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張琪屁顛屁顛的往醫院跑,蘇輕妍那兩寶貝太可愛了,她完全將司梧那天小心翼翼的表情丟到了一邊。
就連韓澈這幾天都沒有在扣扣上找她說些有的沒的情話,她也沒在意,卻不知道她正在這邊的喜悅裡漸漸失去在那個浪漫國度裡的那一個人。
“蘇輕妍,這兩寶貝太可愛了,你怎麼可以生出這麼可愛的孩子來呀!”
逗着懷裡的妍妍,張琪不可思議的小聲呼叫着,她故意將聲音壓低,怕的就是自己嚇到懷裡的寶貝。
懷裡的孩子很是柔軟,似乎就像是一塊棉花糖,稍微一用力,就將那一團柔軟傷着,張琪的動作極其小心,又帶着幾分滑稽,惹得一旁的蘇輕妍一直在笑,連王子鳴也笑着搖頭。
唯有同樣抱着言言的司梧能感同身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責任那麼大,懷中的那一團,令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還有一種深深的溫情,他終於明白以前奶奶說的男人當了父親就成了男人,就真的長大了,懂事了。
“爲什麼小名叫妍妍和銘銘呀?”
妍妍的小手抓着張琪逗着她的那隻手指,這令張琪更加開心不已,她心裡暗暗的想這孩子肯定是喜歡她,所以才緊緊的抓着她。這要是讓蘇輕妍知道了,肯定很不屑的諷刺她幾句。
司梧也好奇的抱着懷中的孩子,看着他們的爸爸媽媽。
王子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深情的望着蘇輕妍,那種目光張琪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那般的繾綣,那般的愛戀,又是那般的感激與憐惜,似乎他的眼裡心裡真的只有那一個人存在,那般的獨一無二。
那一刻張琪不得不承認她變成了白雪公主她後媽,真的很嫉妒這個閨蜜,真的很嫉妒很嫉妒,但更多的也是喜悅,她最好的朋友幸福了,這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嗎?
不知何時,司梧來到了張琪身邊,悄聲的說:“我們出去吧,也該將妍妍和銘銘送回保溫室了。”
張琪對着他淺淺一笑,心中微微的暖暖着,她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又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又變着法不讓自己想多,他總是這麼的細心溫柔。
同樣是醫院,在另一個國家,一個男人也在溫柔細心的照顧着另一個女人。
“啊澈,我想出院,在醫院好不舒服呢。”一個面色蒼白,卻五官精緻的女孩依偎在斯文俊朗的男人懷裡撒嬌着。
男人耐心溫柔的撫着女孩的長髮,輕聲的說:“不可以,顏顏,你還沒有痊癒,再住一段時間,
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女孩還是不依,委屈的說:“不要,啊澈,我最討厭醫院了,總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總是冰冷冷的,要是我住久了也冰冷冷的話,怎麼辦?”
男人嘆息了一聲,抱緊懷中的女孩,憐惜的說:“不會的,我們家顏顏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守着你,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這句話說出口,男人的心很難受,女孩的心很甜蜜,如果要是被另一個女孩聽到,怕是要很難過,很失望吧。
陽光從窗戶偷偷的溜進來,那金色的光正好照在那對相擁的男女,男人的臉也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那般的清晰。
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此時這個抱着另一個女人的正是韓澈,那個張琪的韓澈,那個要說娶張琪的韓澈,那個說要陪在張琪身邊的韓澈,可是此時卻抱着另一個女孩,對着另一個女孩說着不再離開的話,這難道就是狗血嗎?
也許是的,或者就是沒錯。
韓澈懷中那個女孩正是他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大學同學,他的初戀,白顔。
猶如電視劇裡的情節,韓澈的母親看不上白顔的家世,像電視裡那些自作高貴的太太前來讓白顔離開,韓澈並不知道他母親找過白顔,反而因爲白顔的憤怒,兩人大吵一架,導致白顔遭到車禍,昏迷不醒五年。
這個世界奇蹟少的可憐,可是在白顔身上就發生了奇蹟。
醫生曾對韓澈說過她醒來的機率少得可憐,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一輩子就了無生氣的躺在病牀上。
可是就在張琪去了華夏的那一天,韓澈接到白顔主治醫師的電話,說白顔醒了,那個睡了五年的公主醒了,不是因爲一個王子的吻,也不是因爲醫術的發達,就這麼神奇的醒了,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醒了。
請原諒韓澈這麼想,他在決定與張琪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再幻想過白顔的甦醒,可偏偏在張琪回國,他準備要等她回來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的時候,上帝卻給了他這麼一個消息,他不得不痛並快樂着。
白顔一直都是韓澈心中的一個痛,當初她出事,韓澈一直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因爲這件事他跟他的母親決裂,他也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壓抑。
直到遇到張琪,遇到那個愛笑的女孩。
可是就當他要給那個女孩幸福,給她一生的時候,白顔卻醒了。一個是充滿愧疚的舊愛,一個是念念不忘的新歡,韓澈陷入了兩難。
他不知道他該怎麼辦,他想一個無助迷茫
的孩子,沒有人可以告訴他怎麼辦,也沒有人可以緩解他內心的痛苦,他真的好累,可是他卻不得不默默的承受着這種糾結。
韓澈似乎明白了當初張琪的糾結,她的痛苦,她的爲難,她的取捨。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艱難,過程是那麼的痛苦。原來只有同她一樣經歷過這種種的糾結,才明白她當初的微妙心情。
其實他一直都不懂張琪,他一直都不曾懂過她的不安,她的糾結,她的迷茫,她的無助,她的取捨,他一直多不懂。
可現在懂了,卻是這麼一個懂的過程,這麼一個轉化的過程,這一次是輪到韓澈他自己選擇了嗎?
張琪選擇了他,那麼他會選擇她嗎?
韓澈不知道,他沒有答案,或是有了答案,可是不敢也不願承認,他真的好想好想一切都是如玻璃般透明,那樣就不會再糾結,再迷茫了,可是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他到底該怎麼辦?
抱着懷中不知道事情的女孩,韓澈眼神迷茫無助的想着問題,此刻的他是脆弱的,可是這種脆弱卻沒有人可以看到,真的很寂寞。
張琪想着蘇輕妍還要坐月子,之後還要等孩子滿月那天擺滿月酒,至少也要一個月纔好,就準備寫封郵件給遠在法國的韓澈,訴說自己最近的心情,還有對他的關心,最後就是告訴他自己要一個月之後纔回去。
張琪做這些的時候,司梧就在身邊,看着她寫郵件時的微笑,還有那淡淡的甜蜜,他的心就忍不住嘆息,他無法確定當張琪知道真相的時候,她還會像這樣快樂無憂嗎?
他也無法得知她知道真相後會怎樣,他真的很不安,可是這種不安卻不能告訴眼前這個女人,他也很寂寞。
司梧此刻真的很想告訴張琪韓澈的一切事情,可是他一觸到張琪的微笑,他就忍不住動了動嘴最後選擇閉上。
他怕他一說,那抹溫暖的微笑就消失了,他捨不得那抹微笑,捨不得那快樂的容顏。
他也不知道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做才能將張琪那抹微笑一直保護着,不讓它消失。
他的痛苦也不亞於韓澈,他的糾結也不比韓澈的少,這次他還真跟韓澈做了有難同擔的兄弟。
可是他還是想要有人告訴他怎麼做,怎麼能令那個女人一直開心幸福下去,到底怎樣才能不避免她受傷呢?
他又該怎麼做纔對呢?
說還是不說呢?
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只能讓時間來決定這一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