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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曾尋找多年卻不曾尋到你們下落,今日相見當真意外至極,卻不知你們爲何而來?”慳臾心中困惑,看他們這幅模樣自然不可能是來尋他的,這祖州雖靈力充沛,周圍亦有屏障結界,實屬險境,若非要是斷不會有人來此。
對了,紅玉他們……
方纔本應去尋找紅玉幾人,卻意外遇到慳臾耽擱了,也不知紅玉幾人現在在何處,想到這裡屠蘇微微蹙眉,急忙問道,“我本與人出海尋找仙芝,得東海龍綃宮龍女相助來到此地,進入榣山之前,同伴不知爲何頓失蹤影,兇吉未卜,你可曾見過幾人?”
“同伴?”慳臾微微一愣,立刻想起剛纔卻有幾人失足於祖洲無形無處的迷障中使他驚醒,本想看看幾人來此目的爲何再做處置,沒想到竟是轉世的長琴和重噬的同伴,“吾已將其護於結界,暫令昏睡,無性命之憂。”慳臾心裡略有複雜,當年瑤山上只有他們相伴爲友,如今長琴重噬相聚,身邊卻已有新友,而他確已年衰老去,無法再陪他們同遊。
“感謝。”屠蘇抱了抱拳,隨即垂下眸,臉上的神色苦澀而默然,慳臾方纔的話就如冰刃一般深刺入心,瞬間將他擊落谷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希冀,數年來他日日承受煞氣煎熬,本也以爲自己早已看淡釋然,但重噬卻讓他心底卻有了放不下,只希望自己能有更多時間伴在重噬身旁,能將重噬的音容笑貌永遠印入記憶之中,更渴望能與其生生世世相伴……
如今……這一切都已無望……
“小子,你莫急,且與吾再同待片刻。”以爲屠蘇是放心不下那落入迷障中的幾人,慳臾嘆了嘆氣,雖知道他們此番來是有要事,可畢竟數千年未見,他還想要與舊友多處些時間,懷念一下昔日瑤山回憶,“吾將辭世,如後怕是沒多少機會再聚了,只是在吾辭世之前卻有一未盡之願,需要你們幫吾完成。”
還沒等屠蘇兩人回答,慳臾便看向了一旁深陷困惑的重噬,蒼沉之音中帶着幾分笑意道,“昔時重噬修爲雖高,但飛行法術卻毫無天分可言,故吾與重噬約定,待吾修成應龍,便讓他與太子長琴坐於龍角旁,乘奔御風,看盡山河風光,後來竟再也未有機會。縱然時隔千年,但吾卻深記於心,如今你們可願與吾萬里遨遊一番?”瑤山之時,他修爲尚低無論和方面都不及重噬,唯有飛行之術或有希望勝過重噬,這確實讓他得意了許久。
屠蘇怔了怔,目光轉向重噬,半晌後,搖搖頭,“我,並非太子長琴。”他與太子長琴不同,無論樣貌或心性,他……只是百里屠蘇。
聞言,重噬心中更覺茫然,不知如何迴應,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什麼太子長琴,也不認識眼前這條黑龍,可爲什麼黑龍口中的人會與他這般相似?
“罷了,不強求。”等了許久,不見重噬開口,慳臾略有失落的輕嘆,從身上扯下一片龍鱗,交給了屠蘇,“此枚龍鱗,小子收起,若有朝一日你們想透,以此爲媒召喚於吾!”重噬心性散漫,若交由他保管只怕不出三日便會丟失,還是轉世長琴看起來穩重些。
告訴屠蘇召喚他的方法後,慳臾亦不再久留,揮了揮龍爪,一個法陣出現在了屠蘇和重噬身旁,“通過此法陣可回原處,榣山以外僅一出生有草木,便將你與同伴送往那裡一試,沿途無形迷障也已暫時除去,離開之後,勿要透露吾之形跡……你們且去吧……唉……”慳臾不捨的看着屠蘇和重噬。
“多謝……”屠蘇點點頭,轉身將手伸向重噬,正想說走,腦海中突然跳出黑龍的話,如今你凡人身軀,成受此等煞氣遲早會成爲嗜血狂魔!
嗜血狂魔……屠蘇神色微變,伸出的手縮了回去,引得重噬滿臉不解。
“屠蘇怎麼了?”伸出了手缺略了個空,重噬扁扁嘴將手收了回去,困惑的的看着屠蘇。
屠蘇沉默了一陣,轉過身背對着重噬,淡淡道,“走吧。”
小子!你留下!將這一慕言入眼底的慳臾訝異不已,立刻用傳音入密之術叫停屠蘇,吾尚有事想與你獨談!
毫不知情的重噬並沒有注意到屠蘇的停頓,走入了法陣之中。
“何事?”屠蘇神色凝重,聽慳臾語氣應是有要,那到底有何事不能說與重噬聽?
“你方纔似有逃避,爲何?”慳臾沉聲道,難不成這小子根本對重噬無意?可看這小子模樣應該與長琴一樣對重噬愛之深切啊……
“神魔之力,等同無解,我終會變作嗜血狂魔……傷到重噬……”屠蘇撇過頭,目光哀慼,與其讓重噬因他而受傷,他更願意狠下心遠離。
“你……”難道這小子還不知重噬是魔?!
慳臾看着屠蘇欲言又止,他爲神界戰龍,有諸多限制,不可插手凡間之事,不可窺探天機,更不可明言神魔之事,況且這小子雖有長琴半魂,但畢竟還是凡人,也不知是否能以平等之心看待魔族……
半晌,深思了好一會的慳臾才低聲問道,“你於長琴時曾說過不管重噬唯何人都會永世守候,你如今可還是這般想?”幾番輪迴,縱使還有前世記憶,也不能保心如舊時未變。
屠蘇怔了怔,原來那太子長琴對重噬之情這般深重,“我雖不自認爲是太子長琴,但我心亦然。”屠蘇沒有分毫猶豫,聲音沉穩而堅定,若論對重噬之心,他絕不輸與太子長琴!
“有趣的小子,十分倔強,亦很堅強。”聞言,慳臾滿意一笑,點點頭,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對屠蘇沉吟道,“即是如此就勿要退卻,重噬不凡,乃天命所不能約束,有他在魂魄之事你大可不必灰心。”他不能直白的告訴這小子重噬是魔,只能隱晦些提醒了。
“你這是何意?”屠蘇訝異,何爲天命所不能約束?!
“有些是不可明說,到時你自會明白,我如今之言已是極限。逆天改命雖難,但失去之物,往往無從再追尋,是否值得把握,你且問自心,好自爲之。”說罷,慳臾龍爪一揮,將還想要問些什麼的屠蘇送了出去,但願這小子勿要再多生猶豫,數千年前的遺憾,他不希望再次重現……
失去之物,永無從追尋,屠蘇眉心深鎖,窒息般的痛楚從心間散入全身侵入骨血,要永遠失去重噬嗎?
“屠蘇,你怎麼現在纔出來?”等了許久不見屠蘇,重噬正心急,現在見屠蘇出現,便連忙問道。
屠蘇並沒有迴應,靜靜地凝視着那滿是焦急的走向自己之人,心下做出了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心神疲憊……這一年什麼都要改革了,好多證要考qaq
死命打滾】爲毛上一章只有四個留言?!小諾我都木有動力再碼字了啊有木有!
小諾曾一氣之下想過,讓屠蘇糾結下去然後各種虐……最後……小諾捨不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