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看着裘文書,他緊緊地咬着牙,雙手抓着破天刃,狠狠的往下壓着。
他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趁機將我劈在刀下,可是破天刃好像是是故意跟他做對一樣,好像是釘在那裡了,任由他用盡了力氣,卻是紋絲不動。
我心裡一動,這破天刃難道是認得我,所以纔不會攻擊我的?我腦袋多少還有點迷糊,手上的動作卻快了一步。
我趁着這個近距離的接觸的機會,直接伸手握住了破天刃的刀柄,想要將破天刃趁機從裘文書手裡爭奪過來。
這麼重要而且殺傷力巨大的利器,可絕對不能讓他得了去。可是,裘文書雖然無法讓破天刃砍殺到我,可是我要想從他手裡奪取破天刃,也是結尾艱難的事情。
一時之間,我倒是無法放開破天刃了,只能和他僵持了起來,心裡卻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着急了。
“啊——”
“你在幹什麼?快,快停下來!”
那邊突然傳來尖叫聲,我心裡一凜,轉頭看去,只見原本一直都老老實實的被那黑色的網子捆着的瘋小雞不停的在那裡掙扎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了生死不知的躺倒在地上的姒錦的緣故,他開始拼了命的劇烈掙扎起來,就像是真的瘋了一樣。
那網子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利刺頓時因爲他劇烈的動作,化作了利器,將他和魯彥弄得遍體鱗傷。
他倒還好說,是自己找的,就是可憐了魯彥,因爲他突然的發瘋,跟着他一起遭罪了。
看見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徒弟受着那麼大的罪,裘文書卻一點也沒有捨不得的表情,他手中一點都沒有放鬆,還堅決的跟我爭奪着破天刃。
他看到那邊的慘狀後,突然特別開心又諷刺的笑了起來,聲音因爲剛剛的火焰的灼燒,變得沙啞起來,聽着更加的陰冷詭異。
“哼,就憑你們兩個什麼都不會的菜鳥,只不過是剛剛入了修行的大門而已。以你們這樣跟小孩子過家家強不了多少的本事,還想從我的鎖魂陣裡出來?別傻了!”
果然,裘文書說的果然沒有錯,無論瘋小雞多麼劇烈的掙扎,魯彥多麼的配合着他一起掙扎想辦法。
那鎖魂陣的網子就像是用什麼神秘的材質製成的一樣,一點鬆動都沒有。只是讓兩個人身上平白無故的多添了不少的傷口而已。
“瘋小雞,你別發瘋了,你這樣只會傷的更加厲害,一點用都沒有。你沒有聽到這個老妖道在笑話你嗎?”
我用盡力氣,喊了半天,瘋小雞才聽到我說的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我看着我面前這個怎麼看都感覺很可惡的裘文書,心裡一動。
“喲,裘老頭兒,你該不會是上次被我們打的太厲害了,所以一點法力都沒有吧?就這麼的,跟潑婦一樣的,跟我就這麼對峙着?你還算個老爺們兒嗎?”
我說話說得非常難聽,臉上的不屑和鄙視幾乎都要具象化出來了,果然,我話一出口,裘文書的臉就變得鐵青,卻是沒有對我再破口大罵。
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了的表現。還有周圍的那些紙人,從剛剛我和裘文書爭奪破天刃開始,他們就像是傻了一樣,一直都沒有動作。
只有幾隻,時不時的圍繞着瘋小雞和魯彥兩個人,甚至還低頭去喝兩人沿着網子流下來的鮮血。
那個樣子,就像是一羣癮君子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兩個快要被他們吞噬入腹的美味大餐一樣。
雖然他們沒有真的眼睛,但是那種感覺非常的清晰,就連旁觀者的我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我和裘文書現在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我嘗試過將手撤開,趁機先去救瘋小雞他們,可是我的手就像是被這破天刃吸住了一樣,根本就脫不了手。
我看了看裘文書的表情,覺得他的情況應該跟我差不多,本來我應該是感到驚疑不定還有恐懼的,可是,現在我和裘文書都被困在這裡了,我心裡卻多了一點慶幸。
只要能夠將裘文書定在這裡,讓他無法掙脫,以我們兩個的戰鬥力想比較的話,還是我們賺到了。
想到這裡,我也不再顧忌,直接開口,朝着瘋小雞他們大聲喊道。
“喂,你們兩個,快點想辦法出來啊!這老傢伙現在跟我都被困在這裡了,誰也動不了,你們兩個趕緊抓緊時間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破天刃的‘魂’在我的體內溫養過的原因,同樣是被破天刃吸住了動彈不了,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多麼難受。
可是,我看裘文書的樣子,他臉上沒有皮膚,也看不出什麼臉色來,只是他瞪大了兩隻眼睛,狠狠的要緊牙關,看着非常吃力的樣子。
那邊瘋小雞和魯彥已經冷靜了下來,將那身上的網子弄得足夠的寬鬆,能夠從那裂口處鑽出來了。
那鎖魂陣的網子看着應該也不少普通的東西,他們在那網子裡,那些紙人就只敢圍着他們,上前喝他們流出來的血,卻是沒有一隻紙人敢透過那網子的空隙處去抓傷兩人。
瘋小雞他們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並沒有馬上就從那網子裡面出來,而是先拖着那網子朝紙人少的地方移動。
又一隻紙人跟了上去,湊到了網子的邊上吸食他們流下來的血液,我一直都緊張的注視着他們的行動。
那隻紙人吸食了血液之後,我無意中看見,他的雙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血紅色的光芒,就那麼一瞬間的功夫,我好像看到他的兩隻眼睛之間,好像有什麼細細的東西連接着。
我凝神看去,那紙人的兩隻眼睛中間,是一根非常纖細的,黑色的細絲狀的東西,我心裡一驚,腦海裡不期然的閃過洪凱宇將手中的紙人放開的時候的樣子。
我瞬間明白了,那紙人的眼中的東西,就是髮絲,而且,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心裡一動, 大聲的朝着瘋小雞他們喊道。
“快,那些紙人就是洪凱宇在山裡放走的引路紙人,紙人的眼睛裡有姒錦的頭髮,趕緊想辦法將他們除掉。”
我也是剛剛纔突然想到,原來裘文書交給洪凱宇的那個方法,根本就不是他說的,尋找姒錦的方法。
那些紙人也不是所謂的引路紙人,難怪跟我從葬天經裡面瞭解到的方法不一樣呢,那些紙人最後都成了裘文書手裡的傀儡了。
其實這原本也只是我的猜測,只不過我直覺我的猜測有百分之九十的正確性,等到我話音剛落,我看到了裘文書的臉扭曲了一下,瞬間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裘文書,老子靠你全家!這麼陰損的主意你都想得出來,老子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瞬間明白了我說的話的意思,瘋小雞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爆竹一樣,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就連一直都城府很深的裘文書也一張臉扭曲猙獰的不成樣子,我估計,要不是我們兩個誰都動不了的話,他可能直接就舉着破天刃去砍瘋小雞了。
瘋小雞嘴裡不停的罵罵咧咧,可能是因爲知道了那些紙人的底細,我看他的樣子也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本一直待在我的懷裡的小狐狸,突然間就蹦了出去,直直的跑到了姒錦的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