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目的不純(求收)

衣廣泠拍了拍馬肚,一臉憂傷地拉着馬福聿公公到得馬兒身前,“哪,馬公公。你瞧一瞧,我這馬兒跟個蔫茄子似的,從起點開始,就跑不起來了。”還沒得到對方有什麼反應,衣廣泠又一把將馬福聿老公公拉到跟前,唉聲嘆氣地說,“公公,你看,我二妹的馬技不錯吧,可跑到中途,這馬兒也歇氣了啊。”

馬福聿老公公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左右言她,說一句流嵐小姐請放心的話,就託着拂塵回了皇上月上溪的身旁。

簡潔明瞭地將衣廣泠和太子妃的情況稟報給了皇上,然後說一說她們參賽那匹馬的症狀。

皇上不解地搓了搓手,“聽陳陽說,那參賽的馬都是他們自個送到馬場這裡看管的。既然是自己的馬,那還能出個什麼岔子?”

“這……”馬福聿老公公猶疑道,“陛下,奴才看,這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啊?”

“哦?”皇帝的這一聲感嘆,馬福聿便知道他上心了,於是也不多言,只等着皇上吩咐。

“福聿啊,你去看看比賽結束了沒有。若是結束了,便讓他們回來吧!”一擡手,月上溪便森嚴地說道。

“奴才遵命!”馬福聿公公領了旨,就快速地朝着賽場去了。不一會兒,便領着參賽的幾人到得皇上的跟前。另外報喜官員便將最終的結果一同呈報了上去。

皇上聽完,皺着眉頭道,“是出雲同雪瀅姑娘勝利了?”

夏雪瀅喜笑顏開,卻還是虛僞地謙讓着,“陛下,臣女馬技不精,這一次的勝利,全是殿下自己的功勞。臣女沒有拖累殿下,已是萬幸了。”

皇上一直很喜歡這樣謙遜的話,所以笑地也甚開懷。然而,遠遠走過來的衣廣泠到得看臺處,雙膝卻莫名一跪,“陛下,臣女覺得,此次比賽很不公平,真正的勝利者不該是祁王殿下!”

祁王殿下月出雲身旁的屬下連忙喝道,“流嵐小姐,這話可不能胡說!”

衣廣泠拱手,面色冷肅地看向那位屬下,“臣女是不是亂說,總該由陛下定奪。”

那屬下吃了閉門羹,再不敢胡說什麼了。祁王殿下月出雲也斜眸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位屬下。那眼神十分犀利,迫地屬下連忙跪地求饒。

皇上月上溪冷冷地看着這一出,良久,才哼了一聲問,“流嵐,那你就同朕說一說,出雲此次比賽哪裡不公平了?”

衣廣泠兜着袖子回答,“這不公平並非出自祁王,而是出自臣女的三妹夏雪瀅。”

夏雪瀅面色剎那蒼白,握着手絹,柔弱地如同一個小白兔,“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三妹自知自己馬技太差,但這一次,確實是靠着自己本事兒啊,你……你怎麼能在陛下面前如此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三妹心中有數!”衣廣泠斜眸厲聲,“昨個夜裡,三妹不是爲了殿下能夠贏得比賽,所以在臣女和太子殿下的草料裡下了巴豆麼?”

夏雪瀅本來心急自己昨晚的行動,但是這衣廣泠說出來,卻變成了給她和太子他們的馬下巴豆。這不就是赤、裸裸地冤枉她麼?

她面色一紅,倒真是急了,當着皇上的面便哭泣道,“姐姐,妹妹知道你比賽輸了心情不好,可是這也不能怪妹妹我呀,你……你怎麼能編出這樣的謊言來欺騙妹妹,欺騙陛下呢?”

欺騙?我靠。

衣廣泠晦暗的眸子一遞,心下道,好啊,夏雪瀅,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看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

“陛下,三妹說得極是,這冤枉人的把戲,畢竟得拿出證據。臣女不能因爲自己馬技不精,就懷疑祁王殿下同三妹兩人的……能力!所以……”衣廣泠揉了揉雙膝,不好意思地詢問道,“陛下,臣女……臣女可不可以站起來再說啊,腿……有些麻了。”

很少見過這樣的鎮國公府小姐,皇上月上溪微微一愣,隨之斂了粗眉,擡起袖子,“起來說話吧!”

“臣女多謝陛下!”衣廣泠再次行禮作揖。起身後,她朝着夏雪瀅上下打量了一圈,而後目光瞟向馬場遠方,招手一傾,那鬱華世子和陳陽大公子便邁步過來了。

陳陽大公子向皇上一揖。

“陳陽啊,朕問你,雪瀅姑娘昨晚可有到過馬場?”

陳陽大公子歪着腦袋,拱手咧了咧嘴,“陛下,雪瀅小姐有沒有到過臣的馬場,那就不知道了,不過……臣的手下倒是看見雪瀅小姐去看過衆位參賽人員的馬匹!”

皇上月上溪眯着眼睛,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去做過什麼了?”

“陛下,這事兒還是讓臣手底下看見那一幕的屬下來說吧!”陳陽大公子朗聲吼了一聲蘿蔔,立馬就看得場外一個骨瘦如材的黑影到得了跟前。

撲通,單膝跪下,拱手開口,“小的參見陛下!”

“平身。”皇上月上溪目光冷冷地往他身上一瞟,“蘿蔔……是吧?”

屬下點頭。

“朕問你,夏雪瀅姑娘當晚做了什麼?”

屬下木訥地看了夏雪瀅一眼,而後拱手回道,“小的瞧見……瞧見雪瀅小姐在……在馬料裡下過巴豆!”

“何人的馬?”

屬下應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以及……”猶豫了下,目光飄忽不定地看了眼衣廣泠,“流嵐小姐!”

“看來,還真是有人對參賽馬匹動了手腳!”皇上月上溪朝着夏雪瀅一瞪,“夏雪瀅,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

三小姐夏雪瀅一個勁兒地搖頭,“陛下,臣女沒有,沒有。”

“沒有?”

夏雪瀅咬着雙脣,不禁潸然淚下,“陛下,臣女沒有,真的……沒有啊!”她倉皇地跪在地上,面目通紅。事實上,她覺得如此冤枉委屈的理由,便是因爲她所做的這一件事兒。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馬下了巴豆,此事兒不假。但是她何曾做過給衣廣泠的馬兒下了巴豆呢?此事兒,太不公平。

但是無論她如何地堅定不移,皇上月上溪都沒有再相信了。不相信的另一面,便是質疑祁王殿下的勝出。當然,皇上甚至會多疑地認爲,此事兒是祁王殿下月出雲指使的。

“陛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這一下您該決定誰勝誰負了。”衣廣泠笑嘻嘻地望向皇上月上溪。

月上溪臉色鐵青,“依流嵐所言,此次比賽,誰爲勝者。”

衣廣泠欠身作揖,“自然是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忽而一滯。

“怎麼講?”皇上月上溪聽得頗爲有趣。

“太子殿下的馬技不錯,太子妃的馬技也不錯,兩人合作,必定是第一名。”衣廣泠拍着馬屁道。

皇上月上溪深思一會兒,故意刁難道,“那麼在你看來,是不覺得如笙的馬技好了?”

衣廣泠一眼看破皇上的爲難之意,明眸轉了轉,“如笙的馬技自然不錯,但是此次實乃兩人蔘賽。所以光如笙的馬技好不行,還得臣女的馬技好,才能贏得第一。可偏生臣女的馬技爛得可以,故而馬兒即便沒有被三妹下巴豆,也依然會輸。”笑了笑,溫柔賢淑地回稟道,“但是,今次是七夕佳節,參賽也重在參與。臣女能夠同夜王殿下合作賽馬,已是莫大的榮幸。更何況,陛下是最善心的裁判。對於輸者,也還有賞賜。所以臣女實在不覺得,此次比賽多麼倒黴!”

這一番話既維護了心上人月如笙的尊嚴,又表明了此次比賽的目地,同時又誇獎了皇上月上溪設三道禮品的舉措。

可謂回答得相當明智。

那皇上月上溪聽罷,都不由得暗暗佩服。所以最終,衣廣泠便如願得到了一箱子寶貝。至於馮肅公子同其夫人夏雲朵,因表現出衆,便成其了第二名。得到了一塊玉石。而同祁王殿下月出雲合作的夏雪瀅因爲違背了比賽的公平原則,所以什麼也沒有得到。念在她的出發點兒是爲了贏得比賽,並無傷人之處,所以皇上月上溪也沒有對其給予相應的處罰。

皇上月上溪回宮後,衣廣泠抱着一箱子寶貝,神采飛揚地回府。還沒走出馬場門口,那夏雪瀅就鬼哭狼嚎地奔過來。

“大姐,三妹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你若不想贏得比賽,便說與殿下就是了。爲什麼要狠心冤枉我呢?”

被抓的手臂發疼,衣廣泠皺皺眉頭,將懷中一箱子寶貝遞給了身旁的月如笙,然後扶着夏雪瀅,一臉哀傷地嘆氣,“三妹,別怪大姐狠心。這歷來比賽都講究公平公正,可你背地裡做出如此宵小,焉能怪得了別人呢?”將夏雪瀅扶端正,然後舉步離開了。

看着衣廣泠臉上現出的明媚笑意,夏雪瀅心中的恨意更加深重了。她咬着牙齒去追邁步離去的祁王殿下月出雲。

因爲她,月出雲在父皇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此刻夏雪瀅前去,又怎麼能吃到好果子呢?所以無論她追着馬車怎麼喊,那車中之人就是一聲不吭。

祁王殿下對她已經達到了無語的狀態了。然,夏雪瀅並沒有放棄,她一直追着馬車抵達了祁王府門口。

月出雲掀簾下車的時候,夏雪瀅氣喘噓噓地上前攙扶,然對方的屬下嫌惡地拿手中的劍格擋開了。

“殿下,殿下您聽臣女解釋,聽臣女解釋啊!”夏雪瀅哭天喊地地叫着,可月出雲的態度還是如此強硬。

“殿下,殿下,求求您,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一句一句,都成了廢話。沒有人願意聽,夏雪瀅梨花帶雨地看着祁王殿下入了府門,然後大門在自己的視線裡,慢慢地合上。

她愛月出雲,愛到塵埃裡。所以儘管月出雲如此無情,也依然無法令她毫無顧忌地走開。

“殿下,殿下,開開門,開開門啊!”夏雪瀅拍打着朱漆大門,可,全身力氣用光了,那府門還是紋絲不動。

屋漏偏逢連夜雨。

此刻天空飄起了雨滴。雨越來越猖狂,瓢潑似的雨水傾身而下。

夏雪瀅沒有離開,就跪在府門口。跪了很久很久以後,她苦笑地站起來,全身溼透,搖搖晃晃地喊,“殿下,您以爲我夏雪瀅喜歡這麼做麼,贏得了比賽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若……若不是爲了您,若不是希望您能拔得頭籌,我又爲何要這般費盡心思呢?!”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她叫嚷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不錯,我夏雪瀅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但我到底是一個女人啊。您怎麼能……這樣狠心哪。哪怕是對一條狗呢……”這喊聲很大,屋子裡立着的月出左聽得一字不差。甚至他能感受到,那聲音如此強悍的穿透力。

真的是極其嚴重的失落。

他握筆的手有一刻的彷徨,“你說,這夏雪瀅究竟圖個什麼?”

“殿下,依屬下看,三小姐是真的喜歡殿下您!平日裡,這個情況,那些女人早就跑了,哪裡還敢上府來討罵呢?甚至……還跟着殿下的馬車跑了一路!”

月出雲撐着下巴,笑地開懷,“依你的意思,本王應該出去看看?”

那屬下再次點頭。

“好吧,本王就出去看看,要不然這三小姐真在本王這兒生病了,到時候鎮國公那裡又得說了!”月出雲拂了拂錦袍,笑聲邪魅。

來到府門外,漫天雨霧裡,只頹着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全身溼透,瑟縮在石獅子的旁邊,抱着雙臂發抖。

月出雲打開朱漆大門,望見的時候,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衝進雨霧裡,將夏雪瀅抱了起來。

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令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快去叫大夫?”看着自家主子心急如焚的樣子,身旁的屬下略感詫異。但片刻也不敢耽擱地去府外請大夫去了。

夏雪瀅這一病,不是發燒咳嗽,就是嘔吐。睡在牀上一天一夜,全身發抖,卻什麼也不吃不下。

藥也同樣吃不進去。

看着這樣的佳人,月出雲突然動容了一下。許久以後,他用嘴含了藥,喂送到夏雪瀅的嘴巴里。

“爲什麼要這麼傻?”他喃喃細語地說着,只可惜,這話卻不是對牀榻之人說的。

而是對……曾經的那位女人說的。

他坐在牀前,細細分析了一下,此次陛下的真正用意。

對於沒得到第一名他又有了新的想法。父皇平日裡忌諱黨爭,如果光比賽這點兒小事兒,都值得大打出手的話,那麼也許會給父皇帶來不好的印象。索性這一次下巴豆是牀上這女人下的,而他自己還沒有出手,若真是出了手,事情還真就成了死結、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苦笑一番,對於自己沒有想到這個,倍感無奈。因此,牀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他又莫名生出了一絲憐愛之心。

她替自己做了想做的事兒,怎麼自己不但不感激,還如此怨恨她呢?

不過是因爲此事兒沒有成功的同時也成爲了別人的把柄罷了。如果她做成功了,那麼他的態度是不是有所不同?

……

衣廣泠抱着那一箱子寶貝,去到夜王府後,她才突然後悔起來。

半開的軒窗,雨水拍打在翠綠的芭蕉上,沖刷過後,泥土的葉子顯得十分地明亮。

盯得久了,一時有些出神。對月如笙地擁抱全無發覺。

“在想什麼?”這句話打破了她的思維,也帶走了縈繞於心的哀愁。

衣廣泠輕輕地將腦袋靠在對方的胸膛上,眯着眼睛,癡癡地回道,“如笙,我今日所做,似乎有些錯了。”

“爲何這麼說?”

“陛下這麼做,除了考驗我們的野心以外,更是在揣度形勢。”衣廣泠抽身坐到了房子正中的位置上,“現下,朝中局勢本就分成了兩撥,一撥靠向太子,一撥靠向祁王。我爲了讓如笙你置身事外便故意挑起太子同祁王的矛盾。可是……可是我這麼淺顯的目地,陛下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若他……他認爲我的真正目地,只是爲了……哎,那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衣廣泠這麼做,如果是旁的什麼人看到的話,那必然會以爲她是在幫親。但若是老奸巨滑的皇上的話,那定然會覺得她使了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太子和祁王如今是朝中呼聲最高的兩人,她讓這二人產生了矛盾。按着她同夜王殿下親密的關係,必然是給夜王找尋機會。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兩虎相爭,必有一輸。可要是兩方都是厲害的老虎,沒準兒會鬥個兩敗俱傷。兩隻老虎達到半死不活的時候,一隻猴子從中而來,說不定就撿了機會。

而此刻,祁王和太子就成了老虎,而如笙……便成了猴子。

她起初想得過於單純,只是令夏雪瀅難堪,同時再將比賽勝利的這個燙手山芋扔給祁王和太子去碰,讓他們之間爭個你死我活。可現下想來,似乎有些欠妥了。

月如笙十分聰明,他明白衣廣泠口中的意思,不過他並不害怕。這麼多年來,無論是被月出雲針對,還是被太子針對,他似乎都習以爲常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月如笙輕輕地走過去坐好,伸手將衣廣泠的兩肩按住,雙目似水溫和,“你這麼做,雖然看起來是像那麼回事兒,不過太子和祁王卻要感激嵐兒你呢。”

衣廣泠愁眉苦臉地敲了敲腦袋,“如笙,你的話太深奧了。”

“嵐兒,我且問你,你覺得像祁王殿下這樣的人,有沒有可能在父皇觀賽的比賽上什麼都不做呢?”

衣廣泠眸光浮華,漣漪輕動,“你是說,如果不是夏雪瀅,他應該還會採取其他的辦法贏得比賽?”

“憑我對他多年的瞭解,這樣隆重的比賽,他根本不可能會錯過機會的!”月如笙明智地笑笑,“而且……快要上場的時候,我分明瞧見他的屬下遞給了他幾柄銀針。如果猜得不錯,應當是想在中途……”他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那麼,也就是說,反倒是夏雪瀅替他承擔了所謂的卑鄙無恥咯!”衣廣泠想清楚這個,不由得來了興致,“如笙,那太子……”

“太子這邊就再清楚不過了,你替他着想,爲他不費吹灰之力便爭得第一名。這般,他還不該感謝你麼?”笑臉上透着瞭然於胸的自信。

衣廣泠雙手突然撲上去,神采奕奕地捧住了月如笙的臉頰,“如笙,沒想到你這麼聰明!”

“夫人也不錯啊!”月如笙手往前一襲,臉就現在了他的雙瞳下。

對視間,情意濃濃,氣氛驟然尷尬。

“以前你來我這兒,呆不過一個時辰,便要離開的?”

衣廣泠搖頭,“那是因爲我怕暴、露身份。”

“現在不怕了?”

“怕又如何,反正在府上我也做不了什麼?”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天真無邪,然許久以後,衣廣泠突然想起了一件煩心的事兒,

她坐回去,不再說話,眸光低垂。

那日,同夏雲朵鬧翻以後,她同自己說的那件事兒,一直惹得她心煩。按道理來說,晗月長公主是夏流嵐的母親,那她爲什麼會殺了自己的女兒?若她不是她的女兒,晗月長公主又是因的什麼要殺了她呢?

自己的身世再三遭到了質疑,她越來越有些迷茫。

“如笙,這些天,我遇到了許多十分古怪的事兒。”衣廣泠神思不明地問,“你知道當初想要殺我的是誰麼?”不及月如笙反應,她便重複道,“夏雲朵告訴我說,她親眼見到晗月長公主,我的母親,將匕首灌入我的胸膛。”

“晗月長公主要殺了你?”月如笙聽罷,也是大爲震撼,“她是你的母親,怎麼可能會殺你呢?夏雲朵……會不會是胡說謊騙人的。”

“不會。”衣廣泠果斷搖頭,“起初我也懷疑,不過在此之前,夏雲朵曾去過夏攸的書房,同夏攸說起這件事兒時,夏攸的表現很激動,也很……憤怒。”

“你沒在場?”

“我不小心聽到他二人的對話。”

月如笙摸着下巴思量,“沒想到害你的人一半都是鎮國公府的。”他平和地提議道,“嵐兒,既然你心中已有定論,不如好好調查一番。必要時候,親自問一問。”

“親自問?”

“對,親自問問!”月如笙將話說地分外簡潔霸道,“若是謊言,自有破綻!”

“若她極盡敷衍呢?”

“那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衣廣泠點頭,“我懂了。”

……

她自夜王府離開之後,月如笙就從軒窗處站起來了,他喚來落塵,“此次一行可算順利?”

落塵搖搖頭,“殿下,那人行蹤詭異,屬下跟丟了。”

“他是什麼人,這個可查清楚了?”月如笙負手,一臉森肅地望向落塵。

落塵面色羞愧,不知如何回答,“屬下慚愧,那人一點兒消息都查不到。”

月如笙握着手,神情恍惚,“那人會是誰呢?”上一回裡,從丫鬟紫衣那裡聽說了衣廣泠被擄走的事兒以後,他就心有不安。能夠在人員繁雜的廟會輕輕鬆鬆地擄走一個人,必是有過人的本領。至少,他敢確定,這帝都有他的人。

會是什麼人?

“罷了,通知浮商,讓他找人查一查?”月如笙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利落地扔到了落塵的手中。

落塵接過玉佩,點點頭,出去了。

其實這件事兒,他大可以同衣廣泠商量好,問問清楚,然後再做行動。可是他想着自己的心上人這幾日所經歷的事兒,便不想再因爲旁的什麼事兒去幹擾她。另外,他也希望能夠爲其分憂。

兩日後的一個清晨,夏雪瀅突然醒了,但因爲高燒了一日,所以眼睛浮腫,全身乏力,好在有月出雲坐在牀畔悉心照顧着。

“你醒了?”月出雲一手握着湯藥碗,一手拿着勺子,狐狸似的眉毛彎成一條縫,“身體還有哪裡不適,儘管說出來?”

看着突然溫柔體貼的祁王殿下,夏雪瀅有些不適合,攪着手心的花邊袖子,“我……我沒做夢麼?”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認錯人了?”她有些難以置信,當然更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

確切地說,她不認爲是月出雲。

“沒錯,就是本王!”月出雲鷹鷲似的眼瞳輕輕地一眨,許久猶豫了下,忽然詢問地看過去,“能自己喝藥麼?”

夏雪瀅支支吾吾好半天,才伸出雪白的手掌。熱的湯藥碗經手的一剎那,她才真正地明白到,自己所經歷的這些根本不是一場夢。

下意識地將藥碗放在棉被上,她擡起手指吹了吹,“能夠意識到燙,說明還認識人。”

“殿下,那件事兒……臣女……”

“本王不想再提!”祁王殿下一擡手,立刻止住了夏雪瀅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那事兒就當過去了。”

“多謝……殿下……”說完,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就要跪地磕頭。月出雲控住被褥上快要傾倒的碗,“好了,本王已經原諒你了。以後這事兒就莫要再提了。”

夏雪瀅望着祁王殿下點了點頭,哽咽的抽泣聲也因這句話就此中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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