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羅瓊一臉下定決心的表情,王愛頤會意地笑笑,然後暗示手下繼續展示昨夜的成果給羅瓊看。那個小個子姑娘就那樣一頁頁地翻動着網頁,把所有網絡動態一一展示給羅瓊看,然後那姑娘將畫面固定在網路微博的談論區,讓羅瓊清晰地看見,那些早起奔命的孩子,忙裡偷閒的各種流言。那些完全不加掩飾的各種驚豔,各種鼻血口水。
她讓羅瓊親眼看見,自己的那張臉,在經過專業人員的打理之後,究竟能夠擁有多少能量。可以預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人們的視線將會被這位突然走紅的網絡女神給完全攻佔。一位有着天王級操作團隊和近乎無限資源的網絡女神。
目光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那組照片,還有那個滴溜溜滾動的點擊量流轉數據,在短短几分鐘內,它又上漲了好些。羅瓊吞了吞口水道:“您,這是打算讓我進入娛樂圈的節奏嗎?”
不管王愛頤是出於什麼原因才這麼做的,反正羅瓊把這件事理解爲,自己既沒有智商也沒有情商,除了頂在外面那副皮囊之外別無長處,只能以吉娃娃的姿態在社交場合爲企業刷存在感的升級版。她把王愛頤爲自己安排的進軍娛樂圈之路,理解爲進一步靠臉吃飯。
拍了拍手,讓外面的手將裝着早餐的車推進來,王愛頤柔聲道:“我早就有這方面的打算了呀。上次見您穿女僕裝的時候不就已經說過了嗎?假如有一天,我要做網遊一定要找你給我代言,這不,最近在入手了一個遊戲,自我感覺不錯,就是他們原定的那女人實在太醜了。因此,我再買斷這款遊戲之後,果斷地將她趕了,讓我最心愛的甜心上。”
將一隻手按在自己嘴脣上,做了個類似非主流的動作道:“悄悄告訴你,這從是那家在背地裡抹黑你和孫氏的網絡公司那裡挖出來的。在這樣一個電子時代裡,無論是電玩市場還是網遊市場,這都都是很大的一塊蛋糕。大到甚至就連我都眼饞的地步。”
“親,讓我們一起努力,共同進軍這塊大蛋糕吧。”
然後,王愛頤第三次做出鼓勵和的動作,不要多想,就是偶像劇裡最常見到的那個手勢。
“但這年頭的人非常勢力,不是人氣美女的您,無論怎麼拍都不會受到太多注視。因此,我只好提前給您炒炒人氣……”說道這裡,王愛頤將雙合在下顎上,做了個類似祈禱的可憐巴巴姿勢。“原本人家給您制定了一大堆計劃,票子也啪啪地扔進去了,人也嘩啦啦地請了,可您一個衝動,竟然把自己搞到了醫院裡。所以,我只能物盡其用啦。”
端起放在餐車上的皮蛋瘦肉粥,用小勺子勺了,一點點地餵給羅瓊。王愛頤抱怨道:“我原本的計劃是,趁雙蛋節全球人們都在歡慶,給您來個盛大亮相,順便爲我剛剛吃下的K集團來個驚豔四射的廣告。人家嘩啦啦砸進去的票子,差不多可以買下整個孫氏了喔,可您竟然把自己摔成那個樣子,這可真是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啊。”
伸出
一隻手,做出我很悲傷的表情,然後碎碎念着,這麼多錢拍出的大場面,您要是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之類的話語。
差不多可以買下整個孫氏的錢投進去做前期宣傳廣告,姐,您能不能別那麼土豪。你這個窮到只剩錢的土豪,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丟了一兩百億出來玩。
一時間,羅瓊的眉頭抽啊抽。
但終究被錢的數量打動,羅瓊同意爲王愛頤拍攝第一期宣傳照片。
試問在如今這世道,無論多麼不喜歡錢的人,也許在面對幾萬十幾萬的似乎,也許能夠毫不動搖。但當數額上升到億,或是十億百億之後,還能淡定自若的,只怕也沒幾個了吧。羅瓊只是被這數字給嚇壞了而已,要知道,她本人只不過是個最平常的小老百姓而已。
既然自能能再骨折之後的第一天參加會議,也能再第一夜拍攝成組的照片,那麼再拍一組,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橫豎她的情況王愛頤也知道,她不可能讓她做高難度動作。
就在兩人針對拍攝的事,嘀嘀咕咕的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了金屬物件掉在地上的聲音。
來者是黃建良。
提着滿滿一盒親手熬製,這男人頂着熬了整整一夜的通紅眼睛,才這羅瓊作息時間的規律,趕來爲她送愛夫早餐,誰知道卻聽見那麼一出,看見那麼一幕。
羅瓊瞧了瞧那盅被整個打翻的燉品,紅棗桂圓羹。
……
提着滿滿一盒親手熬製,黃建良頂着熬了整整一夜的通紅眼睛,掐算這羅瓊早上醒來的時間點,屁顛顛地趕到醫院,想要修復雙方感情。要知道,在貌似家暴的情節發生之後,重溫舊情無疑是男子拯救自己的最佳手段,就像那些總在喝醉後把老婆打得死去活來的男子。
無論他們在酒醉之後,做得有多麼過分,只要在清醒後第一時間揪着女人下跪認錯,那麼女人由於心軟而原諒他們的機率還是相當大的。畢竟女人是重情感的感性生物。
誰知道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類似自己老婆要進入娛樂圈的劇情。
可以想象,這男子再一次震怒了。
“不行,絕對不行,類似讓自己老婆跑出去拋頭露面的羞恥,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們黃家。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賺錢養老婆這點還是辦得到的。我還沒有窮到竟然要讓自己女人跑出去做伎子那麼缺德,”不用多想,這男人已經被氣到瑟瑟發抖的地步。
轉頭面對羅瓊之後,換上深情款款的表情,接着道:“孫筱悠,我喜歡你。無論在我們之間發生了多少誤會,請您相信,我是基於喜歡你這一點行事的。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我和這些外人不一樣。”
“孫筱悠,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無論你如何氣我,也請你不要拿糟蹋自己來懲罰我。”
可以想象當黃建良的這番話落入謝君溢耳裡之後,成爲怎麼樣的一番嘲諷。
惡狠狠地看着那名可憐巴巴地蹲
在地上收拾親手熬製的男人,謝君溢用幾乎是猙獰的表情吼道:“別TMD的邊做婊子變立牌坊?什麼叫用糟蹋自己來懲罰你?呵呵,給您幾分顏色,你TMD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了。信不信老子分分鐘叫人砍死你,老子不介意砍死你之後再娶個寡婦回家。”說道這裡,他詭異地笑了笑道:“話又說回來,您和孫筱悠不是還沒正式結婚嗎?你們的婚姻只不過是口頭約定,還沒有正式載入法律程序。”
“因此就算老子叫人把你給砍死了,我的寶貝甜心還是未婚少女一枚。”就這麼說着,他又在羅瓊嘴巴上吧唧了一口。
相對謝君溢的衝動,王愛頤很明顯地冷靜得多,她得話語也更有殺傷力。“伎子?喔喲喲,這可是相當古老的一個詞語了。假如您還一門心思地沉浸在那個時代,那麼我很遺憾地告訴您一句,那個曾經獨屬於大男子主義的黃金時代早在N國聯軍的炮火之下,粉碎成渣了,假如您一門心思地追憶那個年代,請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追憶。”
“附帶一句,也許在那個年代的確有上下九流這個說法,但別忘記了再曾經的那個年代,商賈同樣屬於被徹底貶低的賤民之列。士農工商,商人排最末……喔~我差點忘記了,你還不是商人,您只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廝,也就是夥計一枚。您還沒有資格被排進商賈隊伍。”
她就那樣惡狠狠地看着黃建良。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擰着整整一打化驗資料的劉季,就那樣大跨步地邁了進來。狠狠地將一堆資料丟在羅瓊腦袋上後大聲斥責:“孫筱悠,看看你自己玩出來的幺蛾子。我記得我有提醒過你,千萬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作兒戲,我們這裡是公立醫院,請您不要再隨便侵佔公用資源了。我,不管您是因爲想要爲自己爭取什麼,又或者是想要掩飾什麼,但求你不要再玩這手,求求您放過我們這裡可憐的醫療人員好嗎?”
這通讓人完全摸不着頭緒的訓斥,立刻引起了謝君溢的反感,那男子眉頭一皺,大手一指,直接指向劉季的鼻尖道。“說什麼呢,給我說清楚一點,別給你大爺我玩朦朧流。”
羅瓊伸出一隻手,掠開蓋在自己臉上的化驗資料,它們蓋住了她的呼吸。
儘管她看不懂上面的數據,依舊小心地將它們抖向一邊。
閉上眼睛,略爲沉思了一會兒道:“我,雖然不知道您這些話所代表的含義,但卻知道您爲什麼要這麼說。你之所以會這麼對我,那是因爲同學會的關係。我說得可對,劉季同學。無論那些被我處理掉的人渣,是不是想要在會場上搞無差別屠殺,您都認爲,不可能原諒他們的我是壞女人。您渴望見到善良大方,純真寬容的我,可我卻偏偏出乎您預料地不肯仁慈和寬容,所以您刻意找了個藉口,跑過來大發雷霆。”
想到類似到的標準以及價值取向的話題,一時間羅瓊的內心相當沉重。
女人,要到什麼時候爲止,你的名字纔不代表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