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府這邊,待馬車行遠,胡夫人才進了府裡,一身麻衣跪在靈堂前誦經,屋子裡上着香,嫋嫋青煙起,卻更讓人心神不寧,心裡卻隱隱憂心着,不知兩個孩子這一路能否平安。
外頭風聲漸起,她的心更加亂如麻,想想這幾日發生的事,不由得後脊背都發涼。老爺如今被人害死,那些人爲了保住秘密定然會來殺人滅口,爲了保住兩個孩子的性命,她只能將二人送走,只希望老天垂憐,給胡家留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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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過了兩個時辰,外頭卻忽然響起了轟隆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振聾發聵。
忙命兩個小廝忙去開門,胡夫人也跟着出來,卻見總管慌慌張張的進來,一下子撲到了她的跟前:“夫人,不好了,少爺。。。少爺 。。。 ”
胡夫人眉心一挑,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少爺怎麼了?”
“奴才奉夫人之名帶着兩個少爺逃難,誰知馬車才行進了幾十裡就被人攔截,奴才敵不過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少爺被他們抓走。”管家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一遍,卻是越說越悔恨,越說越讓胡夫人心驚肉跳。
“知道是誰人所爲麼?”僅剩的理智與希冀讓她問出聲來,她是多麼希望不是那些人,否則,她的兒子,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管家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來,爬着遞了過去,胡夫人一看,整個人作勢又倒了下去。
身子卻被人架了起來,她回頭,便見夜間出現在靈堂的那個少年,也就是皖蘇,淺笑着看她,目光炯炯。
“夫人有何難言之隱可以告訴在下,在下在宮中有熟識之人,說不定可以幫到夫人。”皖蘇將她扶着坐下,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卻並未說出實情。
胡夫人臉色發白,身子也有些顫抖,整個人坐在那裡,怔怔的。
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回了神,她仰起頭望了皖蘇一眼,然後越過她投向了屋子裡的那棟梨木棺材,眼底空洞洞的:“我早就說過了,這宮中不適合你,你的性子過於耿直了,除了醫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保。我說這話的時候你總是會回我說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可是那皇宮就是一個大染缸,你進去了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你不去蹚渾水,也難保那渾水不會自動找上門來。”
她似是陷入了沉思,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刺骨寒心,她卻絲毫未有感覺一般的,只是自顧自的說着:“你以爲你那顆救世濟人的心能保護住旁人嗎,你連自個兒都保護不住,還連累的全家跟着受罪,你說,如今你要我怎麼辦?”
皖蘇看着,眼眶不由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