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如此,誰都逃脫不掉!
心蕊當年對祖爺爺的愛是何其情深,不然也不會寧願已死殉情,還因爲憤恨對陳家下了那麼重的咒!
不知爲什麼。在得知真相後我竟然對心蕊恨不起來。反而打心底覺得她可憐。或許我的想法可能會被別人認爲不孝,會覺得她是我的仇人,我理應恨她纔是。可是就是恨不起來,看到她眼眸低垂,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更是想把她擁入懷中,輕拍着她後背,說一些讓她高興的話!
可我最後並沒有這麼做。因爲她跟我說。讓她一個人靜會兒,不要打擾她!
已經復活成人的心蕊又躺回了石棺中,她讓我趁着這個時間,自己研究墓壁上的畫,明天開始。她正式教我驅蛇之術!
“心蕊,你好好休息吧!”我對她說道。
她雙手交叉放在身上,對我淺淺一笑。“今晚是我們洞房之夜,我卻拋下你一個人去睡覺,你會不會心裡有怨氣?”
“怎麼會,反正你已經是我妻子了,來日方長!”我手指輕刮過她臉頰,語氣輕柔道。話剛說完,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和心蕊這般對話,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並不覺得彆扭或尷尬!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一直藏在我心裡最深處的人並不是龍菲,而是龍心蕊!
看着心蕊恬靜的睡顏,我忍不住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輕聲道:“心蕊,晚安!”
只見她眼皮動了一下,一滴淚水從眼角處溢出,看來她並沒有睡着!
我用手背幫她擦拭掉眼淚,沒有再說話……
墓壁上的畫栩栩如生,心蕊的一顰一笑都讓我跟着傻笑,看了大半天的畫,我竟然光顧着看心蕊,完全沒有注意她身邊的蛇羣,和璧山的小字!
我想那壁上的字應該就是驅蛇口訣了吧?
看了一整晚的口訣,早已哈欠連連。這古墓根本無法看到外面,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想到剛纔心蕊說明天起來教我驅蛇之術我不禁覺得好笑,她大概也不知道此時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只是以爲等她醒來就是白天了吧?
最後我實在困得不行,看着心蕊還沒睡醒,便席地而坐,背靠石棺打起盹來。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心蕊站在前面背對着我。
“對不起,我睡着了!”用雙手摸了把臉,趕緊站了起來。
心蕊緩緩轉過身子,可當她轉身過來時卻嚇了我一跳,她的臉在竟然一覺醒來之後完全變了樣!
此時她的模樣就如八十歲的老嫗,臉上長滿了皺紋,原本那雙美麗的大眼此時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眼皮耷拉下來,鬆弛的皮膚長滿了老人斑!
“心蕊,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我上前抓住她雙肩,着急問道。
她微擡着起頭,看着我道:“天然,我現在是不是很嚇人?”
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蒼老,我無法相信眼前的人真是心蕊!
“心蕊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把你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她搖搖頭,絕望道:“我想應該沒有辦法了吧,畢竟我已經死了幾百年,突然復活,當然會快速蒼老!”
“那……那你會一直老去嗎?”我顫聲問道。
心蕊眼裡劃過一絲失望,低聲道:“你現在看到我這幅模樣,是不是覺得很害怕?你是不是後悔跟我成親了?”
我一把把心蕊攬進了懷裡,搖頭說道:“我怎麼會後悔!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你是我陳天然拜堂的妻子,又怎麼會會在意你的長相,我只怕你會繼續這麼老去,總有一天要離我而去……”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說謊,天打五雷轟!”怕她不相信,馬上舉手發誓道。
“我不要你發誓,我相信你了!”心蕊說道。
我一楞,問:“心蕊,你的聲音怎麼又變回來了?”
她離開我懷抱,站在離我半米遠的地方,說道:“其實我並沒有變老,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的反應!”
“試探我?”我忽然覺得有些受傷,“難道心蕊你不相信我嗎?”
心蕊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樣子,“對不起天然,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可是你知道嗎,當年我就用這個辦法試探過他,可他看到我這幅模樣後,竟然當場拂袖而去,連半句話都沒有留下。”
“我明白了。但是我要跟告訴你,這世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如果一個人真正的喜歡你的話,並不會因爲你的容貌醜陋而拋棄你的。”
“對不起,因爲你身體裡面流的是和他一樣的血,我真的很害怕你會跟他一樣。”說着她突然撲了過來,抱着我大哭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趕緊輕拍着她後背安慰道,“心蕊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負你的。如果將來我負了你,定會以死謝罪!”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心蕊破涕爲笑道,把臉埋進了我胸口!
我不是柳下惠,當軟玉在懷時,我自然是無法阻擋身體的自然反應!
我覺得喉嚨幹得厲害,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液,說道:“心蕊,準備好了嗎?”
心蕊從我懷中探出頭來,疑惑道:“天然你說什麼?我要準備做什麼?”
“昨夜還沒有洞房,要不現在我們把它補上吧?”我在她耳邊輕語道。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心蕊猛地擡起頭,瞪着我道,“色胚一個,我才懶得理你!”
說着她便把我推開,一個人走到石棺面前。她停下腳步,轉身說道:“要想洞房可以,不過你要先學會驅蛇之術才行!”
哎呦我去,這本來是夫妻之間該有之事,竟然還被心蕊用條件來交換,看着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心裡暗暗叫苦,也不知道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要是一直學不會的話,我是不是就要一直憋着?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點去把牆上那些咒語背熟!”心蕊雙手叉在腰際,做出一副悍婦的模樣。不過她低頭看到自己的樣子,馬上就笑場了!
“算了,不逗你了。”心蕊坐在石棺上,晃盪着腳說道:“陳天然,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一定要把上面的都背下,不然有你好看的!”
“娘子你確定要直呼你夫君的名字嗎?”我並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道。
她突然朝着我做了個鬼臉,“我就要叫,你能把我怎麼樣!”
“娘子,你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溫柔賢淑的模樣,怎麼纔剛拜完堂你就變得這麼頑皮了!”
心蕊撇了撇嘴,瞟了我一眼道:“說你是色胚你還不承認。我告訴你,永遠不要以貌取人,不然你會吃大虧的!”
“怎麼可能會吃大虧,我娶了你這麼漂亮的老婆,不應該說我賺到了麼?”
“哼,那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沒娶我,娶了龍菲也是一樣賺到咯?”
我本來只是想和她拌嘴鬧着玩,誰曾想她竟然把話題轉到了龍菲身上,嗆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見我半天沒說話,以爲我的心事被她說中了。整張臉垮了下來,語氣冰冷道:“陳天然,爲了懲罰你,只給你半天時間去背上面的字,要是背不下來,你給我把皮繃緊了!”
看來心蕊說的沒錯,不能光靠表象去判斷一個人,不然你一定會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我竟然忘記了心蕊她曾經是驅蛇人,一個女孩子去驅蛇,性格怎麼也不會是溫柔如水。而且整個家還要靠自己支撐着,所以更不可能是嫺靜的大家閨秀。
我發現此時的她才應該是真正的她!
不過就算她不是大家閨秀,性格不溫柔如水,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少了沉穩的氣質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愛!
“喂,你還傻站在那裡樂什麼,我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心蕊噘着小嘴不滿道。
雖然知道半天的時間不可能完成背完整牆的任務,可是誰讓我惹娘子生氣了,所以只好乖乖背起了牆上的驅蛇咒語……
“時間到了,快過來讓我驗收你的成績。”心蕊邊打哈欠邊說道。
這裡沒有白天黑夜,也沒有時鐘可以看,她怎麼知道時間到了?
“心蕊,我怎麼覺得好像纔剛過去一個小時呀!”
“你還真是挺笨的,當初這些驅蛇咒我也就看了一遍就能全部記下的。”心蕊得意地說道。
“我真是盡力了!”我無奈道。
心蕊嘆了口氣,跳下了石棺朝我走來。我想起了她剛纔說的,要是我沒有背出來,就讓我把皮繃緊點。
“打哪裡都好,能不打臉麼?”我已經準備好了捱揍的準備。
“誰要打你了,要等你真正背完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乾脆我施法把這些咒語都傳送到你腦子裡去算了!”心蕊說着便讓我坐下來。
“把眼睛閉上,放鬆身子,保持大腦空白!”
心蕊連着給我下了三個指令,一一照做後,耳邊忽然聽到了一陣轟炸聲!
“槽糕,被他們找來了!”估丸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