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我而言,是得到這縣城一哥的賞識,都比不上得到史月明由衷的一句感謝來得更有價值啊。
婚禮按部就班的照常進行。我倒是‘挺’爲陸義的父母感到驚奇的,孩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說陸義現在‘混’的也不錯,而且也逐漸的歸於正道,但想不到這對父母就是不‘露’臉。這很難把他們跟對陸義無微不至的那對父母聯繫到一起。
這時候婚禮推向了高‘潮’。老姐喊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什麼的。都是假戲真做,慕小夏也很自然,沒有什麼窘態出現。我早已跟慕小夏說明,只把它當成拍戲,你就想象你現在是個演員,正在演結婚呢,不就得了。
當老姐喊道:“新郎新娘送入‘洞’房”時,全場沸騰了。老姐這時早就派幾個強壯的後廚簇擁着陸義和慕小夏又回到了樓上的新房。本來,這間新房還是陸義給米儷準備的。才幾天時間,已經物是人非。
我和老姐將追新郎新娘的人羣都示意退了回去。老姐說:“新郎新娘禮成,結婚儀式結束了。各位賓客開懷暢飲,不醉不歸啊。”
這時有的人在外面按耐不住,有開始起鬨的了,說:“新媳‘婦’兒啥時候出來讓我們見見啊,都說長得跟天仙似的,都沒見過,總不能把新娘子藏起來吧。”
這邊也說:“是啊是啊,哪有這麼結婚的,直接把新娘子關房間裡不出來了?”
老姐沒辦法,說入‘洞’房只是個形式,一會新郎新娘還要出來陪着各位喝酒的。
見司儀這麼一說,賓客們暫時安靜了下來,開始吃吃喝喝了。
這時飯店的對面停了一輛紅‘色’現代。走下來一個人,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春’裝外衣,現在的天還是很冷的,不知道她怎麼穿的那麼少。
由於這人還帶着墨鏡,根本看不清是誰。
等着人直接走到了禮堂裡,摘下了鏡子,我纔看得清她是林婷。林婷換了一身清爽型的行頭,根本認不出來她了。這可不是派出所裡的小民警了,這是地地道道的白富美啊。
林婷後面跟着的一個人拿了一個大紙盒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待林婷命人將這大紙盒箱子打開,衆人才看得到這是一個大號的漢白‘玉’鎮店貔貅啊!這隻貔貅周身通白,是名貴的漢白‘玉’製品,做工‘精’細,而這盆座,也是用上等檀木做的。是件上檔次的裝飾品和風水擺件。想必林婷對陸義的飯店鬧鬼殺人還是有所耳聞,所以在陸義大婚的這一天,她竟然挑了一隻貔貅來送給陸義。雖然老姐和無爲已經在飯店的周圍都下了陣法,但有一直貔貅在,也多少有些鎮店的功效。林婷說這是她從省城特地請人開過光後親子給陸義拉過來的。要不是這樣,也不能來的這麼晚。
真想不到,林婷竟然會給陸義拿這樣一件賀禮,不過,林婷好像還不知道米儷已然失蹤了這個事兒。她這些天一直都在跟姐夫調查龍在天的關係網,不知道有什麼進展。看來林婷這次給陸義拿了這麼大的賀禮,也志在讓陸義加入她的隊伍了。畢竟,洗白對於每一個曾經‘混’過黑道的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林婷在四周掃了一圈,跟我說:“咦?米儷呢?陸義也不在,你們是咋辦的婚禮,給新郎和新娘‘弄’丟了呢。”
老姐這才把林婷拉到一邊,說:“你來遲了,剛剛拜完天地,兩口子已經送回‘洞’房了。”
林婷在那張着大嘴,有些不可思議,說:“啥?拜天地?入‘洞’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史月明雖然和黑白兩道的人物都有所聯繫,只是白道上大部分都被龍在天拐走了關係。但史月明對林婷還是有所耳聞。應該從陸義那裡多少了解過林婷。今天得意見到林婷,還真是讓他眼前一亮。因爲就史月明而言,也很久沒有白道上的人跟他和陸義站在一邊了。
史月明知道什麼場合應該說什麼話,畢竟他‘混’了這麼多年。所以有關林婷的身份,史月明還是沒有當衆爆出的。只是起身過來跟林婷打了個招呼,然後跟林婷說借一步說話。
林婷是什麼人,早就知道了史月明這個人,她知道史月明很渴望結‘交’一些白道上的朋友,尤其是,她是市局副局長的‘女’兒。
史月明將林婷請到了樓上的包間,我自然不知道他們聊的是什麼。只是覺得,這次史月明主動找林婷,那陸義正式跟警方合作是應該沒跑了。
這時陸義從樓上下來了,洛書紅和慕小夏並沒下來。陸義這一下來,見不到米儷,賓客們可就有點坐不住了。
有的說:“這究竟搞什麼飛機,大結婚的,新娘子也不‘露’個臉,居然蓋着頭蓋拜完了天地就不出來了,哪有這樣的新娘子啊,古時候結婚也得出來陪酒吧?”
有的說:“是啊是啊,陸老闆連新媳‘婦’兒都不讓我們看,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陸義拿起麥克風,做了一下安靜的姿勢。然後說:“各位……其實是這樣的,新娘本來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又連日來打理結婚的事物,現在偶感風寒,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帶病出來陪酒,今天,所有的酒都由我爲新娘代喝了,實在是抱歉。”
我勒個去,陸義的這玩笑開的太大了吧?慕小夏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過,也算他機靈,要是不這樣搪塞一下,這些賓客還不得鬧翻天。
說實在的,這場婚禮,除了史月明和沐雲平是陸義的親戚外,幾乎全是朋友,陸義的父母早就在半月前就告訴了家裡的親戚,誰要是和史月明參加陸義的婚禮,那就是跟陸家過不去,陸義早就不是陸家的子孫了。
我新說,做父親的,怎麼能把孩子‘逼’到這種份兒上,就因爲陸義‘混’了黑道?
因爲陸義的母親也恨史月明把陸義帶壞了,所以一狠心,也跟着她爸爸不來參加婚禮了。這場婚禮成了一場鬧劇。雖然場面壯觀,但卻絲毫感受不到親情。
賓客們還是抑制不住情緒,在底下表示了很大的不滿。還有人說這根本就是個假婚禮,是陸義想借機敲大家一筆份子錢。憑陸義的縣城一哥的身份,但凡來參加婚禮的都得拿個上千元。一百二百的,誰拿得出手啊。
誰知,賓客們正在這七嘴八舌的說着的時候,史月明和林婷剛好下來,被史月明聽見了賓客的意見。當即就火上雲霄。
史月明過來拿起了麥克風,喊道:“特麼的,你們都反啦?老子請你們來了?我外甥媳‘婦’兒可是懷有身孕了,現在又感着冒,能出來拜個天地已經對得起你們了,要是動了胎氣,你們賠的起啊?告訴你們,就你們那點份子錢,老子還真就不稀罕,你們愛給給,不給拉倒,能過來吃口酒的都是看得起我史某和外甥陸義,別有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就拿到大庭廣衆下喧譁,說出來讓人笑話不?你們要是看,我現在就可以叫陸義把新娘子帶出來,但你們想清楚,要是讓我外甥媳‘婦’兒流了產,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這真霸氣纔是叫霸氣,史月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後竟然連要是讓慕小夏流了產所有人都跑不了都說出來了。
衆人一聽史月明都這樣出來喊話了,還看個屁新娘子啊。有很多賓客便開始紛紛退席。
其實,這樣的效果我還是很想看到的,史月明雖然是有點用詞不當,但至少鎮住了衆位賓客,可以讓的注意力不一直在慕小夏身上。可是有的賓客一退席,其他的賓客也按捺不住,也有要退的跡象。史月明一看更是來氣,吼道:“滾,都給老子滾。”
這下賓客們便開始大批的往出退了。林婷還正鬱悶呢,這叫什麼事兒啊?
一時間摔筷子的聲音,挪凳子的聲音刺刺拉拉響徹整個飯店內外。
但就在外面那些賓客都撤的差不多幹淨的時候。我在飯店的對面,看見了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有一個我不知道,但另外一個打眼一看,這不是米儷嗎!
我見她雙眼溼潤,看樣子在那裡哭了許久。我呆呆的看着那裡,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了。米儷不是已經成爲形態了麼,現在怎麼會出現在婚禮現場?
陸義也似乎看到了米儷,在‘騷’‘亂’的人羣中衝了出去,他直接跑到了馬路對面,但卻一無所獲。陸義在那喊了半天米儷的聲音。沒有人答應他。
最後陸義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飯店。這時還沒走的賓客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陸義結婚的不就是米儷嗎?那剛剛他跑出去喊的米儷又是誰呢?
但這種時候誰都沒心情多管,而且,大部分的人還是隻顧撤退的,沒有在意陸義的舉動。
陸義把我拉了過來,說:“老徐,你剛纔是不是也看到什麼了?你聽我說,我看到米儷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