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起這裡的時候語氣是那樣的厭惡,南宮淺直覺的他厭惡這裡一定還有其他的時候原因。她一直沒有仔仔細細的問他所有的事情。對於他這一世的事情,她所知道的也是從師傅那裡聽來的。還有他自己告訴自己的。
“景哥哥。”南宮淺握住他的手,“若是厭惡這裡至極,我便幫你毀了它。”
“傻瓜。”他反握住她的手下了馬車。
在皇宮門口,他們必須要步行走進去。這裡,代表的便是皇權,皇權是高高在上的,無人可以越上。
而他,厭惡這裡。不止是因爲皇權。還有仇恨。
因爲高高在上的皇權,他註定了與皇權中心的人是對立的兩端。
當年父母的死,雖然沒有證據可以表明是這裡皇權中的某一個人做的手腳。但,那場意外的的確確是他們東離自己人給的。而那人也是狠絕毒辣,所有在那場意外中有關的人都死了。想查,一點消息也沒有。
沒有人告訴他,爲什麼當年在對戰北境的父王會突然中了毒。而又突然離開鎮守的軍營之中。等得到消息的時候父王母親卻已經慘死在離軍營的不遠處。唯一所留下的只有父母當時會離開軍營是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極其重要的信。沒有人知道是誰的信。當年的事情就成了一場無解之謎。
可是,誰會給了父母那封信?
偏偏又是在那個時候?
要知道,那時父王母親已經擊退了北境大軍。他們是即將要回京的。最後傳來的不過卻是父母戰死的消息。
秦霜牽着馬車在宮門口等着。
男人緊緊的牽住了南宮淺的手,迎接的太監雖然有些吃驚今晚的戰王殿下來遲了。不但如此還牽着一個女子的手。聽聞不久前戰王殿下府裡還了一女子,皇上還下了旨讓這位姑娘一同前來參加宮宴,想必就是這位姑娘了。不得不感嘆這位姑娘容顏絕色,與戰王殿下站在一起倒是一對璧人。只怕今晚的宮宴要不太平了吧?
吃驚歸吃驚,領路的太監還是恭恭敬敬的將人給帶領進去。
今晚的宮宴在太極殿裡。
他們到的時候一衆的大臣貴女小姐們早就已經到了。不但如此,皇帝與一衆的妃子皇子們都在等着這位珊珊來遲的戰王殿下和這位神秘的女子了。
“戰王殿下到。”
這一聲,讓太極殿裡久等的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宮殿的門口。
第一眼,只見一襲白衣翩翩俊美如斯的男子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跟着一抹紅色的身影。進大殿後,兩人沒有在牽着手,但距離卻是隔的十分的近,十分的親密。
早幾天之前金陵城中的人就聽說了戰王殿下這次帶回來了一女子。她們也好奇這女子長什麼模樣。但無從得知,如今只是看到一抹身影而已便是如此的明豔,真正的人,該是如何的絕豔?
南宮淺是故意的跟在男人的身後,也故意的低下了頭沒有讓人看到她的容顏。只是隱隱約約的讓人產生了朦朧神秘感。
言景深上前微微的行禮,“皇上。”
他並沒有行跪拜大禮。戰王府戰功赫赫,在之前便有榮寵戰王不用行跪拜大禮。而如今的戰王也是戰功赫赫。
慕容灃沉聲笑了一聲,“戰王可是來遲了。”
慕容灃的這一聲落下,高坐上坐在慕容灃身邊的一年輕女子深沉的目光停在了言景深的身上,但很快的又閃過了。南宮淺微微的擡起頭打量了一眼,正好就注意到了這一道盯着言景深的目光,雖然很短。但這道目光作爲一個女人的直覺,感覺並不怎麼好。
“還請皇上恕罪。”
“朕沒有要責怪你。”慕容灃說道。鷹利的眸光卻是盯着他身邊的那一抹紅色的身影,“這位就是在你府上居住的姑娘?”
皇帝此話一出,在場的貴女小姐們也紛紛的盯着南宮淺看。
“是。她是臣未過門的王妃。”
此言一出,簡直就是碎掉了一地的芳心。
“你未過門的王妃?”慕容灃挑眉。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
“是。”
南宮淺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出來。不過這樣說了也挺好。至少絕了這些女子們的一顆芳心了。
她站在他的身邊,隨着走了出來,然後也微微的給皇帝行了一禮,淡淡的開口,“見過皇上。”
她一樣的沒有跪拜。能給他行禮,這還是看在外面那麼多御林軍禁軍的份上了。
“擡起頭來。”慕容灃看着她低頭的樣子,看的不真切,但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南宮淺現在可沒有那麼牛逼哄哄的。所以,十分恭敬的將頭擡了起來。
一時間,盯着南宮淺那張臉看的女子都怔住了。
不是沒有見過絕色的女子。但也不得不承認,她極美。
又何止是在場的女子見到南宮淺怔了。在場的男人見到南宮淺同樣的也怔住了。正所謂,英雄愛美女,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高坐上的皇帝在看到南宮淺的時候也是大驚失色的突然從龍椅站了起來,盯着南宮淺語氣都變了,“凌夕…”
隨着,不止是皇帝臉色變了。就是坐在一旁的皇后蕭貴妃臉色都變了。這兩個女人更是死死的盯着南宮淺。
南宮淺自然也是感覺到了來自某兩個女人的殺氣。還有某個老男人震驚中之外的其他的情緒。
果真,慕容灃是認識母親的。他見到自己的臉就那樣的震驚。母親當年的意外和他有關係麼?
還是說,當年慕容灃也喜歡母親?而因愛生恨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言景深很不喜高坐之上那個男人對身邊女子的眼神,他伸過了手將南宮淺的手握住,用了極小的聲音對南宮淺說,“我想挖了他的眼睛。”
南宮淺:“……”
她在進來皇宮的那麼一刻是想宰了慕容灃這個老皇帝的。但現在,突然被某男人這麼一句引的有些想笑了。
“皇上。”許久,還是身邊的皇后提醒的喊了一聲。
慕容灃這才恢復瞭如常,頓了頓,道:“戰王,你與這位姑娘的婚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
身爲男人的言景深怎麼會看不出剛剛的那一眼後,這個男人對淺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了。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帶着淺淺來參加這什麼見鬼的宮宴的。
“臣與淺淺已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臣即將要過門的妻子。臣已經向淺淺家的長輩提親了。我們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了。明年五月初十便大婚。”
言景深這句話也不假,他是已經提親了。也有父母之命。南宮凌月作爲淺淺的舅舅,算是長輩,他們之間算是有長輩之命。這場婚姻門當戶對。
“戰王。”慕容灃沉着臉,顯然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但,不同意他卻也無可奈何。
而聽到戰王要娶妻的平湘郡主受了打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南宮淺罵道:“我不許。我不許這個女人嫁給你。她憑什麼嫁給你。皇上舅舅,平湘向你請旨賜婚。平湘真心愛慕戰王殿下。”
南宮淺本來還沒有想怎麼去找這位平湘郡主的麻煩的。不過,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有人搶她的男人。
她冷冷的一笑,盯着那位驕縱的平湘郡主,“若我沒有說錯的話,你該叫戰王殿下一聲皇叔吧?你一個侄女覬覦自己的皇叔還有沒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了?身爲東離郡主,居然覬覦着自己的皇叔,還如此不要臉的敢請旨賜婚。請問平湘郡主知道羞恥兩個字如何寫麼?也不怕這件事要是傳到了北辰南楚西越去了丟了東離的臉。平湘郡主就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本郡主與殿下…”她想說他們根本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的確,在輩分上她們的確是該稱他一聲皇叔的。但她又是真心的愛慕戰王的。就算是她不能嫁,她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嫁給戰王。她恨恨的目光看着南宮淺,“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嫁給殿下?”
言景深握緊了她的手,眸子裡是寵溺的眼神。聽到別的女人對她的質問臉色陰沉了下來,十分霸氣的護在南宮淺身邊,聲音冷冷淡淡的,卻擲地有聲的宣佈,“誰說她沒有資格了?這個世上她若沒有資格,在也不會有人有資格嫁給本王。平湘郡主,本王在輩分上是你皇叔,你覬覦皇叔之罪在東離可是犯法的。平湘郡主這是要以身犯法麼?”
說完了,男人又是冷哼的眼神看了平湘郡主身邊的夫婦一眼,“這就是長公主與林將軍家的教養。本王領教了。”
十五歲的少女咬着脣顯得楚楚可憐委屈不已。
“平湘。”這時,身爲平湘郡主的母親長公主出聲呵斥。
“平湘。還不快給殿下賠禮道歉。”一旁的林將軍也呵斥了一句。
其實,這些年林將軍與長公主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愛慕戰王殿下的。但他們很奇怪的卻也沒有阻止。甚至還有些縱容的。只是他們可能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戰王殿下居然會厲聲指責,甚至指責平湘以身犯法。
平湘郡主顯然是極度的不甘心的,她咬着脣,狠狠的說,“憑什麼?她憑什麼?”
南宮淺覺得這個平湘郡主就是被嬌養的傻了。按說她條件不差,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偏偏要愛慕上當今的戰王,她輩分的皇叔。在這個時代裡,長輩與晚輩之間的關係可是不能亂來的。這若是在平常百姓家也就算了。但偏偏是在皇宮這樣的地方。更是不允許了。
言景深厲聲道:“自然憑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娶她,還輪不到平湘郡主你來指指點點的說什麼資格。”
“說的好。”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隨着也傳了進來了。
南宮淺表示無語,她那個不着調的舅舅也珊珊的來遲了。
只見她那舅舅也是突然的打扮的極其的風騷。哦!應該說,和她一樣的穿了一件紅色的袍子風騷的進來了。
他先是玩世不恭的給皇帝微微的問了一個好。“皇上,南宮凌月來遲了。還請皇上恕罪。”
“無礙。凌月公子來了就好。”
不知道什麼緣故,慕容灃對南宮凌月似乎是態度極其的友好。
但顯然知情的人是知道其中的緣故的。
南宮凌月這才又看着南宮淺和言景深嬉笑,最後臉色一變,涼涼的掃了平湘郡主一眼,“平湘郡主問爲什麼?不如本公子來告訴你好了。憑什麼呢?自然是憑她叫南宮淺。憑她是戰王殿下心尖上的人。憑她是本公子的外甥女。如果平湘郡主覺得還不夠的話,那麼本公子就在告訴你一句,自然是憑她是我東海蓬萊當今的族長。她身份尊貴,就算是當今皇上論資格的話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我們族長一聲姑姑。平湘郡主,你說憑什麼?”
平湘郡主臉色一頓慘白。她是不知道什麼東海蓬萊?什麼族長?什麼姑姑的?“如此說來,她不也是殿下的長輩了。若說我覬覦長輩,那她是不是也是不知羞恥的勾引殿下?”
南宮淺真心覺得這個平湘郡主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
——啪!
這一巴掌是南宮凌月狠狠的打在了平湘郡主的臉上。
他涼涼的語氣開口,“平湘郡主可知,侮辱我族長可是何下場?”
或許平湘郡主不知,但在場許多老一輩的卻是知道,東海蓬萊的族長身份尊貴,被封爲靈女,她們懸壺濟世,悲憫天下人。每一代的東海族長入世便解救蒼生。所以世世代代的受人尊敬。若是有人敢侮辱,被打是小,重則直接殺了的都有。而且南宮凌月說的也沒有錯,就是皇帝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東海的族長一聲姑姑。
不是因爲南宮淺輩分高,而是尊敬世世代代東海的族長。
“平湘,你太放肆了。”慕容灃震怒。
平湘立馬嚇住了。
林將軍與長公主也立馬的跪了下去求情,“皇兄,都怪臣妹平時寵壞了平湘讓她如此驕縱。還請皇兄饒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