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一條幽僻的路上,街道兩旁樹葉摩擦的沙沙作響。風肆意的掠過我的臉頰,如墨的髮絲在風中紛飛。清冷的月光灑在路上,靜悄悄的降低着這裡的溫度,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微弱的光亮拉扯着我長長的影子。路旁昏暗的燈襯托着我的孤單。
在那些光陰斑駁的日子裡,我都是一個人。隱約之中我記得有個管家告訴我說我的父母都在國外,甚至在我的記憶裡連他們的樣子都已經模糊的難以拼湊。手裡還緊攥着剛剛從父母房間裡找到的一張泛黃的信件,那一紙脆弱的文書卻證明了我根本就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殘忍的事實。我居然是被我親生的父母親手賣掉的,這就是我十幾年來得不到養父養母一星半點親情的原因嗎?今天是我十七歲的生日,卻也是我發現自己身世的日子,這算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嗎?
我自嘲的笑了笑,緩緩的擡起頭,手高高的舉起,蓋住了頭上那輪殘缺的月亮,我喃喃自語:“祝你生日快樂!水影月,祝你生日快樂”聲音漸漸由大轉小直至被周遭的一切吞沒。
霎時狂風大作,居民樓的年久失修的窗戶猛烈的晃動着,只見一扇鏽跡斑駁的窗戶因此而墜落,直直的向我襲來。
這個城市時常因爲颱風的而傷亡慘重,我卻沒想到自己如今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員。
窗戶狠狠的擊中我的頭部,我借力倒在了地上,滿地的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但我卻看到了那信件上被血模糊了的字眼,我在脣邊扯開了一絲弧度,然後閉上了
雙眼。
但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夠再次見到太陽,我用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然後緩緩的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
看着湖水裡的倒影我皺起了眉頭。因爲此時的我身着一襲淺藍色的裙子,水袖寬大,腰肢纖細,裙襬幾乎可以拖到地上。如鏡的水面倒映着我的容顏,略顯蒼白的臉,一雙水眸裡透着不解,細膩的肌膚如白玉般無暇,朱脣透着淡淡的粉色,容貌如常,只是着裝打扮卻是一派古風。
我……竟是穿越了麼?思及此,我莞爾一笑,是不是這樣,我就可以重新開始我新的生活了?
一陣兵器的摩擦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尋聲而去。映入眼簾的是混亂的打鬥場景。然而打鬥的雙方卻不難分辨,因爲站在中間的是一位白衣男子,在他周圍攻擊他的則是一幫蒙面的人。
白衣男子揮劍封了最後一個蒙面人的喉嚨,就倒地了,衣服已不似我先前看到的那般雪白,上面已經沾染了斑斑血跡。我緩緩的走了過去,將那男子的身子轉正。適中的睫毛,出塵的五官,修長的身子,冷然的氣質更襯托出他的不俗。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他還活着。我本想把他背到湖邊,無奈的是自己並背不動他,所以就只能架着他的手臂勉強的帶着他行走。等我們二人到湖邊之時,我已是大汗淋漓。
我微喘着掬了一點水呵。又用手捧了一些水小心翼翼的走到男子身邊,正當我躊躇着該怎麼餵給他時,他緩緩的睜開了眼。
“你是
誰?”男子冷冷的看着我。
聽了他的話我略微的失了神,我也想知道,現在的我……是誰?
男他見我不語就自顧自的起身,由於全身酥軟所以又倒了下去,我忙上去把他扶了起來,開口道:“小心點!”
這時有幾個人從遠處飛身而來,爲首的一對男女。我皺起了眉頭,難道又是來殺他的?
我帶着他往後退了幾步:“我會保護你的!”
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多麼熱心腸的人,但是我下意識的就這麼說這麼做了,連我自己都感到了愕然。
正當我思索着脫身之法時,那一行人忽然全數跪下:“屬下救駕來遲,望宮主恕罪!”
我轉過頭看向那個男子,他正在打量着我,試圖看出我的意圖。我尷尬的避開了眼。
那些自稱屬下的一干人等,說完之後就徑直走向了男子,將他扶起,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我的目光緊追着他們而去,這算是怎麼回事?!那男的也太不夠義氣了吧?!我氣憤的吹了吹額前的碎髮,轉身走了。
然而我走了半天也沒見着有可以讓我借宿的人家,藉着月光,摸着黑走進了一個山洞,找了個比較舒適的位置就躺下睡了。從小我只要出門就有專車接送,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再加上我沒有過什麼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也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山洞是否會有危險的動物。我就這麼懵懵懂懂的過了在古代的第一個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