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治家(十九)

龐媽媽帶着醫生走進王府裡,現在二門外做事的龐媽媽並沒有被趕走,以前也算是管了王府的事情,只是沒有管好。

妙姐兒想一想沒有人用,把龐媽媽放到二門外做一些人來客往的事情,指望着她漸漸就會明白過來。

引着醫生到二門上,是王妃房裡的兩個小丫頭接了去,龐媽媽還是心裡沒有底兒,站在二門上看着小丫頭們帶着醫生去了,新種下來的柳樹梢不一會兒就把幾個人的身影給遮蓋了。

“這是哪一位要看醫生?”龐媽媽心裡只敢猜測是房裡的別人,問守二門上的人道:“真是讓人掛心,想來必不是王妃不舒服,是哪一位姑娘不舒服了不成?”

守二門上的人和龐媽媽開玩笑:“您老人家雖然說是出了二門,並沒有出了王府,這一點兒消息也沒有了不成。留在王妃房裡的灑掃婆子房婆子不是求了您再進來的,您可以去問問她去,再隨便告訴我纔是。”

聽到這樣的話,龐媽媽一下子就白了臉,也藉機發作幾句:“個個都是求了我纔來,又怎麼樣,一個一個都不認人,我是沒有弄好現在不能亂走動了,不過也算是在這王府裡見過的人,在王妃面前是呆過的。”

龐媽媽一下子有點發毛,守二門的人也訕笑一下,自己進來也是求的龐媽媽,趕快陪笑道:“媽媽不用動氣,不是還有體面,迎來接送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實告訴媽媽去,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病了,

只知道是王妃房裡一早就發下話來,醫生來了送他進去。這算着時間,又來了兩個小姑娘來接,想來當然不是王妃,一定是房裡哪一位重要的姑娘病了,纔會這樣鄭重。”

這樣的話聽着還算順心,龐媽媽這才順過氣來,對守二門上的人換了笑臉道:“可不是這個話,所以我一聽是王妃房裡接醫生,我就自己來了。

如果今天春天時氣不好,哪一位姑娘病了,可是要趕快移出來的好,不然過了病氣去,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然後悵然一句:“她們小人兒家,只是說話伶俐了,沒有經過事情,就是一時的頭疼腦熱,也必要圖着在王妃房裡有吃有喝的,不肯平白地出來。”

守二門的人提到這個,也是有同感,看看門上別的人不在,悄聲對龐媽媽道:“都是小姑娘家,沒有成親,罵起人來賽似夜叉一樣兇,這樣的小孩子哪裡行。”

兩個人都是悵然,偏偏王妃喜歡,王妃房裡的清一色的都是毛丫頭,“倒是杜媽媽也還罷了,算是盡心。”杜媽媽更是厲害,龐媽媽心裡只有幾分羨慕,象她那樣冷着臉教訓人,自己卻又做不出來了。

提起來杜媽媽,就看到她過來,龐媽媽和管二門的人趕快一起迎着問候:“哪裡去?”杜媽媽難得的有點兒笑容:“好好王妃又相中了二門外的一個五柳,讓我帶她進來。我倒還得去找一找在哪裡才行。”

“她是大廚房上的一個小丫頭,”龐媽媽趕快告訴杜媽媽道:“前一陣子病了回家去了,這剛來就分到大廚房上去做事情。媽媽往那裡找她一找就能找到。”

然後奉承杜媽媽媽道:“到底是媽媽,什麼樣的差事王妃要交待您纔是。”說得杜媽媽樂一下,道:“論理這樣找人的事情我是不管,王妃沒有成親,我就在房裡了,只管着王妃房裡的丫頭,可是這好好的又相中了一個人,不能不先去看一看。”

說着這才走。龐媽媽和管二門上的人對看一眼,杜媽媽是王爺的人,有人問她,她自己也說過,王妃沒有成親就到了房裡,這話不知道是怎麼說,難道是王妃沒有成親 ,王爺就安排人在她房裡,這倒是一個笑話了。

坐了一會兒,醫生沒有出來,杜媽媽先回來了,身後跟着五柳,龐媽媽這一次才問出來:“想是哪位姑娘病了,所以換了五柳進去侍候?”

杜媽媽一聽就笑了道:“哪裡是姑娘病了,姑娘病了,能一下子傳幾個醫生進來嗎?這是王妃日常就要看醫生,隔個幾天看一次,你們經多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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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引着五柳進去:“快進去吧,一上午都是事情,說了要見你,就這看醫生這一會兒倒是個空兒。”

看着杜媽媽和五柳的身影也進去了,龐媽媽只顧着對着二門內新栽的景緻出一會兒神,纔看到兩個小丫頭又引了醫生出來,交待道:“請還去書房裡候着,王爺看過了藥方,你們才能走呢。”

幾個醫生呵呵笑道:“次次如此,小姑娘不用細交待。”小丫頭們把醫生交到龐媽媽手上,由龐媽媽引着去書房。

妙姐兒坐在房裡,等着人把新開的藥方送去給朱宣看,左右不過是沒有事情,表哥又急上了。想一想還是有點兒象母豬,自己一個人在竊笑,看到杜媽媽引着五柳進來,也就是交待幾句,問她願不願意進來。

朱祿這個時候才走進來:“張堂隨着舅老爺們到了,舅老爺們先去了書房見王爺,奴才引着張堂先進來了。”

“讓他進來吧。”妙姐兒點頭,看一看身上衣服還是見醫生時換的,倒也不必換。過了一會兒,朱祿引着扭扭捏捏的張堂進來。

張堂進來就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聽到沈王妃道:“起來吧。”又讓座,張堂卻是不坐了,只是哈腰道:“我站習慣了,還是站着的好。”

引得朱祿笑了一下,這才走出去。張堂看一看沈王妃,倒不是不高興的樣子。他是隨着蔣氏兄弟三天後交卸清楚差事一起來的,在路上也細細想過,肯定不會是“正牌”舅老爺們走了,自己這個說不上的“舅老爺”要上,或許是讓自己管廚房,現在才只是採買,會讓自己全部都管了?這倒也不錯。

心裡有幾分忐忑不安地進來,這一會兒也沒有心思亂想了,只是等着沈王妃在說話。妙姐兒看一眼張堂,還是那個憊懶人物,站在那裡哈着腰更有幾分惹人發笑。

不過看起來比以前象是好得多,想是爲了見自己,一件嶄新的衣服有些偏大,套在身上又哈着腰,衣襟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舅老爺們要回京了,所以我喊你來告訴一聲兒,”妙姐兒也不和張堂廢話:“新任的大人們還是銅礦上原來的官兒,既然你在那裡,有什麼事情多上一些心思,背後裡看到有不妥當的事情,記得來告訴我。”

在外面以前也是走街串巷的張堂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好差事給自己,說明是對自己信任,喜歡的渾身發癢的張堂趕快道:“是,是,有什麼事情我都快着些兒來告訴王妃纔是。”

“就是這個話了,別的倒沒有什麼,舅老爺們說你一向廚房上的事情倒是不錯,以後你就管廚房吧,伙食上要如數兒發放,都是出力氣的活兒,要好好的給他們調劑纔是。”妙姐兒喊張堂來,就是交待這樣的事情。

張堂接連應聲道:“是,是。”然後就隨着朱祿出來,這才擦一擦頭上的汗水。朱祿斜着眼睛看着,道:“這下子可以好好的擦擦汗了。”

“可不是,”張堂只是陪笑,走了沒有幾步,身後有人喊住,紅花把一個包袱送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王妃說走的時候把這個給張爺,我只顧着看醫生的方子幾時送來,不想就看漏了你們出來。”

交到張堂手上,紅花才道:“可好好拿着吧,王妃說不用進去謝的。”然後央求朱祿:“朱祿哥哥,你這一送了他出去,再從書房裡問問藥方子幾時拿來,再把藥也抓了來吧。”

朱祿取笑道:“你好好在這裡看着我,別等我回來了,又把我也看漏了,就該打了。”這才送了張堂出來,自己往書房裡去取藥方。

在王府門外張堂纔打開包袱,裡面是一盒子吃的,然後是一件衣服一雙鞋,喜滋滋的張堂這才重新把包袱包好,上了馬想着回去這又是一件炫耀的事情。

一時藥來了,不過是人蔘鹿茸,紅花送去小廚房上讓人去看着煮。妙姐兒只是坐在房裡,往窗外看着等着人來拿衣服換。

換過衣服纔看到如音若花一起進來,看着王妃身上的小子衣服只是捂着嘴笑一下,才道:“馬已經備好,請王妃這就出去吧。”

和別的城市一樣,城中心是熱鬧地方,四周邊角多是住家。若花指着街上幾家店鋪的幌子對王妃道:“京裡的四大錢莊倒都在這裡開了分號,只是存現銀子的不多,還是習慣於把錢自己帶在身上,都說這石頭房子,所以只願意放在家裡。”

店鋪裡的掌櫃的看到這一行人過來,就出來接了,這是若花和如音來見過的,約了在一家鋪子裡坐下來。

都是倒苦水的:“都是內陸裡來的,當然是相信招牌,不過怕銀子存起來拿不走,哪有這樣的道理,真是壞我們的名聲的。”

“來到這裡一年多了,銀莊上並沒有什麼生意,再這樣下去,可是賠不起人工的錢了。”

聽得妙姐兒只是樂,等他們一起說完了話,這才慢慢道:“我沒有請各位去王府裡,而是過來說話,先是在街上走過一圈了。

怕銀子存起來拿不走,不還是不相信招牌嗎?當然相信招牌,只是不相信咱們不是嗎?”沈王妃侃侃而談:“各位可以放心,王爺已經給兵部去信,兵部再調撥下來的銀子,由京裡存進去,從你們這兒拿出來,只是各位要多調銀子來纔是。

我先讓我們的兩個管事媽媽來會各位,也是一個意思,有一部分生意上的銀子從你們這裡存兌,既然喊了各位來,當然是不會讓你們虧。”

往窗外看一看這條街上算是最繁華的,而且下面時常有巡城的士兵在走動。沈王妃慢慢笑一笑道:“這街上的酒樓生意,鋪子的生意,各位就幹看着不插手不成,我是不信的,只怕這裡都要有各位一份纔是。”

說得幾個掌櫃的都是一笑,有一個掌櫃的沉吟道:“多謝王爺王妃這樣的照顧,兵部裡每年是要調撥銀子的,我們存銀足夠,當然京裡存,這裡兌的好,只是有一樣,我們日常調送銀子來時。。。。。。”

“當然安全會負責到底。”沈王妃一力保證:“等到存的銀子多了,就不用調太多的銀子來就足夠用了。

這裡往內地去,也是幾百裡沒有城鎮,王爺已經知會各處,會沿路再起集市,慢慢地熱鬧起來,荒蕪的地方少了,當然安全就不用擔心了。”

“如果王府裡往各處的銀子,也能存在我們這裡一半的話,我們還會再派人手來的,這裡人慢慢就會多起來。”有一個掌櫃的還在繼續要求一下。

站起來走到窗前,妙姐兒指給他們看:“那裡是北邊的幾條街,鳳羅公主已經是全族入城了,足有上千人,這麼多人難道不買東西,不吃飯,不用銀子嗎?人越來越多,眼前這一點兒不如意處只是暫時的,

至於王府裡的使用的銀子,也可以存一部分在你們這裡,只是多少我就不能保證了。”沈王妃一力保證,特地前來打消各人的疑慮。

幾個掌櫃的就沒有話說了,最後只有一句:“別的也還罷了,王妃說的是,只要有人就有錢,至於這城會破,我倒是不相信,這裡蓋得這樣牢固,想來王爺是不會輕意棄城的。”

說來說去是大家心裡沒有底,沈玉妙微笑道:“這進城的上千人不過只是一部分,進城以前花名冊都是呈上來的。一家除廚房用的刀以外,只許留一把刀在身上防身,

家裡沒有獵戶的是不允許有刀劍在手,要出遠門的,去衙門裡領刀劍,出入人等去往哪裡,一律是憑路條進出。各位只管放心就是。”

足的說了有近半個時辰,沈王妃這才告辭出門,馬上一路行過這些酒樓金銀鋪子,回身對若花和如音道:“這裡有幾家就是他們開的,想着有人總要吃飯打首飾用金子銀子,對着我們就說得跟多艱難一樣。”

如音也道:“這些人真的是奸滑着呢,我初時總是要吃虧,現在也被他們趕着,一里一里地學會了。”

一聲檀板輕響,酒樓上有樂聲傳來,妙姐兒大樂:“這裡也有唱小曲兒的了,不錯不錯,就是要熱鬧纔好。”

又走幾條街,如音道:“咱們還是回去吃飯吧,家裡一定是候着的。”妙姐兒先是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幾個小攤子,這近中午的時候還在做早上的煎餅果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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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馬過來問一聲:“老闆,中午的時候了,還有人買嗎?”老闆立即就答上了話:“我們這個打發一頓飯,只要幾個銅板,去一次那酒樓,再聽個小曲兒,沒有個一兩銀子是下不來的。”然後一臉的熱情:“客戶,來一套嗎?”

“好,”妙姐兒回身看了一下人,對賣煎餅果子的老闆道:“按着我們的人數,一個人做一個。”聽着老闆眉開眼笑,大聲答應一聲:“好嘞。”

站在這路邊上吃完了,拿着絲巾擦手的時候,如音才笑話若花一下:“不想若花姐姐騎馬也騎得好了,想來是爲了你們家的將軍。”

若花也取笑道:“你又爲什麼要笑,不都是爲了差使,自己騎馬想去哪裡快着呢,等人套車等得我累呢。”

這才一起往王府裡回去,剛出了這條街,只看到一隊一隊的士兵手持武器跑過去,足有上百人。

妙姐兒在馬上疑惑:“象是往鳳羅公主那裡去的,我們去看看去。”一下子進城上千人,雖然說是分批進來,上繳了武器,可還是讓人懸着心在。

這羣士兵果然是往鳳羅公主那裡去的,卻是團團把公主的府邸圍住,妙姐兒有幾分驚心來到這裡,烏珍先過去生硬地說一聲:“王妃到了。”

領隊的隊長過來回話:“是接到消息,有人在這裡鬧事。”府邸裡鳳羅公主匆匆地走出來,跟隨着鳳羅公主走出來的還有阿蘇提和幾個手執兵器的人。

沈王妃馬上只是冷冷地看着這幾個人:“不是說了進城的人要上繳兵器嗎?”鳳羅公主身後

的人都是沒有兵器,爲了安全,就是公主的親衛也收了兵器,派了一隊士兵在這裡駐紮。

“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進城呢?”阿蘇提狡猾地說了一句,看着自己手下人還拎着刀,回身喝斥一聲:“把刀收起來。”

沈玉妙更是要冷笑了,在馬上道:“那你說說,你們手持着兵器,到公主這裡來又是做什麼?”有刀在手的人對着無刀在手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而鳳羅公主又是氣得臉白的樣子。

如果對面的是南平王,或許阿蘇提還會有幾分震懾,只是這樣一個面白白,打扮得不男不女的沈王妃,是震不住人的。

“我是來求婚的,男婚女嫁,我特地上門來對鳳羅公主求婚。”阿蘇提臉上也沒有了笑容,誰耐煩當着這些人聽你的這些話。

鳳羅公主氣憤不已,怒道:“我不同意,早就說過我不同意,你看着我們沒有了兵器,就想上門來強搶,幸虧這裡駐紮着有士兵,不然你就得逞了。”

“哈哈,女人都是害羞的,搶到牀上也就說同意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阿蘇提嘿嘿笑上幾聲,對鳳羅公主嘻笑道。

沈玉妙馬上也生氣了:“你太無禮,快回你的住處去,以後不許你到這裡來。”阿蘇提斜着眼睛看一下馬上臉白白的年青王妃,只是哼一聲,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對於這樣的傲慢無禮,沈王妃也只是眼睛裡冷冷地看一下,沒有理會,下馬來先安慰鳳羅公主:“讓王爺教訓他去,你不用太生氣。”

鳳羅公主眼淚這才“唰”地下來了,淚水中對着妙姐兒:“王妃請裡面坐。”兩個人走進去在房裡坐下來後,妙姐兒才安慰道:“一個女人當家是不太容易,總是有人想着欺負你。”

妙姐兒是回想起來自己以前被百官們欺負過,那種滋味兒可真是不好過。鳳羅公主只是傷心:“那一年我回來,他就讓人來求婚,我回絕了他,他就到處說我是被人不要的,我自當上族長,有時候我們幾個族長一直商議事情,他就說女人是不能參與的。”

想想忍得太多,鳳羅公主也是幾經考慮,也在幾年後的這一年決定全族入城,過一過安樂的日子。

有幾分尷尬的妙姐兒也可以體會到爲什麼隔了幾年以後,鳳羅公主仍然是想嫁表哥,想一想她守身守得苦,這也有對朱宣表表心情的意思。

春花秋月冬梅雪,一個人總是自己過日子,只怕也是不好過。妙姐兒想想自己,春花有人陪,冬雪有人伴,低下頭來想一想,毅然對鳳羅公主道:“你需要一個幫你的人,你自己指一個人吧,我給你做主,讓他娶你。”

沈王妃當然是不會讓自己如願,鳳羅公主只是悽然一笑,過上一會兒才道:“不用了,我一個人也撐了這麼久,以後也還行。”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再說她是執迷不悟,沈玉妙只是在心裡輕輕的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個人無話對坐了一會兒,沈玉妙不得不說出來:“就是你如願了,也不是你想要的那種日子。”

這樣的話說下去真是難過,沈王妃只得告辭,離行前的安慰就是:“這裡多派兵,會護你安全的。”

送走沈王妃回到房裡的鳳羅公主收了眼淚,一個人坐着傷心一會兒,服侍她的人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多見一次沈王妃當然是多難過一次,何況是今天這樣的狼狽時候。

族中的長者過來和鳳羅公主說話:“這樣不是個好勢頭,請公主去對南平王說,我們的親衛人等,要有武器才行。”

“我這就去,剛纔的事情也要去和王爺說一聲兒纔是。剛纔沒有立即去,是想着王爺在用飯,這一會兒該是時候了,我這就去。”鳳羅公主什麼事情還是要和朱宣說,和沈王妃說來說去,弄到最後,自己是一心的傷心,再引出沈王妃的一心嫉妒。

行到半路上,卻遇到王府裡來接鳳羅公主的人,鳳羅公主跟着他一起過來。朱宣是在書房裡,九個山寨的頭人一起都在這裡坐着,沈王妃也在這裡,還是她中午那一身衣服。

妙姐兒勸解不了鳳羅公主,想一想這樣也不是常法,如果這個阿蘇提不思悔改入了城,以後事情太多,一回到王府裡就先來見朱宣把話說了。

讓鳳羅公主說對了,朱宣還真的是在吃飯,看着妙姐兒坐下來,一面說話一面也開始吃,朱宣先笑一聲:“去做什麼了,飯也沒有吃?”

“先去看了看錢莊,然後就遇到這樣事情。”妙姐兒隨便吃了一點兒就飽了,對朱宣道:“表哥管一管,他欺負女人呢。”

朱宣只是嗯一聲,往外面喊朱壽:“去喊那些人來,讓他們過來見我。”等到南平王想明白,這些人也進來了。

阿蘇提只是冷笑,難道調戲一個女人,南平王就要這樣大動干戈不成?看着鳳羅公主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在對面坐下來,眼睛上有紅潤,看起來更是動人。

人人都知道南平王不要你,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去?阿蘇提是胸有成竹,把鳳羅公主看得象是自己的囊中物一樣,所以才這麼篤定地沒事就要去調戲一下。

“請各位來,還是入城的事情,”朱宣居中端坐,看一看衆人:“各位有不想來的,我決不勉強,但是在這城裡住着,就不要鬧事情。”

看一看阿蘇提有幾分不自在,朱宣這才沉聲道:“先說入城的事情的,公主已經是全族入城,這幾天裡已經幫她安排妥當,各位是什麼意思,可以給我一個回話了吧。”

除了鳳羅公主以外的人,都不說話。進城來是南平王手下的一個小官吏,不進城是自己在一族當家,這件事情當然是要考慮清楚才行。

“我說過進城將安置的東西,都是準備齊全,這幾天還會陸續再運進來,不愛拘束可以住到城外去,允許你們全族住在一起。。。。。。”朱宣略一停頓,再看一看這幾個人還只是不說話的,這才和緩地道:“如果你們有族人願意來,我倒要問一問你們,他們是不是可以自便?”

阿蘇提不得不說話了,南平王步步緊迫,一步也不放鬆。阿蘇提哈哈笑一聲道:“王爺的意思是,您會派人拉我們的族人進城裡來,這個嘛,哈哈,當然他們中間肯定是有人願意來的吧。現在的房子,現成的地,能不願意來嗎?”

“是嗎?”朱宣不動聲色地道:“那你爲什麼不願意呢?”阿蘇提也是早有準備:“我們都是野慣了,您這城裡又是府尹,又是里長的,進城以後我們算什麼?”

朱宣立即接上話:“給你一個官職,不過在府尹之下,要聽從他的調配,這是規矩。當然,”南平王也是淡淡一笑:“你們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是,”朱宣目光如電看着阿蘇提:“來到是客,就是客人也不許在這裡放肆,中午是怎麼一回事?”

在朱宣這樣的逼視下,阿蘇提也躲開一下南平王的眼神,眼睛在南平王妃身上掃一眼,一定是她回來說的,鳳羅公主是來在自己身後,難道鳳羅公主和南平王這樣親近,她一有事情,南平王就要插手。

“嘿嘿,一個女人而已,王爺又何必放在心中,”阿蘇提眼睛又看看一旁悠閒自在沈王妃:“就是王妃也不必放在心上。”

被沈王妃立即痛斥了:“你胡說,凡是進城來的都是兄弟姐妹,有兄弟姐妹受人欺負,會不管的嗎?你的姐妹這樣被人欺負,你是就看着的”

當着這麼多的人被女人訓斥的阿蘇提立即有幾分焦躁:“這不是王妃該管的事情,我找鳳羅是去說事情的,去看看王爺把她是如何安置的,說話不投機,動起手來,這樣的事情不是王府的家事,王妃應該管的是王府的內宅纔是。”

朱宣擡起眼眸,不疾不徐地道:“你說的不是,王妃管的應該是家事。發生在這城裡的事情都是她的家事。”阿蘇提噎了一下,聽着南平王慢慢地問一句:“你明白了嗎?”

書房裡這一會兒一下子就起了爭執,沈王妃繃着小臉兒,南平王只是淡淡地,阿蘇提過上一會兒,腦袋漲得通紅,眼睛在鳳羅公主臉上看來看去,看得妙姐兒心頭火起。

外面朱壽大步走進來,呈上一封信給朱宣。書房裡的注意力又轉到朱宣手上的信,人人都看到那信上打了火漆印,人人都看着南平王拆開了信,抽出信來看了一看,對朱壽道:“讓車青將軍過來。”

這纔對着衆人微微一笑,把信放在一旁:“各人或許是對我不太信任,南詔在前面打,有一隊輕騎繞到我的銅礦上去,要把那裡一鍋端了,那裡還有一個熱鬧集市,住着幾百人,也算是一個熱鬧的地方。我不會丟下一個跟着我的人,各位,有願意隨我去看看熱鬧的,可以隨我一同前去。”

鳳羅公主第一個站出來:“我願意隨着王爺前往殺敵。”然後隨同鳳羅公主來的人也有兩個願意前去,朱宣點頭道:“好,那就麻煩幾位隨我一同前去。”再看看別人:“我不在城裡的時候,有事情只管來找王妃纔是,各位不要客氣。”。。。。。。

阿蘇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隨同他來的人就迎上來:“南平王又找去是什麼事情?”在椅子上暴躁地坐下來,阿蘇提才道:“那個女人,鳳羅公主,幾次三番的被她逃開了,哼,要不是看着她還有一族人,這樣的女人送給我也不要。”

南平王這樣的禮遇於鳳羅公主,還不是爲了她那一族人。隨從也道:“不想真的是這麼入城了,只是聽說兵器都上繳了,上千的人就這麼兵不血刃地被繳械,南平王還真的是比草原上的狐狸還要狡猾。

一間房子,一塊地就把這麼人都收買了,不如我們自在的好,有的是地,隨便開就是,打不過的時候就走,打得過的時候再回來不管是吐蕃也好,漢人也好,南詔也好,隨便搶他一下子就是。進城來受人的管總是不好。”

阿蘇提只是不說話,聽完了以後才陰鬱地道:“可是漢人真的是富貴,昨天讓人去看那幾間錢莊,說是漢人京城裡的有名氣的幾家,聽人說來的時候光銀子就是幾車幾車的運來,就是王府裡,看着牆角里都是好看的,這城裡的錢要是都是我們的,可以好好過幾年了。”

“您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咱們也可以搶他們一把再闖出城去,這城裡不過只有五千人,總是要分出一部分看着王府,再看着新進城的上千人,總是不能一下子放心的吧。再去掉巡街的人,還能剩下多少,咱們人雖然不多,來的都是精兵,就是女人們也能上馬打仗,在這裡搶一把強過於在那三不管的地方搶商隊。”

這裡正在商議事情,外面又來了人來報信:“南平王果然是出城去遠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又有幾車的東西進城來,看車輪印車上裝的應該是重東西。”

阿蘇提眼睛一亮,但是哈哈笑一聲:“不會是桌椅板凳這樣的重東西,你看成金子銀子吧。”去看的人也笑道:“應該不會,隨車的還有十幾個壯漢子,我看是值錢的東西纔是。”

幾個人的眼睛一起看着阿蘇提:“漢人素來狡猾,我們跟他是合不來的,不能白來這裡,趁着南平王不在,搶他一把再走。”

阿蘇提只是猶豫:“銅礦離這裡很近,如果南平王快馬趕回,我們也只有半天的時間了。”耳邊是隨從的催促聲:“南平王素來是能打伏,要下手只有今天晚上最合適,聽說王妃首飾不少,我們只搶王府的東西就不少了,再分幾個人去錢莊子上,下手要快才行。”

“好吧,”阿蘇提看一看天色,立即就明白過來:“就是現在,分幾個人去城門旁等着,不讓他們關門,我們也要快,趕到他們關門前趕到城門上去,就說要有奸細,我們幫着南平王捉奸細,趁亂就出城了。”

然後一一的分派:“你們隨我去王府見王妃,就說是有事情,我們挾持住這個漢人女子,就好辦的多了;你們幾個人去錢莊上,到哪裡不用客氣,該殺人殺人,該放火就放火,這城裡還不安靜,只要一家火起,一定有人跟着亂纔是。”

一一的商議已定,阿蘇提看一看天色道:“我們再等半個時辰去,動手要快,搶不到東西,有失手也要在城門關以前到城門失上,這裡呆着太悶氣,女人也不讓動,不如回去多快活。”

當下商議已定,到了約定的時間,阿蘇提一向是在三不管的地方當亡命徒當慣了,覺得這裡太多拘束,樣樣不習慣,決定搶一把再走。

南平王府的豪富這幾天裡多落在了這些人的眼睛裡。

這幾天裡常來常往的這幾個頭人,門房上的人都是熟悉的,一看就往裡面讓:“王爺出去了,王妃在內宅裡,請二門上候着等人進去通報纔是。”

站在二門上等候的阿蘇提真的是很想幾刀砍翻這幾個人,闖進去算了,只是無人帶路,看看裡面綠柳拂蔭,房子不少,哪一間是沈王妃住的還不知道。只能耐心在這裡等着。

出來引路的是朱祿,含笑道:“有什麼事情見王妃嗎?”阿蘇提哈哈一笑道:“是中午衝撞了王妃,我們來了,王爺也是象客人一樣招待,我還是來給王妃賠個禮吧。”

回身看一下身後的幾個漢子,阿蘇提又哈哈笑道:“我一個人來賠禮覺得不夠恭敬,特地帶着了我族中的勇士一起來賠禮,他們也想再聽一聽進城以後是如何安置我們的。”

進了二門,阿蘇提不得不在心裡讚歎一聲,這就是漢人說的花園子了吧,到處有樹,樹間還有小鳥兒偶爾叫幾聲,遠處一座亭子旁走過幾個穿紅着綠的丫頭,讓人一看了就心頭起火,恨不能一把抱在懷裡,按在地上好好壓着那小細腰,會不會一壓就斷,跟我們的女人健壯的腰身是不一樣的。

阿蘇提臉上是嘿嘿的笑容,腦子裡想起來沈王妃白白的小臉兒,也是一個小細腰,不知道摸起來什麼感受,等一會兒抱在懷裡挾持她,好好的摸上一摸。這樣一想,阿蘇提不禁想着,這樣的一個美人兒,我們出了城放不放她回來呢。

如果帶着她走,南平王肯定是會窮追不放,跟搶他的金子銀子不能比,這樣一想,阿蘇提只能作罷,出了城就放了她吧。。。。。。

跟在阿蘇提身後的幾個人也進了來,朱祿是沒有攔,阿蘇提沒有進來見過王妃,所以當成是自己家裡的熱炕頭一樣,想帶幾個人進來就帶幾個人一起進來了。

走到院子里門口的時候,幾個白生生的小丫頭抱着三隻貓在樹下面嬉戲,一直走到廓下,阿蘇提一擡眼睛已經看到高打的門簾裡,沈王妃端坐着的身影,到這個時候,再也按捺不住的阿蘇提大喝一聲:“動手。”

上前一步就躥到了房裡的阿蘇提刀已拔在手上,奔到沈王妃面前時,被人一下子格擋住了,烏珍也是一把刀在手上,從旁邊跳出來,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手一歪,罵了一句:“你力氣大再來。”

丹珠手裡沒有刀,急切之間從一旁端起一把椅子過來幫着烏珍,沒有兩下子,椅子就被砍斷,烏珍百忙之中還要笑話丹珠:“你是不喜歡這椅子嗎?”

然後頭一低,阿蘇提的刀從烏珍頭上削過去,看得丹珠心驚膽戰的:“你小心自己纔是。”烏珍一個人也是他的對手。

再說房裡,沈王妃已經不知去向,阿蘇提回身看一下院子外面,朱祿一個人擋住了身後的幾個人,外面又跳進來兩個人,也是飛身跳進來時候,刀已經在手上。

看着人越進越多,朱祿這才進來幫烏珍,烏珍已經是不敵,往後退了又退,房裡的東西被刀劈壞了幾個,朱祿和烏珍一起過來架住阿蘇提,朱祿罵一聲道:“你回頭看一看去,還不束手就擒嗎?”

院外,源源不斷的士兵開進來,院子裡剛纔翩若彩蝶的丫頭們都退到兩邊遊廊上,好奇的看着眼前在捉人。士兵分兩排進來,一進來就是張弓搭箭,對準了這幾個人。

最後是一個人負手慢慢走進來,阿蘇提的眼睛都瞪圓了,來的人是南平王,他冷笑着走進來,淡淡道:“真是賊心不改,我以賓客待你,你就這樣做賓客。”

“你,漢人真是狡猾之極。”阿蘇提這樣怒目圓睜說一句,朱宣也是一聲冷笑:“彼此彼此,你這一手也不怎麼樣。”然後手一揮:“押走”

士兵們押走這幾個人,開始往後退出去的時候,妙姐兒才雙手提着裙裾跑過來,從暗道避出去,急急忙忙地奔過來看熱鬧的妙姐兒先就是一句話:“讓我也看看,”從朱宣後面把小腦袋伸出來一看院子裡:“咦,一個人也沒有了。”

然後輕輕跺一下腳:“這麼快,說好了讓我看一看的。”再往房裡看時,沈王妃噘起嘴:“我的椅子,我最喜歡的高几,這是洪水猛獸來掃蕩過了嗎?”都碎成了幾片,只有烏珍和丫頭們蹲在地上在收拾。

朱宣這才笑一聲道:“你一來就有洪水猛獸了。”妙姐兒皺皺鼻子,道:“是嗎?”這才走過去,看一下烏珍摸摸她的頭,烏珍正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的木屑,只是擡起頭來笑一笑,指着椅子道:“丹珠幫忙,碎了。”

沈王妃嫣然一笑道:“舊的去了,還有新的。”看看烏珍沒有事情,再看看一旁站着的丹珠,有幾分不好意思:“幸好有烏珍在,那個人力氣大,我們打不過他。”

烏珍卻誇一誇朱祿:“朱祿在,打他。”妙姐兒也走過去,摸摸丹珠的頭髮,笑道:“不是讓你躲開,”妙姐兒避開的時候,喊過一聲:“躲開。”

在廂房裡被史敬功拘着的毅將軍這一會兒才能出來,奔過來拉着母親的手道:“先生不讓我出來,我是想出來。”

妙姐兒抱起兒子,先是笑:“你又重了,再重母親就抱不動了。”然後親親兒子的小臉道:“不用你出來,有父親在呢,還有朱祿和烏珍在,”再看看丹珠笑道:“還有丹珠在。”

“野人,”毅將軍在母親懷裡笑嘻嘻:“我走了,把我的書和筆給你用。”耳朵上被母親又輕扯了一下:“你又喊她野人了。”

毅將軍對丹珠一下子就親熱起來,比以前在一起是玩伴更要親熱一些,這樣一亂,到了晚飯時分,房裡南平王和自己的妻兒在用飯,丹珠一個人來偏僻的一角,艾多正在那裡等她。

“他們會越來越信任你,”艾多的面孔一半隱在漸黑的夜晚中,語氣中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你真聰明,那個時候救她比殺她要好。”

丹珠抱膝坐下來,在夜風中擡起眼睛看夜空:“換了是別人我也會救的。再說不用我救,她也沒事。”

“你看到暗道在哪裡了嗎?”艾多也在她身邊坐下來,看着丹珠搖頭,艾多揶揄一句:“難道王妃敲打你幾句,你就怕了,還是變了心思?”

丹珠只是搖頭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本能中爲什麼會去幫烏珍,也忘了去看南平王妃進的暗道。

“如果她真的在乎你,爲什麼不帶着你一起進暗道?”艾多淡淡地道,也在仰面看着星空:“她要是真的在乎你,爲什麼明知道這人是行刺的,還會把你帶在身邊?”

然後自言自語一句:“或許是想看看你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是什麼心思?”

丹珠有幾分痛苦的道:“你不要再說了,”總是對我說這些。不見艾多在這裡覺得孤單,冒險見一次艾多就要聽他說這些廢話。

艾多隻是自言自語:“你看南平王多麼的狡詐,我想他應該是出了城的,也許就是躲在那進王府的大車裡又回來的吧。他不相信任何人,我也要學他纔是。。。。。。”

“那你也不要相信我纔是。”丹珠倔強地說一句。艾多有幾分驚訝地看看丹珠,露出笑容道:“我是不相信你啊,誰說我相信你,”看着丹珠漸變的臉色,艾多嘿嘿笑道:“我不過是覺得你一個人在這裡可憐,又沒有人能幫你,我是在可憐你罷了。”

丹珠立即跳起來走開兩步,然後回身兇巴巴地道:“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再走開兩步,又不解氣地再回來道:“再也不會有人聽你說話了。”

氣走了丹珠,艾多一個人又繼續坐在夜風裡,臉上是一抹難測的笑容:“南平王,真的是一個比狐狸還要狡猾,眼睛比老鷹尖銳的一個人。”

仰望着天空上,艾多心裡在想,我要是這樣的一個人,山林裡就是我的了。

沈王妃在房裡正在談笑風生,覺得自己很有膽量:“看我,也沒有害怕吧,表哥從來把我看扁了,當我一碰就碎一樣。”

不過是遺憾:“可惜我也沒有看到,我一進了暗道就跑出來的。”朱宣微笑:“那你下次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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