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地瞧見泵房‘操’作室中日光燈的光亮,就在這時,卻突然從‘操’作室中傳來一陣驚呼,我心中猛然一驚,立即反應過來那是汪師傅的聲音,心中焦急,急忙就飛奔過去。
我跑得飛快,猛然間就撞開‘操’作室的鐵‘門’,只聽得“砰”的一聲,‘門’被撞開的同時,就見汪師傅雙手掩着嘴,眼睛瞪得極大,一臉驚恐的‘摸’樣,我急忙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就見對面的牆上,不知何時印着一隻血紅‘色’的手掌印,五指扭曲,顯得無比猙獰。
我按耐住心中的驚恐,慢慢移動腳步,湊近那堵牆面,剛一湊近那血‘色’手印,我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看那手印上扭曲的五指,似乎不像是一個人的手掌應能擺出來的姿勢。
我不禁皺了皺眉,剛想開口詢問汪師傅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得一陣推‘門’聲,隨後老言緩步邁了進來,一副‘精’神不振的‘摸’樣,但看到我們面‘色’異樣,只一怔,也就看到了牆面上的那個血手印。
老言一見到那牆上的血手印,急忙就往後踉蹌倒退幾步,一下就靠在了身後的鐵‘門’上,發出“砰”的一巨響,震耳‘欲’聾,上面的玻璃也差點震碎。
我看見老言雙‘脣’哆哆嗦嗦,顯得惶恐已極,就差沒有叫出聲來,再看看汪師傅,渾身也在哆哆嗦嗦地顫抖,顯然也是嚇得不輕,我連忙扶住汪師傅,讓她坐到椅子上,隨後開口問道:“汪師傅,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血手印的?”
“我……我也不知道……”汪師傅仍然哆哆嗦嗦,“我就眯了一會,等起來要倒水喝的時候,就一眼看見了……”
“難道在這之前,你就沒有發現一絲異樣嗎?”我不禁緊蹙着眉,“比如說,有什麼人進來沒有?”
“我……我真不知道……不知道……”汪師傅顯然是有點懵了。
我嘆了一口氣,望向老言,想問問他有什麼看法,可就在這時,老言猛然衝了過來,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就往牆上的血手印蹭去,用的氣力極大,不一會就將那個血手印給蹭得乾乾淨淨,就連牆上的石灰都給蹭掉了。
我呆呆地看着老言,不知他怎會如此‘激’動,急忙問道:“老言,你這是做什麼,應該找人過來看看,分析一下情況!”
“看看?”老言瞪着我,“難道你想要就此告訴別人,我們泵房裡面的人晚上睡覺睡糊塗了,連別人進來在牆上塗上一個血手印都不知道嗎?”
我不禁愕然,就聽得老言接着道:“再說了,我看着可能是哪個‘混’蛋傢伙的惡作劇,哼!要是被我知道了是誰,肯定饒不了他!”
我看了看汪師傅,見她目光似乎有些呆滯,知道可能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導致這件事,有些自責吧!但同時我也感覺到,這件事情遠沒有老言想的那樣簡單。
……
第二天,天‘陰’。
早上上班的時候,我覺察出‘操’作室裡面的氣氛實在是不對勁,怎麼說呢?可以用沉悶來形容,很沉悶!
老言和汪師傅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就在剛纔,倉庫的肖大媽準備來侃一番,都被這樣的氣氛給‘逼’走了,由於受這股氣氛的影響,我也變得沉默了起來。
“吱—嘎——”可就在這時,泵房‘操’作室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孩,手中提着一隻水壺。我一看這造型就知道是水質化驗部‘門’的,可看這樣子,卻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可能是剛來的吧!
果不其然,只聽那‘女’孩問道:“喂,請問一下,取軟水化驗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話,我不自覺就看向老言和汪師傅,以前都是他倆帶人過去的,可是現在就只見老言和汪師傅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便再沒有動作,我知道這意思是說讓我帶她去。
我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孩,只見她身材修長,皮膚白皙,扎一個馬尾辮子,秀氣的臉蛋上一張靈巧的嘴,幾近完美的鼻子堅‘挺’而又小巧,最顯眼的就是她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有神韻。
這本是一位美‘女’,而且是個很有氣質的美‘女’,但第一眼給我的感覺卻並不是美麗,而是冷,不錯,就是冷!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眼神之中也充滿着對任何人和事物的冷淡,使人一見就會產生一種距離感,難以接近。
她似乎注意到我在打量她,微微‘露’出不滿的神‘色’,將臉往旁邊撇了撇。我這才反應過來,的確,緊盯着她人看實在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
“呃——!抱歉,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你……你是剛來的嗎?”爲了緩和氣氛,也爲了我的失禮,我連忙和她解釋。
“是的。”她淡淡地說道,“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取軟水在什麼地方了嗎?”
“哦,好的。”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可笑,通常面對美‘女’我都會有如此反應,於是我不敢再看她,忙轉身帶她到冷卻塔那邊去取軟水。
等到取完水,聽她淡淡道謝之後,就轉身離開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感覺她給人一種亭亭‘玉’立的感覺,尤其是從背影看,但又不禁一陣哆嗦,是了——她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冷了,冷漠非常!
我趕緊收拾好情緒往‘操’作室走去,隨後推‘門’進去,入眼之處卻是一個人影都不見。老言和汪師傅都不在?
我不禁愣了一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然而就在這時,就見汪師傅從裡面的隔間走了出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忙問:“汪師傅,老言呢?”
“嗯?”汪師傅有點愕然,“你有事找他?就在你帶那個姑娘去取軟水的時候,老言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我愣了一愣,難道這是巧合嗎?還是老言想借故避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