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張長弓兄弟倆按照原定的計劃,輪流留在茅草屋這裡看守,保護那對姐弟的安全。另一人則出去打探消息,找找看有沒有可以住的地方,順便打探一下同伴們的消息。然而,幾天過去了,他們依然是一無所獲。
這天,正好輪到常建留守,他呆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裡,頗有些無聊,便拿着雷霆劍,在屋外的空地那裡百無聊賴地揮舞了起來。
這時候,那個小男孩從屋裡走了出來,一看到常建在舞劍,他也拿起一根樹枝,跟着常建裝模作樣地舞了起來。常建不禁被逗樂了,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救命啊!”
尖叫聲突然從下傳來,常建一個激靈,跑到附近的山頭上查看。只見一個穿着花衣裳的姑娘正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飛奔。一大羣如狼似虎的家丁跟在她身後,爲首的正是那個暴牙。
那個女子正是秀芹,此刻,她正嚇得花容失色,哭喊着,跑向了常建:“大英雄,快救救我啊!”
常建連忙迎了上去,把她擋在身後,舉起雷霆劍衝着暴牙等人大喊道:“媽的,又是你們,還不快滾!”
“我的媽呀!是那個有神器的人啊,大家快跑!”暴牙一陣鬼哭狼嚎,衆人無不嚇得屁滾尿流,狼狽地朝山下跑去。
常建不屑地衝着他們的背影“哼”了一句,轉過身看着秀芹:“姑娘,你沒事吧?”
秀芹突然“哇”的一聲,撲到常建懷裡大哭了起來:“嗚嗚,大英雄,謝謝你救了我,要是沒有大英雄,小女子可就…嗚嗚!”
常建聽着她一口一個“英雄”,心裡不禁有些飄飄然。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說,又是那個嚴家惡少乾的好事?”
秀芹擡頭看了看常建,哭着說道:“是啊,小女子自幼父母雙亡。今天是我爹的忌日,我就一個人到山裡來,看望他老人家。誰知道,正好被嚴家惡少的人給看到了。嗚嗚,他們就…要不是碰到了大英雄,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嗚嗚!”
秀芹說着,抓着常建的胳膊,往自己胸口摟去,嬌羞地說道:“大英雄,小女子已經是無家可歸了,今後,可就靠大英雄你了啊!”
常建只覺得手上一軟,嚇得他連忙把手抽了回去。秀芹見狀又大哭了起來:“嗚嗚,大英雄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吧?這讓小女子還怎麼活啊!”
說罷,她又裝模作樣地就要朝山崖下跳下去,常建連忙拉住她,說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也不是本地人,我們也只是借宿在別人家裡啊!”
秀芹嫣然一笑,又要朝常建靠過去,他連忙躲開了,只聽她說道:“哎呀,沒事的,英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浪跡天涯,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常建一時語塞,只好嘆了口氣,把秀芹帶到茅草屋那裡。
當張長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姐弟倆已經吃過了飯,進屋休息去了。餐桌上擺着一些簡單的飯菜,常建正拿這一碗飯,津津有味地吃着,秀芹則坐在桌子的側邊。常建一看到哥哥,頓時放下碗,含糊不清地招呼道:“哥,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點什麼?”張長弓搖了搖頭,指着秀芹問道:“常建,她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常建依然含糊不清的說道:“她呀,也被狗日的嚴家惡少盯上了,沒地方去,我只好讓她先住在這裡了!”
“什麼!”張長弓猛然一驚,愣住了。秀芹站起來,走到他身後,笑着伸出了雙手,摟住了他:“哎呀,這位就是大英雄的哥哥嗎?長得這麼英俊瀟灑,一定也是位好漢吧!”
“姑娘,你不要這樣子!”張長弓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甩開了秀芹的手,站了起來,找個藉口,把常建叫了出去。
兄弟倆走到屋外,小聲地商量了起來。張長弓低着聲音,對常建說道:“常建,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帶到家裡來呢?你就不怕,她跟嚴家惡少是一夥的嗎?”
常建不以爲然地說道:“就算是有怎麼樣,我們兩個大男人,又有神兵,會怕她一個女人嗎?”
張長弓長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爲什麼,你爲什麼總是這麼狂妄自大呢?常建,你已經吃過一次苦頭了,難道還不長記性嗎?你這樣子,早晚要吃大虧!哼,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這麼輕易地就相信別人,還是說,你已經看上她了…”
“住口!”常建突然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激動地瞪着哥哥:“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叢林還是嚴家惡少?你以爲,我張常建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鬼嗎!告訴你,我是永遠不會忘記蕭瑤的!那怕我再也看不到她了,也永遠不會忘記!絕對不會忘記!只要卡卡拉和叢林一天不除,我絕對不會在動那種心思的,你別把我想得那麼下賤!”
張長弓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告訴你,要…”
“知道了,要小心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常建不耐煩地說着,頭也不回地走進屋。張長弓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兄弟倆回到小屋那裡的時候,秀芹已經吃完了飯。一看到他們兩個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連忙迎了上來:“哎呀,你們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我帶着一些薰香,具有寧靜安神的作用,我給你們點上吧!”常建只是“哼”了一聲,又坐到了飯桌旁。
兄弟倆一不說話,就這樣悶悶地吃完了飯。秀芹幫他們把碗筷收拾了,又那出兩個乾淨的碗和一葫蘆酒。她一邊倒酒,一邊把胸口往常建的頭上湊過去:“大英雄,這酒本來是想給我爹的,現在他老人家是喝不到了。反正我和兩位英雄這麼有緣,就請兩位嚐嚐吧!”常建推開秀芹,發出一陣不可捉摸的冷笑:“嘿嘿,不好意思,我們不喝酒!”
秀芹又發着嗲勸道:“哎呀,你們就嘗一嘗嘛,這可是好酒呢!”常建冷笑着,端起酒碗,對着她說道:“既然是好酒,還請你先嚐一嘗。”
秀芹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慌亂:“我…我不…這是…”常建“啪”的一聲,把酒碗翻了個底朝天:“哼!怎麼了,你倒是繼續編啊!穿得花裡胡哨的,還說是要去拜祭你爹,想騙誰啊!”
張長弓也站起來,指着她大叫:“你不是說自幼父母雙亡嗎,那我問你,你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秀芹頓時慌了神:“我…我還有一個叔叔,我…”
常建發出了輕蔑的冷笑:“你不是說你無依無靠嗎,怎麼又多了一個叔叔?我看,你靠的不是你叔叔,是嚴家惡少吧!”
秀芹猛的一驚,頓時嚇得面如土色。突然,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撲到了常建的懷裡:“嗚嗚,大英雄說得沒錯,我從小就被嚴家惡少抓走了,今天我好不容易纔跑了出來。兩位英雄,你們不要趕我走啊,小女子已經是你們的人了,若兩位英雄不嫌棄,今晚就讓小女子好好地服侍兩…”
她還沒有說完,常建猛地一巴掌,把桌子拍地山響:“夠了!”秀芹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常建指着她大叫道:“給我滾!回去告訴嚴家惡少,有本事堂堂正正地來,少玩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秀芹還想說些什麼,可以看兄弟倆那火冒三丈的樣子,連忙拿起酒葫蘆,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秀芹走後,常建關上門,和哥哥一起討論起了剛纔的事:“哥,看來你說得沒錯,這個嚴家惡少,居然敢玩陰的!哼,連美人計都用上了啊!不過就這兩下子,想騙我們?還早的很呢!”
張長弓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看來,今晚非得鬧出事來。我們先輪流起來看守,等到了明天,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好吧,就這麼辦吧!”常建點頭同意了。
張長弓又吩咐了他幾句,隨後搬開了餐桌,躺在地上。常建坐在他身邊,睜大了眼睛,瞪着茅草屋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