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八 隨侯珠(六 還是要坦誠相待)
第二天一早,蓮生沒等到衙門就被兩個忍者堵在路上。
不遠處保護她的錦衣衛已經拉開了架勢準備開打。
卻見那倆忍者迎頭便拜嘴裡說着生硬的中國話:“大人,我們皇子殿下昨晚遇到了刺客!還請大人救救殿下!”
“你們是大羽皇子的人?”
“是。”
蓮生跟着兩名忍者直奔太子府,錦衣衛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剛進後院,大羽就哭着跑出來,一見蓮生如同見到了親人,忽然就撲向蓮生,摟着蓮生不放,嘴裡喊着:“女大人,快帶我走吧,這裡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有人想要殺我!”
蓮生被他緊緊樓主,嚇了一跳,只是這大羽是和別的男子不同,他既然能扮女子潛伏,說明這相貌是可男可女,極爲嬌媚,蓮生先是一愣,隨後聽着他哭的可憐,也不由伸手拍拍他後背,低聲勸慰。
那大羽只是哀哀地哭,嘴裡含糊說着什麼不嘛不嘛,我不要住在這裡,這裡有人想要害我……
“你們在做什麼!”鬱世釗的咆哮聲從背後響起。
大羽聽到他的聲音,更加害怕了,緊緊地摟着蓮生的肩膀叫道:“帶我走,快點帶我走,嗚嗚嗚。”
他一個大男人摟着蓮生不放,現在又像個女子一般開始嗚咽,蓮生被他捂的一身汗,費力掙扎,這時氣憤的鬱世釗已經走過來,抓着大羽的肩膀,像是拎小雞仔一樣,將他提起來扔在一邊,大羽不提防他下重手。一時站不穩當,踉蹌一下,被忍者扶住。那忍者大怒:“太子殿下,你要做什麼?”
大羽卻還是極爲害怕的樣子,受到鬱世釗這麼粗暴對待卻不敢吭聲,低着頭,又跑到蓮生背後。小聲說“求你。快帶我走,他會殺了我的。”
“他?殺你?爲什麼?大羽皇子,只有太子才能保護你!幫你實現夢想啊。”蓮生拉着他的衣袖。試圖將他從身後拽到前面,大羽死活不去,哭道:“不要,他是惡魔!”
鬱世釗本來看着大羽那娘娘們們的勁一臉鬱悶。這時忽然聽到大羽說他是惡魔,眼睛微微一眯:“皇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問一句,那兩名忍者卻明顯感到強大的氣場威脅,急忙都握緊了腰間的武士刀。
大羽抽噎着說:“你,是你殺了皇姐!你就是前日的那個刺客。昨晚你還想殺我!萬幸我的手下及時趕到!”說完拉着蓮生的衣袖哀求:“大人,我看到了,他真是那個刺客。前夜子時過後我睡不着,看到他從牆頭跳下。還穿着夜行衣,那時不正是皇姐被害的時候嗎!昨晚有人想殺我,你也說着太子府守衛森嚴,能混進來必然是這府裡的人,大人,我可不敢在這住了。”
鬱世釗氣憤地指着大羽:“胡說八道?本王殺那女人殺你做甚?你們壓根入不得本王的眼!”
蓮生急忙說道:“大早上的,這麼在外面嚷嚷也不像話,怕是你們之間有誤會,說清楚就好啦。”說着低聲安穩大羽皇子:“我們太子殿下是不可能殺你的,你是多心了,你信不信我啊,皇子。”
“那,自然是信的。”大羽抽抽鼻子,委委屈屈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鬱世釗看到他這樣冷冷地哼了一聲,大羽嚇得又是渾身一抖。
蓮生這纔想起,昨日在驛館他就是很害怕的樣子,不停的發抖,乾二還問過他幾次,看來大羽並沒有說假話,他前日深夜的確是看到鬱世釗做了什麼事。
“院子裡不是說話地方,太子,可否借用你的書房。”
鬱世釗笑道:“寒磣人是吧,知道我壓根不喜看書,非要去書房。”
“正因爲不喜看書,書房想必一定是極爲偏僻又安靜的。”蓮生一笑,脣邊漾出甜美的梨渦,襯着早上碎金般的陽光,像是籠着一層光亮,鬱世釗心中一沉:我怎麼能讓她真的在生命中消失,唉,那該是怎樣撕心裂肺之痛啊。
大羽猶豫一下,蓮生拉着他說:“放心有我在呢,大羽你是信我的對不對?”
大羽點點頭,看向那兩個忍者。他的屬下其實已經等的煩躁了,自己的皇子生性懦弱他們是知道的,可是想不到竟然這般娘氣十足,和人家大順的太子相比,真是天壤之別,看在他們眼中也是格外憋氣,一個忍者用倭國語言說:“殿下放心,我等一定會盡力保護殿下。”
另一個則說:“我們人少,就算大順太子想要殺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這樣,殿下就不要擔心了,左右都是一死,沒什麼可怕。”
這是安慰還是威脅?大羽無奈,只能跟着蓮生等人走向鬱世釗的書房。
坐定之後,大羽將自己前夜所見又講了一遍。
“呶,就是這樣,我是清清楚楚看到他……呃,看到太子殿下從牆上跳下來,這是太子府,他的家,他在大順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爲什麼深夜要偷偷摸摸,還能那麼巧,皇姐恰好就是在那夜死了。一定是他謀害了皇姐!”
“所以你昨天才會那麼驚恐!我以爲你是因爲女天皇的死嚇壞了,沒想到是因爲這個。”
“是,昨天早上聽到皇姐死了,我就很害怕,想去你家住你又不肯,昨晚我擔心他……呃……太子殿下想殺我,一晚上不敢睡覺,還叫屬下守在我門口的大樹上,果然,刺客出現了!”
大羽想到昨晚的事情,眼睛睜大大大的,很是驚恐,看來是真的嚇壞了。
“昨晚,皇子說有人要害他我們並沒有當真,心道這是在大順太子府,守衛森嚴,如何能有事,結果深夜時忽然一個黑影閃過,我們兩人急忙查看,和那人對了一招就被那人跑了,那人武功極高,我們兩人不是對手,連他的招式都沒看清。”
“他用的什麼武器?”
鬱世釗忽然問。
大羽皇子聽到他說話,嚇得又往蓮生身後躲了躲,心裡想就是你做的,還在裝假!
“是劍!一把細長的劍!”
“好吧,我解釋下,大羽皇子,前晚你沒看錯,我是從外面回來,也的確是去了驛館!”
鬱世釗決心坦白。
大羽急忙又晃了晃蓮生的衣袖:“大人您看,對吧,就是他!”
鬱世釗苦笑:“你能不能穩重一點啊皇子,不要像個小丫頭似的。”
他也不理睬因爲這句話發怒的忍者,繼續講着:“我去驛館只是爲了找一件東西。當時我就發現不對勁,因爲我聞到淡淡的血腥氣味,當時還以爲……”他悄悄瞄了蓮生一眼,有點尷尬地說:“還以爲是那女皇和男寵胡鬧的久了,現在想來其實那時女皇已經死了。就在我用匕首撥門栓的時候,一個武士舉着刀衝過來,嘴裡還喊着兩句你們倭國話,我不想驚動別人,就撤走了。”
“去找東西?騙人,我皇姐那裡哪能有你的東西?”大羽說到這,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你是有什麼信物什麼把柄在皇姐那裡,你是怕被女大人發現吧?”他很是得意,還衝蓮生又扭了扭身子,看得蓮生一陣惡寒。
“我是尋一顆珠子,叫做隨侯珠。”
鬱世釗覺得時日無多,必須要坦誠相待,於是他看着大羽,平靜地問:“皇子可知道這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