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縫隙比沒有縫隙要好的很多了,可事我們現在身上沒有帶着合適的器具,也沒有辦法徒手將這棺材打開。
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我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盒子,裡面裝着不少的香,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將香妥善的放在防震防擠壓的盒子裡,不然的話,這麼折騰下來,這些香早就成粉末了。
我點燃了兩束香,每束三支,直接插在了兩個棺材的縫隙裡,接着我從揹包裡翻找桃木劍。
這個時候,我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左面的那具棺材上面原本插得好好打香突然一下子就被“嗖”的一聲抽了進去。
我趕緊撲過去看了看,縫隙那裡沒有絲毫痕跡,好像這裡根本就沒有插過一束香一樣。我看了看旁邊的棺材,那束香還好好的插在那裡。
“看來,就是這具棺材有問題了。”
不用我多說,瘋小雞從揹包裡拿出墨斗,我和他將墨線拉直了,從棺材蓋和棺材的縫隙裡插了進去。
然後我們兩個拉着墨線從棺材頭一直拉到了棺材尾,中間倒是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我們心裡鬆了一口氣,我拿出桃木劍,直接伸進棺材蓋下面的縫隙裡,狠狠的往上一撬,瞬間棺材蓋子就鬆動了。
我趕緊喝瘋小雞雙手用力將棺材蓋往後面推了過去,剛剛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一股濃密的黑色煙霧就撲了出來。
這種情況我和瘋小雞也不是遇到一次兩次的了,早就習慣了,我們及時的往旁邊閃開來,同時從揹包裡拿出一張淨身神咒的符紙來,手掐法決,口中唸唸有詞。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軒,急急如律令,敕!”
咒語唸完,符紙上就發出一陣金黃色的光芒,我迅速的將手中的符紙朝着棺材裡面扔進去,符紙化作一道符光,直直的衝入了棺材裡面。
瘋小雞那裡也是同樣的情況,我們等了片刻,直到看到棺材裡不再冒出黑色的煙霧爲止,我們才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棺材蓋只推開了很小的一個口子,只能看到棺材裡面一片漆黑,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我和瘋小雞趕緊將棺材蓋推開。
突然,從棺材裡面飛射出了無數的髮絲,將我們兩個迅速的層層疊疊的纏繞起來,除了腦袋,就都被裹得厚厚的,就像是一個蠶繭一樣。
我心裡懊惱,真是太大意了。棺材裡徐徐的升起一個渾身頭覆蓋着頭髮的人影,纏繞着我們的頭髮就是從它那裡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人影身上的頭髮突然朝着四周飛舞起來。
那人影身上全都是血跡,就連每一根頭髮上也是,溼漉漉的,都是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滴。
同時,傳來的還有那憤怒的吼聲,“就是你們要來找我的麻煩嗎?你們是什麼東西?”
這個聲音,我突然間福臨心至,不敢置信的喊道,“是,是你?”
瘋小雞本來一直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可能是剛剛那句‘什麼東西’觸怒了他,聽到了我的聲音,他倒是聽了下來,疑惑的問道。
“水哥,你認識它?這玩意兒是誰啊?咱們見過嗎?”
我又驚又怒,一下子根本就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了,好在,馬上也就不用我說話了,那個人影身上的頭髮已經朝四面八方飛舞而去了。
它的臉漸漸的露了出來,一張青白色的臉呈現在我們的面前,七竅中不停的有血液在流動,看着就像是死不瞑目一樣,非常的滲人。
可是,最滲人的還不是這個,瘋小雞這個時候也看到了這個人影的真容,他不可置信的大吼一聲。
“我靠,錢夫人,是你?你搞什麼鬼啊?”
前面一句,是瘋小雞驚訝的問着我們面前的這個熟悉的鬼魂,錢夫人,錢正青的母親,後面一句則是在憤怒的質問我。
因爲,是我將錢夫人打的魂飛魄散的,我非常確定,而且,我也是這麼告訴瘋小雞的,也難怪他會質問我。
“錢夫人?是在叫我嗎?”
錢夫人呵呵一笑,臉上的神情猙獰無比,她厲聲呵斥道,“不要礙事!否則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淒厲的聲音像是直接在我的腦袋裡響起的一樣,我感覺到腦仁一陣劇烈疼痛,突然,我感覺到這種劇烈的疼痛不光是從腦袋裡來的。
我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了疼痛,那種尖銳的刺痛感,我低頭看過去,只見那些髮絲蠕動着,鑽入了我的皮膚裡,我感覺到身上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順着那些髮絲流走了。
“錢夫人你瘋了嗎?你這麼做想過錢正青嗎?啊?水哥,快,她在吸食我們的血液啊。”
瘋小雞厲聲質問着錢夫人,後面一句是在對我說。可是現在我們都被捆的緊緊的,就算是知道了她在吸我們的血,也沒有辦法啊。
我使勁掙扎着,可惜沒有什麼用,這些髮絲比鋼絲還要結實,無論我怎麼掙扎,只能不停的在地上轉來轉去,身上的髮絲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鬆的跡象。
突然間,我眼角餘光掃到了,就在我旁邊的,就是那根奇怪的連接着兩個棺材的管子一樣的東西。
現在離得近了,我纔看到,那管子幾乎是透明的,裡面流淌着鮮紅色的血液,是從右面的那個關閉着的棺材裡流到錢夫人這個棺材裡的。
我腦袋裡好像閃過了什麼,我擡頭看去,原本我以爲那些頭髮上和錢夫人的臉上的七竅裡都在不停的流着血。
現在我將道炁集中在眼睛裡,仔細的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些血液不是流出來的,而是流進去,是從棺材裡面順着錢夫人的七竅和頭髮絲流進她的身體裡的。
我心裡一驚,原來這錢夫人真的是在吸食血液,不光是我們兩個的,還有這個棺材裡的。
我一下子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能憑着直覺,狠狠的往旁邊倒了過去,正好壓在那根奇怪的管子上面。
瘋小雞那邊罵罵咧咧的聲音已經弱了下來,我可以理解,因爲我現在也是因爲失血過多,已經開始覺得冷,還有想要睡覺的感覺了。
錢夫人已經發現了我這裡的情況,她怒吼一聲,髮絲飛舞的更加厲害,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被髮絲扯着,就要遠離這裡了。
我趕緊強打起精神來,張大了嘴,狠狠的咬住了那根奇怪的管子,牙齒已經是我現在唯一能用的武器了。
我狠狠的磨着牙,順着被髮絲拉拽的力量,終於感覺到嘴裡一陣帶着鐵鏽味兒的血腥氣,牙齒間一鬆,被髮絲狠狠的拽着向後撤去。
那奇怪的管子被我咬斷的一瞬間,錢夫人好像感覺非常痛苦的一樣,髮絲狠狠的將我甩的撞上了堅硬的石頭牆壁。
我只感覺渾身劇烈的疼痛,五臟六腑像是要移位了一樣,趴在地上狠狠的抽着冷氣,連叫聲痛都叫不出來。
身上的髮絲已經都被錢夫人拉了回去,緊緊的纏繞在自己身上,她撲進了棺材裡面,從棺材旁邊的小孔裡面,伸出許多的頭髮,將斷成了兩截兒的管子拉了起來,湊在了一起。
“不好,她要將那個管子連接起來。”
我心裡這麼想着,再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一張烈火符,在身上隨便的一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