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格依言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讓布凡下車。
“你小子如果下回再敢裝醉,我非用冷水澆你不可。”童格對走下車的布凡說道。
“我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裝醉,能從孫雅那個魔女那裡脫身嗎?”布凡沒好氣地說道。
“想不到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會害怕那個小丫頭?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小丫頭確實讓人頭皮發麻。如果沒有你在我前面,我可能就會是那個小丫頭的目標。”童格對布凡說道。
“知道就好!碰上這樣的魔女,只要是人都會害怕!我不和你聊了,我回賓館洗洗睡了。明天我還要陪沐沁雪那個大美女去長城折騰一整天呢!”布凡向童格揮了揮手,朝賓館走去。
“看來女人緣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被這個折騰了,還要給那個折騰。還是隻有一個老婆好!”童格替布凡惋惜地搖了搖頭,重新發動車子,朝家裡開去。
童格說布凡有女人緣,還真沒有冤枉他。當布凡走回賓館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已經站在賓館的大廳裡等候他多事了。這個漂亮的女孩兒不是別人,而是陸家大小姐。
陸姍姍看見布凡笑了,布凡看見陸姍姍愣住了。不過,布凡隨即也笑了。在北京,陸大小姐鐵了心要找一個人,找不到的可能性基本上等於地球吻上月球的概率。
兩人站着對視了大概3秒鐘的時間,布凡最後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好久不見了!”布凡的這句開場白雖然很沒有營養,但仔細算來,布凡和陸姍姍自從南京秦淮河邊一別之後,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過面了。
“老朋友見面,不會讓我這麼一直站在你的面前吧?”陸姍姍朝布凡笑道。
“那我請你去星巴克喝一杯咖啡吧?”布凡向陸姍姍提議道。
“星巴克環境雖好,但沒有老朋友見面的氣氛。我們還是去你的房間吧!”陸姍姍搖了搖頭對布凡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既然陸大小姐賞臉,那就請吧!”布凡對陸姍姍笑着說道。
“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會說話!只可惜我沒有林嘉妮和楊宛如那樣的福氣啊!”陸姍姍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是暗示,還是挑逗?”布凡揹着陸姍姍白了她一眼,心裡暗道,“只怕是我沒有福分消受美人恩吧!”
布凡訂的房間是中等房間。除了臥房之外,還配備有一個客廳。布凡和陸姍姍走進來,陸姍姍直接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而布凡則去找咖啡。如果這間屋子符合標準的話,應該爲客人預備了比較好的咖啡。
“這間酒店我比較熟悉,還是我來衝咖啡吧!”陸姍姍看見布凡四下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咖啡,不禁對布凡笑道。
布凡也沒有客氣,直接將櫥櫃讓給了陸姍姍,自己卻像客人一樣坐回了沙發。
陸姍姍沒有撒謊,她對這酒店的構造確實很熟。沒有過多久,陸姍姍的手上已經提着一袋速溶咖啡了。
“你直接衝你的就行,我不喜歡那個黑玩意。”布凡對陸姍姍說道。
“我也沒有打算給你衝。你不喜歡喝黑咖啡的習慣,我還知道。”陸姍姍從布凡笑道。
很快,陸姍姍手裡已經端了一杯冒着熱氣的黑咖啡過來。輕輕地將咖啡杯放在桌上,陸姍姍向布凡問道:“你不喝點兒什麼?”
“才吃了飯,肚子很飽,我暫時不想喝。如果我想喝什麼,自己會弄。你不用擔心我會客氣,因爲這裡可是我的房間。”布凡對陸姍姍笑道。
“這裡確實是你訂的房間不假,但這裡也是北京。你來北京,無論怎麼說我也是主人,你是客人。作爲主人,我理應對客人體貼,讓客人愉快。”陸姍姍朝布凡回了一個笑容。與其說這是一個笑容,不如說是微笑,勝利的微笑。
“當然!在北京這片地盤,陸大小姐你是當之無愧的主人。不過,陸大小姐深夜冒着大雪來我下榻的賓館就是跟我扯幾個問題嗎?”布凡淡淡地笑道,只是臉上的笑容有點兒發冷。
“當然不會!我不會這麼無聊,楊大哥也不會這麼無聊吧!”陸姍姍朝布凡笑道。
陸姍姍這次的笑容比起先前的那一次笑容明顯充滿了善意。
“既然不是,那不知陸大小姐來這裡作甚?”布凡淡淡地問道。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今晚,我不是陸大小姐,只是你的一個老朋友陸姍姍。老朋友相聚,當然是敘舊了。現在離我們上次見面差不多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陸姍姍一邊感嘆,一邊優雅地拿起咖啡杯輕輕地呷了一口咖啡。不可否認,陸姍姍具有很大的魅力,放在古代又是一場紅顏禍水。任何一個男人都值得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決鬥。
“時間如梭,恍如隔世!陸大小姐……”布凡剛說到這裡,就被陸姍姍強行打斷了。
4“既然是老朋友見面,楊大哥還是叫我姍姍吧!聽起來也更暖和些。”陸姍姍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窗外漫天的大雪。
“姍姍,時間過得這麼快,尚且許多人不知道珍惜;倘若再變慢一點兒,不是有更多人將視之如無物嗎?既然不懂得珍惜,我們又何必要求它自將身價呢?”布凡對陸姍姍說道。
“楊大哥,我不敢說你的話很有道理,但至少是我今年聽過的最有創意、最經典的一段話。如果此時有酒,我一定會拿起酒杯敬你一杯。”陸姍姍對布凡笑道。
“能博得美女一讚,看來我剛纔的話也說得值了。”布凡朝陸姍姍笑道。
陸姍姍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看着漫天大雪說道:“豐年瑞雪,又要迎來一個新的春天!”
“難道你不喜歡春天嗎?”布凡疑惑地問道。
“春天萬物復甦,我怎麼不可能喜歡呢?”陸姍姍說到這裡,臉色忽的黯淡了下來。
“怎麼?姍姍,你有心事?”理智告訴布凡應該視若無睹,但布凡還是開口了。人需要理智,但絕不是活在理智中。理智往往伴隨着沉重。
“春天,到了春天,我就會出現另一個半球,另一個國度。”陸姍姍坐回座位,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對布凡說道,“開了年,我準備去加拿大留學!”
“哦!”布凡輕輕地應了一聲,不做任何表示,也做不成什麼表示。難道傻兮兮地去問陸姍姍:你學的什麼專業?學費是多少?在哪個大學?還是學多少學分?
“我學習的是企業管理學專業,時間是三年。我答應過爺爺,我學成之前不會回國。”陸姍姍看了一眼布凡,繼續說道,“這三年裡,我都要呆在加拿大。”
“哦!”布凡還是默默地應了一聲。因爲他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回答陸姍姍。喊她留下來?布凡沒有理由讓她留下來,更沒有理由這麼對她說。朋友,有時候只是一種稱謂。
“加拿大那邊很冷,小心感冒了!還有,祝你能夠順利地完成學業!”布凡在腦海裡想了半天,最終纔想出了這些話。或許只有這些話纔是最適合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謝謝!”陸姍姍淡淡地回了一句,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直到牆上的石英鐘在重複地敲響了一百零八次之後,陸姍姍開口打破了這窒息的沉寂。
“楊大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陸姍姍不等布凡開口,繼續問道,“如果沒有林嘉妮,如果沒有楊宛如,如果沒有柳清雅,如果沒有沐沁雪,如果沒有梅若蘭,如果我不是陸家的人,你也不曾是楊家的人,你會讓我走進你的生活,陪伴你一生嗎?”
“姍姍,生活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如果太多了,就不再是生活了。既然不是生活,那所謂的答案又有什麼用呢?”布凡嘆了一口氣對陸姍姍說道。
“至少能給我一個安慰!”陸姍姍目不轉睛地看着布凡堅決地說道。
“哎!”布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陸姍姍說道,“有時候愛情只是一場遊戲,你只是一個喜歡新鮮事物的孩子!我不過只是你手裡未曾有過的玩具而已。時間會沖淡這一切。”
“這只是你認爲的而已。我不那麼認爲!”陸姍姍用咆哮的語調朝布凡吼道,“三年之後,我會回來找你。如果你那個時候沒有得到幸福,我會毫不猶豫地參與到這場競爭。”
“隨便你吧!三年可以改變很多人和很多事情了。我想那個時候我應該是一名父親了。現在已經不早了,外面又下着雪,你應該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布凡站起身對陸姍姍說道。
陸姍姍默默地朝布凡點了點頭,跟着布凡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