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聽得那白屋之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我還猜是誰呢,原來是細眉你這個故人。”
這個生意冷如寒冰,我聽到耳中竟是有一絲奇異的熟悉感覺。
我心中暗暗納悶。
八姑雙眼眯了起來,慢慢道:“燕七?”
白霧之中,遠遠的那個聲音,冷冷道:“你還記得我啊。”陣島麗血。
八姑嘿嘿一笑,道:“我怎麼會不記得?當年聖女進位一戰,我敗在你的手下,我是輸得心服口服。--這些年啦,我始終想和你 再來一戰,可惜的很,我卻始終遇不到你。”
那個燕七冷冷道:“你遇不到我,真是笑話,你在我這草鬼寨一待幾十年,經常在暗中窺視,你說你找不到我?真是笑話,我又沒有藏在那五仙村 裡--”說罷,那燕七冷冷一笑。
這最後一句話自是另有所指。
我心中一動,心道:“看來這個燕七,草鬼寨的寨主,蠱毒客的掌門一定是早已經知道八姑躲在湖底五仙村的八角怪屋裡面,所以這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而八姑並沒有去尋找她,和她一戰,想必是爲了探尋這草鬼寨暗藏的秘密,還有那志在必得的羊皮碎片。
倘然八姑和這個燕七打起來,無論輸贏都是一個不好的結局。
輸給了燕七,這草鬼寨那麼多的蟲蠱,燕七一定不會放過八姑,一定會讓八姑死的慘不堪言。要是贏了燕七,這個草鬼寨的人也會傾囊而出,對付八姑,這樣一來,僅僅憑着八姑一個人,想要應付草鬼寨這麼多人,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八姑嘿嘿笑道:“怎麼?你還不服啊,要不然咱們倆現在就打一架。我看看你這幾十年有沒有長進。”
那白霧之中,燕七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啊,你我各自往前二十米,這裡有一片空地,你我就在這空地之上練練如何?”
八姑沉聲道:“好。”回頭對我沉聲道:“小五,你在這裡等着我。”
我熱血上涌,對八姑道:“八姑奶,要不讓我去跟那個燕七鬥一鬥?”
八姑搖搖頭,道:“你打不過她的。我和她斗的不一定是法術,也許是蟲蠱。”
我這纔想了起來,這燕七是草鬼寨的寨主,蠱毒客的掌門,自然是精於蟲蠱之術,即是如此,那麼這燕七又怎麼會和這個八姑鬥那刀法武功呢?自然是以她之長來攻八姑之短了。
八姑手持長刀,邁步向前走了出去,眨眼間消失在那茫茫的白霧之中。
我心裡暗自爲八姑提心吊膽。
數秒鐘之後,只聽得那白霧之中,傳來燕七的聲音道:“細眉,你還真的敢過來,你就不怕死在我的蟲蠱之下?”
八姑嘿嘿一笑道:“要死早就死了,還差在這一會。”一句話說完,便聽得那燕七哎呦一聲驚呼,跟着口中冷冷道:“好啊細眉,竟然學會偷襲了。”
八姑冷冷笑道:“草鬼寨的人,有光明正大的嗎?幹什麼事情不是猥猥瑣瑣的,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們學的。”
那燕七冷笑道:“你倒跟我們學一些好。”
八姑冷冷道:“草鬼寨有好的地方嗎?”
燕七笑道:“當年倒是沒有看出你來,倒是一嘴伶牙俐齒。”
八姑冷笑道:“我當初也沒有看出你來,居然有那麼大的野心。”
燕七哼了一聲,道:“少廢話,動手吧。”
一句話說完,這二人隨即動起手來,過了一會,就聽得八姑哎呦一聲,似乎已經受傷。
我心裡一沉,心道:“八姑在這樹林裡面,白霧瀰漫,看不到對方,一定會很吃虧。可是這眼前樹林之中的濃濃白霧該怎麼除掉?”
我心裡一動,忽然想起適才自己體內丹田氣海吸納那碧色毒霧的時候,那一幕場景來。
我心裡立時一動,心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吸納碧色毒霧的辦法來,吸納這樹林之中的白霧?將這白霧吸走,八姑也就不會吃了這白霧的虧了,憑着八姑的身手,對付那個燕七,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心念一起,隨即運氣,吸納。一股白霧隨即從我的鼻端進入。
我將那白霧引入丹田氣海之中,任其在裡面飄蕩。過得一會,那一隻碧色冥火似乎醒了過來,而後募地一轉之下,將那一縷白霧附着在冥火之上。
我心中一喜,心道:“看來這吸納白霧的法子可以奏效。”當下,我運足氣力,使勁一吸,那一縷縷的瀰漫在林間的白霧隨即從四面八方向我鼻子之中注入,鼻子吸納的不暢了,我便張開嘴,繼續大口吸納吞入白霧。
隨着我體內吸納白霧的速度越來越快,那瀰漫在林間的白霧隨即翻翻滾滾的向我這裡涌了過來。頓時將我團團圍在那白霧之中。
我大喜之下,更加快速吞噬,過了十多分鐘之後,這林間白霧已經被我吸得乾乾淨淨。
我丹田氣海之中的那一縷冥火此刻也在不住的遊動來去,將那白霧吸納附着在冥火之上。
那冥火的碧色火焰外面就像是貼上了一層奶油一般,古怪異常。
我心裡暗暗駭然,但是我體內的冥火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我也就置之不理。
我擡頭望去,只見二十餘米之前,八姑此刻正站在那裡,手持那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眼睛望着我,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而就在八姑的對面,一個身穿黑衣的婆婆臉上蒙着一塊黑巾,看不清眉目,就那樣顫巍巍的站在八姑的對面,看那樣子,竟似是風燭殘年一般。
那個老嫗也呆呆的看着我,似乎對於我竟然可以吞噬所有的白霧,感到詫異非常。
八姑看着我,愣怔了一會,這才問我道:“小五,你是怎麼吞噬的這些白霧的?”
我摸了摸腦袋,苦笑道:“就是和平常一樣,運氣調息,將那白霧如同吸氣一樣吸進來,就可以了。”
八姑看着我,臉上神情是驚歎不已。
只見她的左臂之上不知道何時竟然多了一條傷痕。
看這樣子,這個傷痕一定是那對面的燕七所傷。只是對面的燕七兩手空空,卻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出手,傷的八姑。
那老嫗燕七目光閃動,慢慢道:“看來適才那碧色毒霧也是被你這樣吸進去的?”
我心中一凜,心道:“適才我吸納吞噬那碧色毒霧的時候,身前只有一個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老婆婆,這個老嫗燕七怎麼知道的?”
我冷冷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燕七似乎想不到我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呆了一下,這纔回答道:“我猜的。”
我一時語塞,心道:“這個草鬼寨的寨主,蠱毒客的掌門怎麼這麼說話?”
八姑冷冷道:“燕七,你不用猜了,我這個孫子小五,可是一具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至陰之體,是一座天生的陰墟寶體,這吸納林間白霧,自是輕而易舉之事,有什麼了不起?我這孫子還有很多絕學呢,你不知道罷了。”說罷,八姑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個燕七。
我心裡暗道:“八姑這麼給我臉上貼金,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讓那個草鬼寨的寨主心浮氣躁,八姑好趁機出手?”
我眼睛向那八姑望了過去,只見八姑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但是一雙眼睛之中卻是絲毫笑意也沒有,且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似乎隨時都可以出手。向那燕七發出致命一擊。
八姑的手中有刀,眼中也有一把刀,就連八姑的人也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