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炸,還來不及動作,一雙冰冷的雙手就扣住了我的脖子,我瞬間就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我想要出聲呼救,卻出不了聲,昏暗的車子裡我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卻看不清楚這人影的樣子。
“喂,你瘋了,再不住手,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啊。”
瘋小雞的聲音氣憤的在我旁邊響起,我心裡氣的想破口大罵,我都要被掐死了,這小子還有心情和鬼談判呢。
不過,瘋小雞的話還算管用,那個不知道什麼的鬼魂果然立刻就把我的脖子鬆開了,我剛剛喘了口氣,就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從旁邊傳了過來。
我轉頭就看見瘋小雞手裡拿着一張符紙警惕的看着我們中間的位置,一個白衣女鬼坐在我和瘋小雞的中間,捂着臉哭得跟梨花帶雨。
要不是我清楚的知道剛剛就是她想要我的命的話,我還真的會憐惜她的。她一個殺人兇手還有臉哭?我還想哭呢。
“你們把我帶過去,讓我幫你們害人,你們丟下我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半天了纔回來,一回來就又把我丟下了,要不是我擔心你們出來看了一眼,就要一直待在那裡了,要是被人發現不對,請人來收了我,我一定死不瞑目。太沒有良心了你們,嗚嗚嗚……”
女鬼哭得聽委屈的,我和瘋小雞其實也挺心虛的,剛剛我們的確是完全把她給忘在腦袋後面去了。
不過,她剛剛說我們中間失去了蹤影,更加肯定了我們的猜測。
老秦顯然並不想把事情宣揚出去,派來接我們的人也是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我們是老闆的好朋友。
夜深人靜,路上的車也不多,我們只用了平時一半多一點的時間就趕到了錢正青的家裡。老秦正在客廳裡急的團團轉,時不時的就要起來走一圈。
“關先生,姬先生,你們可回來了。老闆他……”
我們一進門,老秦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我擡手打斷他的話,剛剛他已經在電話裡把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
我看向瘋小雞,他從揹包裡拿出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的轉動着,一直都靜不下來。我將炁集中在眼睛裡,在客廳裡仔細的查看,卻沒有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瘋小雞從揹包裡拿出一張符紙,單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道。
“此間土地,神之最靈,昇天達地,出幽入冥,爲吾關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書上清,急急如律令,敕!”
那道符紙化作一道黃色的符光,隨即就沒入了羅盤背面的八卦圖案上,我的“眼睛”看到符光進入八卦突然的時候,那八卦的兩個點,叫作陰陽小點,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亮光。
之後,符光沿着陰陽魚的線條邊緣流轉,陰陽魚開始按照順時針的方向緩慢的轉動,速度非常緩慢,肉眼幾乎看不出來。
這一切說起來慢,其實也就發生在幾秒鐘之內,隨着陰陽魚的轉動,羅盤上的指針反而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後靜止下來,指向客廳裡沙發邊的一個小几上面。
那個小几上面空蕩蕩的,只有一杯已經涼透了的咖啡,應該就是老秦說的,錢正青失蹤的時候,他去泡的那一杯。
這羅盤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那杯咖啡有問題?可是那咖啡明顯沒有被喝過啊。
瘋小雞盯着那杯咖啡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羅盤,我已經用“眼睛”看過了,羅盤背面的八卦圖案上的陰陽魚已經停止了轉動,指針沒有任何變化,可見羅盤沒有問題。
瘋小雞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悄悄的湊了過來,和我低聲耳語道。
“水哥,你說,這是不是表示老秦有問題啊?畢竟那杯咖啡應該是老秦泡的啊。”
瘋小雞頓了一下,一副‘一定是這個樣子’的表情,警惕的看着老秦,聲音更加低了。
“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有可能是最危險的人。那個錢正青可是很信任他的。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我看着瘋小雞,真的是感覺特別的無語,先不要說什麼越親近越危險的歪理了,這都是電視爲了博眼球胡亂寫的。
就說眼前,這羅盤可是用來探測陰邪之物的,就算是老秦有問題,羅盤也是絕對探測不出來的,除非老秦自己就是鬼怪。
要真是這樣的話,哪裡還用羅盤來告訴我們,我們都是有陰陽眼的好不好,自己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啊。我真的很懷疑,這傢伙真的是降魔世家的人嗎?垃圾堆裡撿回去的吧?
瘋小雞看了看我的眼神,也不再繼續說他的歪理了,一副‘你說怎麼辦’的樣子看着我。
本來我也沒有指望這傢伙能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想了想,我對老秦說道。
“阿九在哪裡?我們還是先去看一下他吧。”
老秦的樣子看起來不是很滿意,好像有些怪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用一些奇特的方法找到錢正青的下落。
不過,人老成精,他倒是掩飾的很好,恭恭敬敬的帶我們到了樓上比較偏僻的一間房間裡。
這間房間裡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感覺很像是醫院的味道。果然,一進去,我就看到了一張不小的病牀,旁邊放置着很多看着就很先進的醫療儀器。
一個熟悉的年輕人靜靜的躺在病牀 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好像是事先接到了通知,專程等在這裡的。
看見我們進來,老秦簡單的對我們介紹了一下,“這是老闆請來的主治醫生,趙威醫生。這兩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老闆的貴客,關先生和姬先生。”
醫生趙威好像聽說過我們兩個的事情,並沒有很意外的樣子,只對我們點頭微笑示意了一下,就開門見山的說起了阿九的情況。
“我已經對阿九做了細緻的全身檢查,包括頭部的核磁共振、同位素掃描、頭顱磁共振等平時並不會輕易使用的檢查方法,他的腦部沒有腫瘤或是腦震盪之類的損傷。”
我和瘋小雞基本上都有些迷惑,畢竟這些醫療上的東西,我根本都沒有接觸過,聽得似懂非懂的。
趙威見我們一頭霧水的樣子,也沒有任何鄙夷的表情,只是很平常的對我們說道。
“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的損傷,只是簡單的睡着了,可是我們用了很多方法,都沒有能把他叫醒,所以,他的症狀很特殊,我無法解釋。”
趙威一副將希望寄託在我們身上的樣子看着我和瘋小雞,看來能被錢正青看重的人絕對都不是什麼普通的人,至少這個醫生身爲科學的代表,竟然不反對我們這樣從事‘封建迷信’活動的職業。
我將炁集中在眼睛上,湊近了仔細的檢查阿九的情況,他的身上沒有被陰邪之氣,也沒有被鬼物上過身的跡象。
瘋小雞的羅盤也沒有任何反應。我只能看到阿九的身體裡的靈魂有了一絲幾乎看不出來的鬆動的跡象,但是距離魂魄離體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我將發現的情況跟瘋小雞說了一遍,瘋小雞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盒子。
這個盒子我曾經是見過,我驚訝的看着他從盒子裡拿出一根金針來。那金針我很熟悉,就在前兩天的夜裡,在那間詭異的屋子裡,瘋小雞就差點用上了。
我心裡一驚,姜桐桐的事情讓我對金針有了心理陰影,趕緊拉住他的手腕,驚呼道。
“你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