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聽命,雙腳前後一分,很自然地擺出了三體式,這個動作對李杜來說已經像呼吸一樣自然。尚雲盯着李杜看了好一會,又繼續吩咐道:“再站熊鷹合擊,混元樁!”
李杜不明所以,但還是又站熊鷹合擊的架子,認認真真地按照自己這幾個月來對熊鷹合擊的理解,把熊鷹合擊這個拳架子完完整整地給師父演練了一遍。
尚雲看完後,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對李杜說:“你的明勁已經到了巔峰,並且還是領悟三拳一體的道理,說明這幾個月你雖然在打籃球,但是功夫並沒有放下,爲師很高興。”
李杜收勢起身,向尚雲問道:“師父,我爲什麼有時候會爆發出暗勁級別的力量和速度呢?而且我總有種感覺,似乎暗勁和我就隔着一張紙,只要把這張紙捅破,我隨時都能達到暗勁!”
尚雲嘆息道:“我搖頭就是因爲這個,你是練武奇才,不到20歲練透明勁,師父我年輕的時候也沒你這麼快,但是你到底是缺少實戰,沒有實戰,天賦再好也難以破入暗勁。如果你只是學習國術的練法,恐怕你現在已經能達到暗勁上層的體力,但是你始終是學習過打法,要達到暗勁發力如噴針,還是很難,況且你還分心去打籃球,這樣就更困難了!”
說罷,尚雲仰天長嘆:“小杜,你要做好在明勁和暗勁之間徘徊很久的準備,甚至,你有可能終生被卡在這裡!”
從大衛格芬醫院出來之後,李杜心情很不好,誰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功夫這一輩子都很難再有進步,都會鬱悶的。
回到家裡,普瑞蒂泡了杯熱茶遞給李杜,然後問道:“我的毗溼奴,你怎麼了?從醫院出來就一直不開心。”
李杜勉強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是騙不過普瑞蒂的,就像普瑞蒂的喜怒哀樂自己也能感知到一樣,於是他對普瑞蒂說:“普瑞蒂,我師父告訴我,我的功夫很可能再也難以進步了!對於一個練習功夫的人來說,這就像我下輩子沒有了希望一樣!”
看這李杜難過的樣子,普瑞蒂心疼地把李杜緊緊抱在自己懷裡。李杜靜靜地靠在普瑞蒂懷裡,心裡很難過,也有些迷茫。如果功夫不能再進步了,他還能做幹什麼呢?打籃球與練武相比,時間要短暫太多太多!練武,李杜可以練一輩子。打籃球呢?按照NBA的節奏和對抗強度,如果李杜的功夫不能進步,他頂多打到40左右。40歲之後呢?他的希望在哪裡?
彷彿知道李杜心裡在想什麼,普瑞蒂抱着李杜,輕聲說道:“李,你是我的毗溼奴,你是我的守護神!但是我其實不明白,你是一個籃球運動員,現在更是一位籃球明星!功夫讓你得到了超乎常人的才能,如果你把功夫融入籃球之中,我想你一定能成爲一位籃球巨星!”
輕輕吻了吻李杜的頭,普瑞蒂繼續說道:“即使你的功夫不能再進步又怎麼樣?關於國術,你師孃也跟我說了很多,經常需要生死大戰!即使功夫再高,也容易被殺!這也是爲什麼很多比你還厲害,功夫比你好得多的高手都只能依靠社團生活的原因。現在,我們能活在陽光下,用正常的生活方式攜手一生,難道不好嗎?”
李杜擡起頭望着普瑞蒂,剛要說話,普瑞蒂把手指放在李杜嘴上,“聽我說完,我的毗溼奴!籃球可以給你帶來巨大的名聲和財富,而且籃球對於你來說,很安全!我們不需要和其他功夫高手那樣,彷彿和普通人生活在兩個世界。你的師父和師孃悄悄對我說,經過了你師兄這件事之後,他們只希望你做兩件事。”
“哪兩件事?”李杜問的時候,眼睛裡精光四溢,這兩件事師父師孃需要通過普瑞蒂轉告他,說明這是他們對李杜和普瑞蒂後半生的希望!
普瑞蒂握着李杜的手,輕聲說:“他們希望你做的第一件事,是我們和他們一起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
“第二件事呢?”李杜知道,第一件事是所有長輩的心願,第二件事纔是自己今後要去努力完成的!
普瑞蒂的聲音永遠那麼溫柔:“第二件事,他們說既然你是‘尚氏雙驥’之一,希望你能把國術和國學儘可能多地傳承下去,越多人學習越好!”
“嗯……”李杜沉默不語,他明白,當師父對他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師父已經可以稱之爲“一代宗師”!可能身體上的功夫不如民國時期那些名留青史的宗師們,但是精神境界上,已經足以和他們媲美了!
對於尚雲和尚小龍而言,他們都曾因爲實戰,手裡多多少少有幾條人命,他們是不能長時間公開出現在大衆面前的。要把國術和國學讓更多人知道,讓更多人喜歡,更多人學習這件事,只能由李杜來完成了!
李杜現在只是一名NBA的籃球運動員,通過籃球,可以做到這一點嗎?李杜心裡沒底。
普瑞蒂也知道李杜心裡的不確定,她也不太懂,於是她對李杜說:“這件事,我們不太懂,但是有明白的人啊!你可以問問羅伯特,那天來採訪你的那位中國記者對中國球迷的情況更是瞭解,你也可以問問他。”
普瑞蒂提到楊益嘉這位央視記者,李杜立刻明白過來,國術暫時不提,國學卻是源自中國,只有中國人自己纔有可能完整地傳承下去,也只有中國人才能將國學發揚光大!自己傳承國學的重心,就在中國!
於是李杜立刻打電話給楊益嘉:“楊哥,我是李杜,有個事想請教你,不知道你現在方便嗎?”
楊益嘉接到李杜的電話,很高興,說道:“行啊,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杜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才問道:“楊哥,我想請問一下,籃球在中國有多少人喜歡?會受到籃球明星影響的人,大概會有多少?”
一聽這個,楊益嘉很開心地說道:“籃球在中國現在已經成爲高校第一大運動了!喜歡籃球的人有多少沒人統計過,這麼說吧,中國的年輕人至少85%喜歡籃球,能夠稱爲球迷的人,至少佔一半!再加上中老年球迷,以及還在讀小學,讀中學的青少年,怎麼也不會低於幾個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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