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食堂吃飯,於躍更是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着。眼神有熾熱的,有驚豔的,有不屑的,有嫉妒的。
也有表示,我就是個臉盲,不知道你是誰,反正大家都看你了,我也就看你了。
看着飯盆裡的菜,於躍有點沒胃口。
西瓜瓤炒香蕉是什麼鬼?
白裡透紅?
與衆不同?
分出來的西瓜皮竟然也沒捨得扔掉,竟然還拿來做了西瓜皮炒肉絲。
還有那份麻婆芝麻湯圓……
這該死的辣甜口……
元宵節超市沒有賣掉的冷凍湯圓,是不是都在這裡了?
這一頓飯於躍吃的不安生,一個人只要一朝出名之後,就等於是把自己置於萬衆矚目之下。
伴隨着的,有欣賞的目光,也有審視的目光。
也是這一頓飯,讓於躍開始計劃以後成爲歌星之後,該如何去隱藏自己。
他不想把自己太過於的暴露在大衆的視野當中。
雖然對於年輕人來說,年少成名纔是浪漫,但是於躍已經算是過來了人。
他知道成名有成名的好處,也知道成名有成名的煩惱。
因爲,一個明星,他在獲得鉅額的流量和收入時,所賣掉的,必然是他的隱私。
無時不刻的被大衆所評論。
一個明星,在主動享受着娛樂公司精心包裝下建立的人設所帶來的好處時,也必然會被動的遭受着別人的攻擊和詆譭。
所以一些不符合自己性格人設的娛樂明星,市場要提心吊膽的擔心某一天自己的人設轟然坍塌,臭名遠播。
這也是一個人成爲明星所必然需要付出的代價。
所以,於躍對未來自己的人設很看重,並且儘量不留下什麼破綻和把柄。
同時,他一直就沒打算在歌手這條道路上走到黑。
如果有其他賺錢的門路,他也不會放過的。
陸小燃今天很明智的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拉着王瀟琳去了學校外面的餐館。
事實上,即便是陸小燃不在食堂,依然有人談論起她的事情。
起因是有人提到了陸小燃在操場上那個反常的舉動。
然後就有知情人表示,陸小燃跟今天的主唱是認識的。
這一下子,整個桌子上的人,都嗅出了弄弄的八卦味道,瞬間炸開了鍋。
那天於躍來她們班的時候,並不是只有王瀟琳一個人在教室,教室也還有其他幾個姑娘在場。
碰巧就有這麼一個在食堂吃飯。
然後繪聲繪色的開始說起了這事。
故事也就這麼開始了。
……
約定的時間,於躍躡手躡腳的來到陸小燃的班級門口。
頗有股鬼子進村的味道。
於躍進村唯一目的,自然是爲了找陸小燃這個花姑娘。
此刻,陸小燃的班上人並不多,連帶着她一共才四個人。其他的學生不是回宿舍休息了,就是走讀的學生騎車回家吃飯了。
陸小燃的家其實離學校不遠,平時也都是會回去吃飯的。只不過今天中午家裡沒人,而且跟於躍約好了時間,也就沒有回去。
於躍見教室裡沒有人趴着睡覺,就輕輕的敲了敲門,微笑着向其他人點頭致意之後,就徑直的而走向陸小燃。
看到今天的主唱竟然出現在自己的班級,幾個人都來了精神。也不管陸小燃樂意不樂意,全都聚了過來,詢問起樂隊的事情。
“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你們樂隊是什麼時候組建的,我們都沒有聽說過。”
“好像你們的第一首歌竟然是原創歌曲,誰寫的?這麼厲害!簡直太好聽了。”
“你沒聽今天那個報幕的說,他就是原創嗎?”
雖然教室裡就這麼幾個人,但是正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姑娘一起問起問題來,那也是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於躍好一陣應付之後,被陸小燃拉出教室。
見陸小燃這副姿態,其他人也就沒再追問什麼,只是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人家纔是朋友,三個姑娘湊到一塊,開始猜測起這兩人的關係。
陸小燃拉於躍出來的時候,手裡提了個紙袋。
裡面有兩幅畫。
那張被於躍心心念唸的水粉畫,就被陸小燃隨意的捲成一卷,然後用橡皮筋勒住,看的出陸小燃不是很把這幅畫放在心上。
這本來沒什麼,又不是什麼名畫。
但是跟另一幅畫比起來,這待遇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一個很復古的水墨畫軸。
這是……跳河圖吧……
陸小燃竟然將這幅畫精心的裝裱起來了!
簡直太過分了!
陸小燃拿起那副水墨畫,在手上揮了揮:“這可是我精心畫的跳河圖,學長你要不要打開來看一看?我可是最擅長畫水墨畫的,很傳神的哦。”
於躍臉色一黑。
太惡劣了!
陸小燃你這種行爲簡直太惡劣了!
於躍趕緊一把拿搶了過來,他已經在盤算着,要不要回去之後就將此畫人道毀滅。
也沒等陸小燃再說話,於躍連忙說道:“我先回教室睡一會,下午還有表演,再見。”
然後就拿着畫落荒而逃了。
陸小燃望着於躍逃走的身影輕笑。
不就讓你看幅畫嘛,至於嚇成這樣嘛!
五分鐘後,陸小燃纔想起來。
似乎又忘記錢的事情了。
……
回到教室,由於於躍確實有點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然後就被陸陸續續來教室的同學們吵醒了。
之後就是米奕甜時間了。
她帶着新的手工布偶來到了教室。
“看,這是我新做的錘子!”米奕甜首先拿出的布偶,就是錘子。
送給張月明的錘子。
米奕甜高舉着布偶錘子,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就好像遇到了什麼非常開心的事情。
笑的大家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笑了好久,米奕甜纔拿着布偶錘子,在張月明頭上錘了兩下。
然後樂呵呵的說道:“這樣張月明以後就可以自己錘自己頭了!”
張月明:……
我爲什麼要錘自己的頭?
爲什麼?
我又不是個傻X!
然後張月明看了看手上的錘子。
尋思了很久。
在自己的頭上錘了兩下。
張月明:……
於躍:……
朱還:……
那一刻,張月明自己都驚呆了。
我這是中了什麼毒?
於躍卻是被張月明手上的錘子給吸引了,眼神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張月明拿在手上看了好久,得意的笑道:“哈哈,果然是一模一樣!”
又在於躍面前晃了晃,炫耀道:“怎麼樣,很精緻吧!”
於躍清了清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上次的錘頭是淺藍色的,這次送給你的卻是淺綠色的,嘖嘖,真有意思。”
張月明不明白於躍這話裡的意思。
“顏色不一樣就不一樣唄,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是糖糖的一片心意就可以了!”
米奕甜也點頭道:“是啊,於躍,你上次帶的藍色布料用完了,所以只好找個顏色比較接近的綠色了。不過好在綠色的布料夠用,顏色也很接近。”
“嗯嗯,糖糖最棒了!”張月明得意的說道。
“嗯,你們說的對。”於躍露出了姨母般慈祥的微笑,認真的贊同道:“米奕甜對你很好,一片心意。”
張月明總覺得於躍的話意有所指,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只能應和着:“是吧,糖糖本來就對我很好,他的心意我是很懂的。”
“你懂個屁。”於躍認真科普道:“綠色代表着原諒,我想應該是米奕甜原諒了你之前對電線杆做的奇怪舉動,所以才特地做成綠色的。有句俗語叫做:要想生活過得去,就要頭上帶點綠。這說明了在米奕甜心裡,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會揪着不放。所以說你根本沒有領悟到米奕甜的這層意思!”
張月明聽到這個解釋之後,一陣欣喜:“是嗎?你不怪我之前抱電線杆的事情了嗎?我就知道糖糖你不是個喜歡計較的姑娘!”
米奕甜聽到這個解釋,也就順着臺階下了。
她對張月明說道:“哼!下次你要再敢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不原諒你了!”
“一定一定!那天都是朱還和戴高興這兩個傢伙非要跟我打賭,要不我纔不會做這種事情呢!原來綠色是代表原諒啊,我都不知道。還是於躍知識面廣,讓我知道這些小知識。”
“我們的呢?”朱還問道。
米奕甜看着朱還和戴高興,一臉的不高興:“本來也有你們兩人的布偶的,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情我就生氣!哼!不給你們了!”
朱還:……
戴高興:……
我曹!那天明明是張月明提出來打賭的好不好!
米奕甜給這兩個傢伙準備的是兩個動物腦袋外形的布偶。
一個是豬頭。
一個是熊頭。
這是她上次在布藝網上看到的,那個帖子上有十三種不同動物的布藝,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米奕甜就挑了其中兩個動物做了出來。
她本來是打算將十三個動物頭全部做出來的。
分別送給自己周圍的這幾個同學,還有宿舍裡的幾個舍友和一些其他的朋友。
只不過時間上不夠了,就只先做了一個錘子和兩個動物頭。
朱還看着自己拿到手的豬頭,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玩偶。
這好歹是米奕甜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至少是她的一片心意。
但是,爲什麼是豬頭……
你有看過我這麼瘦的豬嗎?
於躍看着朱還有點憤憤不平的樣子,嘀咕了一句:“賤人就是矯情,總比送你個豬蛋蛋的布偶好吧。”
聽到這句話,朱還恨不得將豬頭布偶砸在於躍的臉上!
所有的仇恨值全部轉移到了於躍身上。
反倒是拿到熊頭的戴高興在一旁挺樂呵着。
“這個熊頭做的還挺可愛!米奕甜你超厲害的!”
米奕甜看到戴高興在一旁傻樂,自己也跟着一起傻樂起來。
笑出了鵝叫。
“一般啦,只是根據教程做的,下次還會做出更好的東西的!”
呵呵呵呵……
額鵝鵝鵝……
於躍看着這兩個一直傻樂的傢伙,也有些無語。
你們兩一直在這傻笑真的好嗎?
這是鬼鬼遇到熊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