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師父回來的日子是比較難熬的,但和花瑩在一起,卻也過的非常快。至於成親的日子那是花瑩師父選定好的,一旦他老人家選定好,那是不會改變的。畢竟人家學過陰陽術,什麼是吉日,什麼是凶日,看的比我們明白多了,所以他定那個日子,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段日子裡花瑩哪有教我什麼乘風術,只不過跟我天天談情說愛罷了。漸漸的我也不提學習法術的事兒了。
只不過花瑩所提到的我的父母還是一直沒有出現,從江南到這裡,沒有倆仨月是趕不到的,哪是人人都像花瑩和她師父會乘風術和神行千里。
一轉眼又是兩個月,這老頭子會道友會的忘了時間了吧,眼看着我們成親的日子都到了啊。
這一天,花瑩說接到了師父的飛鴿傳書,還有一兩天他就能回來,正好能趕上爲我們主持婚禮。
這老頭,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現身呢。至於我的父母,那只有等她們來了再慢慢跟他們說了,要是他們看見有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兒媳婦,別說說我了,估計誇我有本事還來不及呢。一家人的苦總算熬過來了,在這個小山村裡能度過餘生,也不枉爲人了。
果然,那老頭在離我們成親日子僅有一天的時候,才趕回來。
這老頭還拿了一束很美的花,紅紅的,沒見過,花瑩一下子就相中了,跑過去問老頭是什麼話。老頭說是給我們明天成親用的。
花瑩拿過去聞了聞,誰知,這一聞,竟然暈了。在暈過去的一剎那,花瑩指着老頭說:“師父,你好狠心……。”
我連忙跑過去抱着花瑩,問老頭:“花瑩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我甚至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有病,竟然害自己的徒弟。
老頭一臉嚴肅,站了起來,給了我一縷頭髮,並說:“拿着這個,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吧,不要沉迷在別人的過去了。”
老頭的話聽的我一頭霧水,什麼叫我自己的世界,難道我不是這裡的人?這三個月來,我已經愛上花瑩了,什麼叫別人的過去啊。
明天我們就要成親了,可是誰知道這老頭在最後的關頭出手傷害自己的徒弟。我什麼都不會,要怎麼跟這個老頭鬥?
老頭似乎看出我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了,把那一縷頭髮和花拿了過來,我當然知道這花有問題,花瑩就是聞了這花才暈過去的,我盡力去躲,但還是沒有老頭的步伐快,老頭把花放在了我的鼻子前,我聞到了花香,不禁一陣頭暈,昏昏欲睡。雖然盡力控制着睡眠,但還是沒能抵得住睡意。
醒來時,我着實的嚇了一大跳,我擦,我發現我自己趴在東山的墳頭上。我暈啊,我們不是在陸義的飯店找鬼童嗎,我怎麼跑東山來了?這好像是我第四次上東山了,居然又是在這個墳頭醒的。
這時我發現了老姐和無爲,她們正往我這邊趕呢,老姐還在不停的喊我。我連忙拍了拍身上的土,衝老姐喊,我在這裡。
老姐神速的跑到了我這裡,一把就抱住了我。無爲也過來了,說:“你果然在這裡,還好沒事。”
我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洛書紅竄了出來,抱着我就開始哭,像是我怎麼樣了似的。
洛書紅哭着說:“你個混蛋,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進了暗洞,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敲着後腦勺說:“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我怎麼會來東山呢?”
說話間,我覺得自己手裡面似乎有東西,我拿出來一看,像是一縷小孩的頭髮。
我把這縷頭髮遞給了無爲,問道:“咦,我手上怎麼會有這東西,這是什麼?好像是頭髮啊。”
無爲拿着頭髮,高興的說:“太好了,這老傢伙,果然守信用。有了這頭髮,我們就可以找到鬼童了。”
我有點不相信,有這麼神奇?憑一縷頭髮就可以找到把倉庫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的鬼童?
無爲說:“你別小瞧了這縷頭髮,這是鬼童生前的一縷頭髮,憑着它,我們就可以找到鬼童的位置。道家有一種高級法術,搜魂術,只要是有他們身上的某一部分,比如皮膚,毛髮,指甲,都可以做搜魂術,不管目標現在是人是鬼,只要是三界之內的衆生,都可以讓他無所遁形。這樣鬼童不管藏到哪裡,我們都可以順着搜魂術的指引找到這個鬼童了。”
乖乖,這麼厲害,難怪無爲一開始沒用搜魂術,因爲沒有鬼童身上的東西啊,現在有了頭髮,此時不找鬼童,更待何時啊。
無爲說我們先回陸義的飯店,一方面慕小夏這兩天就要醒來,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記憶,另一方面可以透過鬼童留下的鬼痕,再通過搜魂術來進一步確認一下他的路線。這樣也可以讓我們有所準備,知道鬼童到底去哪了。
我問無爲我到底睡了多久,無爲說我從倉庫消失到他們在墳頭上找到我,已經失蹤兩天了,還是我老姐說我前一次進到那個河圖洛書的機關後,莫名其妙的在這個墳頭上醒來的。所以無爲和我老姐就直奔東山。來墳頭找我了,他們也不想,洛書紅也一路跟過來了。
聽完無爲的話,我不禁有一絲小感動,原來洛書紅還這麼在乎我啊。竟然和老姐他們再上東山找我,她也不是不知道,上一次來東山差點把小命撂在這,竟然還敢來。
我們既然都湊齊了,便往回走,準備先回陸義的飯店,晚上無爲開壇做法,用搜魂術找鬼童,爭取一次給他滅掉,省的留着這害人精。
洛書紅跑過來拉着我的手,說:“我告訴你,以後你再去哪,必須事先告訴我,不能再自己一走了之,知道嗎?要是還敢這樣,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走不了!”
雖然她還是這樣一有事就打斷腿,一有事就打斷腿,不過這一次我沒生氣,反而心裡邊還感覺特別暖和。人們都說“妻管嚴”“妻管嚴”,若是以後真的有這麼一位霸道的妻子管着,也不失爲一件好事,畢竟以後自己不會犯錯啊。
回到了陸義的飯店,陸義一見我回來了,連忙做了一個兄弟式的擁抱。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勒個去,兄弟你去哪了,失蹤了兩天,你把老弟我都急死了,洛書紅都要扒我皮了。你要回不來,看來我還真得被扒一層皮啊。”
洛書紅在一旁抄起個一次性紙杯,朝陸義扔了過來,說:“呸呸呸,我打你個烏鴉嘴,什麼回不來,我家小風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再敢胡說我可真扒你層皮。”
嘿,這失蹤一次倒挺有效果啊,人前已經“我家小風”“我家小風”這樣叫了,看來以後再有矛盾的時候,還是失蹤比較管用。
不過,這洛書紅對付人的法子倒不少,不光“打斷腿”啊,還有“扒你皮”,這傢伙,活脫一個現實版的“我的野蠻女友”啊。也不知以後哥跟她在一起吃得消吃不消,到底有多少腿夠她打,有多少皮夠她扒。要不行,我管陸義借點先?
說笑歸說笑,這正事還得辦。老姐給慕小夏灌了第三天的第二次符水之後,我們都在等慕小夏醒來。
到了晚上6點多,慕小夏一陣咳嗽,終於醒過來了。謝天謝地,昏迷了三天三夜,終於緩過來了。
我們連忙都湊了過去。無爲摸了摸慕小夏的頭,看了看眼睛,又耗了一下脈,最後跟我們說,這丫頭福大命大,已經沒事了。
我們一陣歡呼,反而讓慕小夏摸不着頭腦了,傻呆呆的問我們:“你們幹什麼呢?我到底怎麼了?”
陸義走過來跟慕小夏說:“小夏,都怪陸大哥沒照顧好你,讓你被鬼童迷了,昏迷了三天三夜,還是徐大姐給你連灌了三天符水纔好的。”
慕小夏聽完,先是微微一笑,跟陸義說:“沒事,陸大哥,這不怪你。”接着慕小夏又跟老姐說:“徐大姐,謝謝你和徐大哥兩個人,救了我好幾次。”
老姐擺了擺手,說:“應該的,應該的,小風在乎的,就是我在乎的,小風費那麼大勁才把你救出來,我也不能看着你讓邪物迷了啊,我就這麼點本事,把人救活我還有點成就感呢。”
陸義這時候過來說:“其實啊,我就佩服老徐這一點,小時候就愛幫人,特別熱心腸,幫了忙從來不圖什麼回報,沒想到除了老徐,徐大姐也是這樣,這就是一家人的原因吧。老徐,徐大姐,我和慕小夏還有飯店,真心謝謝你們了!”
說完陸義衝我竟然鞠了一躬,這讓我大感意外,一般在道上混的,根本不可能給別人鞠躬的,這是一種尊嚴和象徵。今天陸義能放下縣城一哥的身份特地給我鞠躬,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但我還是連忙扶起了陸義,說:“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小夥伴,你幹嘛呢,你再這樣,我和我家紅紅可不高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