把我摟進了懷裡,手掌死死地箍住了我的弱不禁風的身體。
“你愛惜你自己好不好?”
他見我如此,好象是沒有辦法了,逼不得已便只能抱着我的身體,低下頭把脣湊入我的耳邊輕輕地說了這一句。
“藤鵬翔,我恨你,你不是說要幫我尋找寶寶的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卻要結婚,你難道都不可以等孩子找到後再結嗎?”
我開始埋怨他,數落他的不是,還把手掌握成了拳頭狠狠地打落在了他的健壯的身扳子上。
“我給黛凝結婚也是逼不得已,你要理解我的苦衷。”他出口的話是那麼的無奈,滿臉的凝重與心疼。
“苦衷,什麼樣苦衷?”我也知道我成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卻管不住自己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
“現在,我沒辦法告訴你。”他擡手捋了捋額際散落的髮絲,這男人拿我沒轍了,明明在他的下屬面前是那麼不可一世的一個男人,對我出口的話卻沒有了氣焰。
“騙子,騙子,大騙子,我討厭你。”我神經質地用腳踢他,怒聲罵着他是一個大騙子,他到底騙了我什麼呢?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心裡就是不舒服他與那個黛凝結婚,那又關我的什麼事,這樣的我與產後抑鬱症是有關
我用腳踢他,他只是退讓,卻不還手,我罵他騙子,他也只是牙齒磨得格格作響,只是死死箍住我腰身的手青筋賁起,俊逸非凡的臉面容鐵青,也許在人市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罵過他。
“你說了要找寶寶,嗚嗚,大騙子……”終於他聽不得了,然後,俯下頭,準確無誤地就找到了我的脣,直接以吻封緘,用他的脣堵住我所有要說的話。
“題外話……一
親們,藤市長爲毛要與黛凝結婚,明天又將會有什麼樣的驚喜呈現,幕陽先賣一個關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