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凜,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殭屍,不過是被陰氣控制着的行屍走肉罷了。
我正想要開口將自己的發現吼出來,讓魯彥他們知道,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砰”的一聲劇烈的響聲。
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娟子,娟子你在哪兒?”
是彭寬森,他恢復正常了?我剛剛想到這裡,就看到一道黑影迅速閃過,撲到了任娟所在的病牀 上面。
他已經將捆綁他的柳條解了下來,緊緊的拽在手裡,我心裡一喜,趕緊叫道,“老大,你快點,拿手裡的那個柳條打這些怪物啊。”
彭寬森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喊聲,仍是抱着那個已經成了乾屍的任娟在那裡痛苦喊叫着,我心急如焚。
這個彭寬森,他不但幫不到我的忙,他可是個活人,說不定還會成爲真正的殭屍的,那到時候可就麻煩。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想什麼來什麼,我剛想到這裡,就看到一道黑影像是一隻靈活的大猩猩一樣,從不知道哪裡撲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彭寬森。
那正是之前跑掉的那隻殭屍,她張大了嘴,露出尖銳的牙齒,狠狠的就低頭朝着彭寬森的脖子上面咬去。
我心裡暗道完了,這下子彭寬森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了,我心裡着急,可是我現在也被困在這裡,根本就沒有餘力去幫他。
就在那殭屍的牙齒快要接觸到彭寬森的皮膚上面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用力的在彭寬森的身上嗅聞着。
片刻之後,那殭屍又低下了頭,狠狠的貼在彭寬森的脖子上面,卻沒有張嘴咬,像是在聞着什麼東西一樣,好像很陶醉的樣子。
我被這突然的轉折弄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原本纏繞在彭寬森的身上,濃烈的像是要實體化的陰氣被那殭屍快速的吸食到了她的身體裡。
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那殭屍是在吸食彭寬森身上的陰氣!彭寬森身上的陰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的消失了,最後變得和普通人完全一樣。
那殭屍也像是吃飽喝足了一樣,將彭寬森隨意的仍在地上,轉頭看向了我,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就躲不開,也就不再胡亂掙扎,絞盡腦汁的想着逃脫的辦法。
我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彭寬森,他趴在地上,時不時的抽動兩下,看來人還活着,活着就好了。
那殭屍想要朝我撲過來,我心裡一涼,這隻殭屍可不是和那些殭屍一個級別的,這具殭屍可是厲害又狡猾的。
那殭屍剛剛起步,就被一條翠綠色的繩子纏住了雙臂,那殭屍全靠這上臂攻擊敵人,雖然腿上力氣也不小,但她身後的人很聰明。
他用力的踩着那殭屍的腳背,那殭屍跳也跳不起來,撲人也撲不過來,一時間只發出刺耳的沉悶的吼叫聲。
拿我的柳條將那隻殭屍困住的人,正是剛剛一直趴在地上裝死的彭寬森,他長得人高馬大,渾身都是並不太誇張的肌肉,一看就是個運動健將。
他的體力可比我好多了,就這麼用力的拽着柳條,將那殭屍捆的動彈不得,柳條接觸到殭屍的時候,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陰氣都被柳條驅散了不少。
彭寬森只是這麼捆着那殭屍,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我這才反應過來,彭寬森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可不會抓鬼。
我用裡的吼着,讓彭寬森將我懷裡面的符紙貼在那殭屍頭上,可是無論我多麼大聲的吼叫,彭寬森都沒有任何反應,跟沒有聽見一樣。
我心裡氣急,我沒有想到他是看不見我的,畢竟之前他一直的表現都表示他能看見我,我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有些恢復正常了。
但是,我也不敢再對他怒吼,因爲他現在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後遺症啊,前一秒和後一秒完全不同,我可不想親身試驗。
“砰”的一聲響過,我聽到身後的地方傳來幾聲“急急如律令,敕!”
接着,我就感覺到了身後似乎是燃燒起了火光來,我心裡一喜,這說明魯彥他們沒有事,大家都有救了。
這一切看似複雜,其實也就發生在幾分鐘之間,那魯彥已經將攻擊他們的殭屍解決掉了,統統都化作了灰燼。
可惜,這太平間裡的這種類似的“殭屍”還有好幾具,都是那隻原本的殭屍這麼短的時間裡弄出來的。
被三番四次的這樣壓着打,魯彥也早就沒有了耐心,直接甩出符紙,將捆着我的兩具殭屍點燃了,接着,沒有多久,就剩下兩小撮灰燼。
其他的殭屍似乎都感受到了自己的下場恐怕和這些灰燼一樣,這個時候都機敏的躲了起來,我一時也發現不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只有被彭寬森困住的殭屍還在不停的張牙舞爪,我看了看魯彥,對他說道,“這隻殭屍可不一般,要是能用符咒把她定住的話,以後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的,有的是人研究這些西里古怪的東西,能夠複製殭屍部隊的殭屍,光是這一點就能夠引得人趨之若鶩了,買的人多了,自然你就不愁價格上不去。
我心裡想着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美好前景,魯彥卻很遺憾的搖了搖頭,有些可惜,又有一點羞愧的說道。
“我,我不會定住殭屍的符咒,聽師父說,一般能定住殭屍的符咒都是特有的符咒,不是我們道家的人會用的東西。”
我靠,原來那些電視小說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嗎?我以爲是個學道術的人都會降服殭屍,原來還是要分教派的,
我和魯彥這邊相對兩無語,那邊彭寬森一直靜靜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具殭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柳條消耗了太多的陰氣,掙扎的力道已經變小了很多,現在對於彭寬森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因此,他就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魯彥和我說話,半晌後,他見我們的交談已經告一段落了,就開口問道。
“這位,這位先生,你是道士嗎?會用符咒的那種。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
他問的話和語氣都很友好溫和,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現在是全神戒備的,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他就能立刻轉身逃走。
魯彥不認識彭寬森,不太瞭解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這個時候正震驚於彭寬森竟然看不見我了這一事實。
怎麼回事?我仔細的觀察過他的表情和眼神,這些細節都告訴我,他的表情不像是做假的,他茫然的看了看我的這個方向,應該是根據魯彥說話時候的樣子判斷出來的,
魯彥沒有多說我的事情,他直接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而且,還變得……”
魯彥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和彭寬森都明白他在說是,彭寬森猶豫的了一下,還是沒有貿然開口。
魯彥無奈之下,只能說道,“我是關淼的好朋友,他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好,所以委託我來解決你們的難題。”
彭寬森聽到了我的名字,身上的戒備倒是少了不少,但是他還是沒有貿然相信魯彥,又一次問道。
“你剛剛的樣子很怪,你在跟誰說話?你幹什麼一直都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彭寬森,我發現他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問話的時候,特別的奇怪,感覺像是一個瀕臨崩潰的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