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修平的身影便出現在半空中,與騎着孔宣的準提相對而立。
已經變身爲孔雀的孔宣一聽此言,氣的七竅生煙,背後的翎羽上五彩光華大盛,若非有着準提的壓制,恐怕孔宣下一刻就會跟李修平拼個你死我活。
“道友何人?”準提鎮壓着身下的孔宣的同時,心中卻在不斷推演李修平的跟腳,雖見李修平穿着打扮十分詭異,不似道人,卻也依舊口稱道友。
“道友當真不識得本座?”李修平笑眯眯地問道,他當年隻身屠靈山,準提與接引二聖雖未出現,但那畢竟是一方靈山,若說準提沒有感應到此事,李修平是斷然不可能相信的,哪怕眼前的準提並非他之本尊。
隨着準提的不斷推算,他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天機彷彿被大能者矇蔽,任他如何推演都得不到任何結果。
‘這人到底是誰?爲何表現的彷彿與我熟識一般?洪荒中爲何會存在此等異數?難道他的跟腳不在這洪荒世界之內?’準提終究是天道聖人,剎那間腦中便有萬千念頭交織沉浮。
正當準提準備繼續追問之時,他卻突然怔住了,好似被一記大道神雷所擊中,失去了行動甚至思考的能力。
“你要來了嗎?”李修平饒有興致地盯着愣在當場的準提,目光中滿是複雜之色。
身在準提座下的孔宣同樣注意到了準提的異常,感受到背上不周山般的壓力正在不斷消逝,不願成爲坐騎的孔宣哪裡還不知道此時乃是不可多得的逃跑良機。
於是,孔宣拼盡全力催動五色神光,隨即雙翅一展,竟真的掙脫準提的壓制,成功逃出生天。
‘老子可不管什麼殷商、西周了,必須得找一塊洞天福地潛修,不踏聖道,絕不出關。待吾成道,必要一雪今日之恥!’孔宣心中打定主意立即遠遁,日後再來報仇,就連掠過剛剛“羞辱”過他的李修平之時,他都強行忍住了心頭的殺機,向着北方急掠而去。
“且慢。”李修平低聲一喝,一道無法察覺、由天道法則交織而成\u001d的「道牆」便徒然出現在孔宣面前,沒有任何防備的孔宣直直撞在這道牆之上,立即喪失了行動能力,嘴中還不斷噴着鮮血,而後便被李修平以元氣所化之手捉了回來。
此情此景,看的燃燈等人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用盡渾身解數都奈何不得的孔宣,居然被人像捉小雞仔一般擒了回來,而且他們連李修平使了什麼手段都看不出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必定就是恐怖如斯啊!
‘這位定然也是聖人吧,不知師尊是否是他的對手?’姜子牙不由將李修平和元始天尊做起對比來,而後他便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他師傅好像大概八成也不是這位的對手,畢竟人家赤手空拳伏孔宣啊!
“你待如何?”遭到重創的孔宣色厲內荏道,一日內遇到這麼兩位恐怖的對手,他也只能感慨自己時運不濟了,恐怕真的難逃成爲坐騎的悲慘命運了。
“本座曾言你我有緣,放心吧,本座不會傷你的,只是想暫借你神羽一用。”李修平笑道,隨即打出一道神曦,瞬間治癒了孔宣身上的傷勢。
“癡心妄想!”孔宣聞言暴怒道,這五根羽毛可是他命根子,豈能輕易“借出”,若是讓他當坐騎,他還能忍,但要取他的本命神羽,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此事可由不得你。”李修平搖搖頭,揮手一抹,他的手上便多了五根流光溢彩的羽毛。
“啊!吾必斬你!”看到自己的神羽被李修平拔下,孔宣徹底暴走,可惜他此時爲李修平所制,除了大吼大叫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既修成五色神光,這五根翎羽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甚至可能會成爲窒礙,若你能趁此機會真正參透五行至理,聖人之位唾手可得。須知孔宣失羽,焉知非福啊。”說着,李修平再次向孔宣體內打入一道神光,修復着孔宣的身體與根基,若非如此,孔宣失去神羽之後必定根基受損,道行大減,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李修平之所以如此施爲,還是爲了一段香火情,畢竟孔宣身爲妖族一員,他也不好做的太過,行那強取豪奪之舉。不過也確如李修平所說,此事是福是禍,尚在孔宣一念之間,若他趁機擺脫本命翎羽的桎梏,聖道可期,若他無法擺脫對神羽的依賴,那他終究還是會化作一捧黃土。
“吾必殺你!”孔宣不可能知曉後世塞翁失馬的梗,自是沒將李修平的話聽進去,此刻他的內心早已被無盡殺意所充斥,再容不下其他。
“你且去罷。”李修平大手一揮,孔宣的身影便消失在衆人眼前,不知被李修平傳送到何處去了。
與此同時,李修平手中的五根神羽也消失不見,卻是被他暗中打入了杜破軍體內。
待李修平將孔宣之事處理完畢,準提這邊的異狀也已消失。
只見恢復了意識的準提一副莊嚴寶相的模樣,與其剛剛俏皮道人的形象完全不同,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前更是要強上不止一籌。
“李道友,我們終於見面了。”準提笑眯眯地說道,他眼中佛光盛放,好似有無盡佛國蘊含其中,讓人看了不由心生好感。
“道友請了。”聽這稱呼,李修平便知曉他真正想見的人已經到了。
“縱觀界海,李道友的資質都可謂是鳳毛麟角,貧道也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李道友便快能與我平起平坐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呀。”準提誇讚道。
“還要多謝道友成全。”李修平故意試探道,他言中所指便是西方大佬犧牲一座靈山供其成道之事。
“此乃道友緣法,貧道順應大道,從不曾插手,何來成全一說啊。”準提搖頭道。
‘我信你個鬼。’李修平暗道,比起笑面虎般的準提,他心中其實更傾向於陳博士所言。
“貧道?難道不是貧僧?”李修平繼續試探道。
“大道同歸,並無不同。道亦是僧,僧也是道。”準提似是不以爲意道。
見準提好像在與自己兜圈子,李修平開門見山道:“我此來乃是有事相詢,不知道友可否賜教。”
聽到李修平這麼說,準提收斂了笑意,認真道:“我知道友心中所想之事,然事關重大,非九階不可聞,恕貧道不能言。”
李修平剛要追問,卻聽準提又道:“道友已近九階,只要參透大道,踏入九階,一切真相皆會水落石出。貧道預祝道友早日踏上大道,貧道去也。”
說罷,準提眼中的佛光便暗淡下去,顯然來人已經離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此人必然是九階中的高手,他到底是什麼人呢?好像並不似準提真身,爲何匆匆見我一面後便慌忙離去。難道是西方教背後真正的大能者?接引和準提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呢?他在顧忌着什麼呢?難道是主神?!’李修平只覺此來非但沒有弄清什麼真相,反而平添了許多困惑,事情好似依舊是一團亂麻。
正當李修平思索之際,一顆流星自天上滑落,直衝李修平腦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