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的繁華掩飾不住心中的鄉愁。楊帆看着南京路上林立的高樓,繁華的商鋪,心中不禁想到了遠方的親人,不時感到一絲落寞和孤單。滄桑的臉上呈現的憂鬱,與來往的人羣臉上掛着的笑容格格不入。楊帆看着高聳入雲的東方明珠,慘淡一笑,調轉車頭向郊區駛去。
汽車奔馳在郊區的路上,路邊的樹林飛速地消失。頭髮被從窗外刮來的冷風颳得飛舞起來,楊帆的心也跟着逐漸釋放出來。許久之後,楊帆踩在剎車上的腳猛然發力,車子在巨大的摩擦力下慢慢停了下來,楊帆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楊帆斜靠在座椅上,從荷包裡摸出一點香菸,含在嘴裡點燃,猛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任憑吐出來的菸圈被寒風吹散。香菸很短,在楊帆幾次吞吐後,化成了一縷煙霧,被風吹散在茫茫的夜色中。
楊帆丟掉手中的菸頭,準備開車回賓館。這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坐在在楊帆前方不遠處的大樹旁。雖然身影在夜幕下看起來很模糊,但楊帆還是準確地認出了這個人。
楊帆走下車,頂着呼嘯的寒風朝人影走過去。
那個人彷彿依稀聽見了腳步聲傳來,擡起頭,一雙美眸向楊帆看去,和楊帆的目光相交在一起。他還是他,只是比半年前成熟了不少;她還是她,卻比半年前憔悴了很多。
“冷嗎?”楊帆輕輕地對她問道,那個人居然是林嘉妮。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嘉妮沒有回答楊帆的話,而是冷冷地問道。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林家的大小姐都能在這裡,我爲什麼不能?”楊帆冷笑道。
“這塊地是我的,而不是你的。”林嘉妮冷冷地說道。
楊帆聽林嘉妮一說,才意識到自己來的這地方居然是上回和林嘉妮一起來的那裡。
“是你的嗎?我不知道。”楊帆說着,脫下穿的外套披在林嘉妮的身上。
“現在,你知道了吧!”林嘉妮一邊說着,一邊想要扯下楊帆的外套,卻被楊帆阻止了。
“我馬上就離開。如果你想明天住院,你大可以將我的外套扯下丟了。”楊帆一邊朝車裡走去,一邊淡淡地說道。
“等等!”林嘉妮從後面叫住了楊帆。
“林大小姐,還有什麼事嗎?”楊帆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回頭對林嘉妮說道。
“能陪我喝一杯嗎?”林嘉妮問道,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
“現在?”楊帆問道。看看錶,十一點半,喝酒應該不算太晚吧?
“嗯!”林嘉妮應道。
“在這裡?”楊帆又問道。
“你有酒嗎?”林嘉妮沒好氣地瞪了楊帆一眼。
“好像沒有。”楊帆訕訕地笑道。
“那還喝個屁啊?”林嘉妮不滿地罵道。
“靠!她也會暴粗口,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信。”楊帆聽見林嘉妮的話徹底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晚上不喜歡開車,坐你的車吧!”林嘉妮說着上了楊帆的車。
林嘉妮見楊帆還呆在原地,對楊帆叫道,“你怎麼還不上來?”
“哦!來了!”楊帆這才朝車上走去。
“走那邊!”林嘉妮對開車的楊帆說道。
“你不是要去酒吧嗎?那條路纔是進城的路。”楊帆不解地說道。
“我說過要進城嗎?難道外灘沒有酒嗎?我們去吃外灘的露天燒烤。我怎麼覺得你這半年來變得笨了不少。”林嘉妮看着楊帆說道。
聰明的男人不會再女人發牢騷的時候,和她爭論。所以楊帆無奈地聳聳肩,沒有辯解,專心地開着車。
林嘉妮見楊帆不說話,也沒有再說話。兩人都沉默地看着前面。
現在已經是午夜,車山的車輛明顯少了很多,因此楊帆開得很快。沒有幾下工夫,已經開到了外灘。
外灘位於黃浦江畔,擁有悠久的歷史,是著名的旅遊景點。外灘是上海最繁華的地段之一,尤其以夜市最爲著名。因此,楊帆和林嘉妮到達外灘的時候,雖然已經將近凌晨了,但依舊燈火輝煌。
“怎麼樣?上海的外灘繁華吧?”林嘉妮驕傲地對楊帆說道。
楊帆看着燈火輝煌的江面,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確很繁華。點點頭,認真地說道:“確實是一個紙醉金迷、燈紅酒綠,讓人墮落的絕佳地方。”
“怎麼說話呢?”林嘉妮不滿地瞪着楊帆。
“難道不是嗎?昔日秦淮河畔,今日黃浦江邊。”楊帆說道。
“難得跟你說。我們快點過去,看看有沒有好位置!”林嘉妮白了楊帆一眼。
“嗯!”楊帆被林嘉妮美目一瞪,頓時沒有了脾氣。
露天燒烤店的生意很火爆,即使現在,顧客也是絡繹不絕。不過,楊帆和林嘉妮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張桌子。
由於生意特別火爆,服務生把菜單交給楊帆後,便去下一桌招待了。
“女士優先,你先點吧!”楊帆將菜單遞給了林嘉妮。
“沒看出來,你還知道裝一下紳士。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林嘉妮笑着接過了菜單。
“我點好了,該你呢!”林嘉妮說道。
楊帆接過菜單一看,媽呀!她居然點了那麼多東西。
“你吃得完嗎?”楊帆問道。
“吃不完可以打包嘛!你可以拿回去給你們家的楊宛如吃嘛!”林嘉妮說道。
楊帆想了想,也對,楊宛如可是一個能吃的主。不過,楊帆還是沒點太多,象徵性地要了一些,然後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順便要了幾瓶啤酒。
沒過多久,服務生把烤熟的東西端了過來。
“沒看出來,這家店的效率還挺高嘛!”楊帆一邊吃着,一邊說道。
“廢話!效率不高,能在這裡做生意嗎?這可是上海外灘,全國數一數二的商業區。”林嘉妮沒好氣地說道。
“這丫頭今天的脾氣好像不太好啊?”楊帆看着林嘉妮,在心裡嘀咕道。
“你看我幹什麼,快吃啊!”林嘉妮感受到楊帆的目光,臉上不禁泛起多多紅暈。
“哦!”楊帆應道。
隔了一會兒,林嘉妮突然放下手中的竹籤,靜靜地看着楊帆。
“你怎麼了?雖然本少爺長得帥,但你也不要一直盯着我啊!喜歡我就明說嘛!”楊帆笑道。
林嘉妮看着楊帆,卻沒有笑,微微皺眉,冷冷地說道:“你覺得這樣的玩笑好笑嗎?”
“嗯?你今晚怎麼了?”楊帆不解地看着林嘉妮,不解地問道。她今晚的情緒不是一般的低落。
“沒什麼,只是心情不好。”林嘉妮淡淡地說道。
“哦!我聽人說,你們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心情就會好。既然你心情不好,就多吃一點吧!反正你不需要擔心長胖。”楊帆笑着說道。
楊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畢竟現在自己的事已經夠多了。
“沒想到你對女孩子那麼有研究。話又說回來,你身邊的女孩子那麼多,而且各個都是大美女,你不瞭解女孩子就說不過去了。來,爲你的這番理論乾杯!”林嘉妮淡淡地笑道。
“幹!”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都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來,我們再幹!”林嘉妮再次把兩人的杯子注滿酒,又是一口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