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凌霜連忙乖寶寶似的點頭。
稱呼這個冰塊領導“二哥”真的需要勇氣。
出任務的時候,特別行動處一向的規矩,不以本名出現。CC市異能處的人出任務時一向兄弟姐妹相稱。
聽了夏傑嘴裡吐出的稱呼“小七”,田凌霜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心裡不由得吐槽,異能處真是個團結友愛的集體。
於是,下了飛機,酷酷的“二哥”帶着菜鳥“小七”,住進了**的一家高檔酒店。
田凌霜很“土包子”的笑着對夏傑說:“想不到咱們的待遇這麼好,能住上這麼好的酒店,得花不少錢吧。”
夏傑瞟了她一眼:“咱們是來賭博的豪客。”
田凌霜恍然大悟。
夏傑接着說:“這錢最後會從獎金里扣除。”
田凌霜點頭,反正現在她是有錢人,不在乎這三瓜兩棗的。
賭船上,可以媲美五星級總統套房的房間裡。
樸雲樹坐在椅子上,緊鎖眉頭。
金成薰站在他身後,雙手按在樸雲樹的肩膀上,語氣可以說是尊尊善誘:“阿樹,別擔心,咱們不會有事。”
“表哥,何必粉飾太平?當初是我思慮的不夠周到,只想着在機場‘死了’,做實了我已經身亡的這件事。誰知道表哥你趕到,吃驚之下,竟然將我隱身帶走。”
“抓捕我的人雖然還沒有上船,只是早晚的事。你與鬱家的人已經比試幾回,他們雖然都輸了,我擔心他們耐心耗盡,咱們兩個就會被甕中捉鱉。”樸雲樹嘆氣。
“別急,再等兩天,有人接應咱們離開這艘船。再堅持兩天。”
金成薰把手從表弟的肩膀上放下,一邊感嘆表弟還是那麼瘦弱,肩膀上似乎一點肌肉沒有,一邊走到吧檯,倒了一杯紅酒,拿過來遞給樸雲樹。
他接着說:“師父本來不同意我出山,可是我怎麼能眼看着你有危險卻不出頭?所以執意要走。可恨不知是誰偷了師門的丹藥,卻在這個當口嫁禍給我。”
樸雲樹接過紅酒,他本來就神經衰弱,睡眠很差。
爲了躲避抓捕,一連串的事件發生,自打上了船,他已經有三個晚上沒睡。此時,他清秀的面容十分憔悴,眼下一片青黑。
他摘下眼鏡,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他說:“表哥,是我連累你。只是我實在走投無路,才——”
金成薰接過空酒杯,放回吧檯,說:“阿樹,你和我還客氣什麼?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我資質更好一點,早就邁入先天。這時候咱們自然無恙,你也不用受這個罪。”
樸雲樹心裡想着這酒勁真大,自己不過喝了一杯,就有點頭暈,迷迷糊糊的說道:“表哥,不用自謙,鬱家家主不是說你天資甚高嗎?先—天—是—什——?”話未說完,就已經睡了過去。
金成薰一把抱起樸雲樹將他放到臥室的大牀上。
樸雲樹看着瘦弱,可是作爲成年男人,怎麼也得有個一百幾十斤的份量。不過對於金成薰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抱起表弟。
給樸雲樹蓋上被子,他自言自語的說:“你太累了,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CC市,xx小區xx號樓,肖玉正躺在牀上看中央臺的電影頻道,手機鈴聲響起來。
不是異能處內部電話,掃了一眼電話號,是個陌生號碼。
肖玉一邊詫異是誰,一邊拿起電話接聽:“你好,哪位?”
“玉玉,是我。我想死你了,你想我沒?”電話那邊的聲音一往情深。
“武治中!你還敢給我打電話?!”肖玉象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蹦到牀下。
她隨即掛斷電話。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肖玉掛斷。再響,再掛斷。手機不響了,肖玉鬆了一口氣。
她剛要再次躺到牀上。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怒髮衝冠的拿起電話,才發現響鈴的是內部電話。
噓了一口氣,將手機扔到一邊,她拿起異能處內部的制式手機,看到上面顯示“002”,她按下接聽鍵:“夏傑,你們順利嗎?”
“很順利,我和小七在酒店,明早上船。你自己在家,按時吃飯休息,別看網劇到太晚,照顧好自己。”
夏傑穿着睡衣,半倚在牀上,邊看着京都同事傳給他的資料,邊語氣溫和的與肖玉通話。
肖玉心中一暖:“行了,知道。別囉嗦了。你也早點休息,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肖玉先掛斷了電話。她有點心煩意亂。沒想到,已經時隔三年,武治中這個混小子又出現了。
夏傑放下手機,仔細研究資料。其實十幾頁的信息總結起來,只有兩條,一是鬱家來捉金成薰的弟子們的信息,二是兩家國際醫藥集團僱傭來捉樸雲樹的兩撥人的信息。
目前來說,異能處主要敵人是國際醫藥集團僱傭的殺手。
與鬱家沒有衝突。當然,前提是鬱家沒有同時控制樸雲樹的意思。
田凌霜的客房就在夏傑的隔壁,她也正在看着夏傑給她的資料。
這次出來之前,爲免麻煩,她給媽媽蘇杭提前報備:只說是跟着老師到偏僻的農村去進行健康扶貧,那裡手機可能沒有信號。如果打電話給她,她手機顯示關機,請媽媽不必擔心。
當然,這次她也和王雪打了招呼,說自己跟着異能處出任務。
王雪囑咐她一定注意安全,就又如飢似渴的撲進英文原文書堆裡去。
田凌霜一手摩挲着玉簡,一手拿着制式手機看資料。
對於抓樸雲樹的殺手的資料她只是一掠而過。因爲她“二哥”夏傑有言在先:此次行動,主力是BJ異能處的同事,她們兩個千萬彆強出頭。
職場上,搶別人的功勞是大忌。
好吧,田凌霜秒懂,不就是打醬油。
而她一直想與古武世家接觸,進而探知修真者的信息,所以,她對鬱家的資料十分感興趣。
尤其是一位叫“鬱鴻”的長老,更是引起她的注意。
在她看來,年輕弟子未必有機會接觸到家族秘密,可鬱鴻這樣的長老就不同。
他是家主鬱北冥的堂弟,極得鬱北冥器重,是家族中的執法長老,功夫僅在鬱北冥之下,距離先天境界不遠。
不知道他能否知道修真者的信息?
田凌霜此時心潮澎湃。
她在想,怎樣與鬱鴻搭上話,然後用什麼來和他交換修真者的信息?
自己不過一個普通女孩,只怕最後還得亮出異能處的身份,人家才能理自己。
至於拿什麼交換,不知世俗的這些珍寶人家能不能看上眼?
她心神探入水滴空間,看了一遍自己從前視若珍寶的黃金、珍珠、寶石首飾,像小山一樣堆在空間的一角,發出耀眼的光芒。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些珍寶的狂喜已經不見。
她嘆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將心神收回。
將手機扔在一旁,她突發奇想:大學課程裡有中醫學這門科目,裡面講了陰陽五行,奇經八脈,還有大小週天等內容。
她怎麼從來沒想過,按照裡面所說,運氣行走周天呢?
內功心法不就是這麼練的嗎?練到一定境界,自然邁入先天。
先天就是修真境,古武世家走的就是這條道路吧?
再一想,那也得身體裡有“氣”才行。“氣”是什麼?
按照她的理解,氣是無形的,應該是一種能量,這種能量運行在身體的氣脈經絡中,逐漸淬鍊身體,洗精伐髓。
她已經能從空氣中“召喚”水分子,那麼——?不對,水分子和五行之氣中的水不是一回事,否則,異能者不都是修真者了嗎?
田凌霜陷入困惑。
她跳下牀,推開陽臺門,俯視維多利亞港。入目所及,是一片燈火璀璨的壯麗夜景。
田凌霜來之前,已經做過功課:維多利亞港位於九龍和**島之間,水面寬闊,景色迷人。
海港的西北部有世界最大的集裝箱運輸中心之一的“葵涌貨櫃碼頭”。
每天日出日落,繁忙的渡海小輪穿梭於南北兩岸之間,漁船、郵輪、觀光船、萬噸巨輪和它們鳴放的汽笛聲,交織出一幅美妙的海上繁華景緻。
當然,這是白天。
晚上,港島旅遊局爲了大力發展旅遊業,在**支持下,每天晚上八點整,海港都會舉行一場叫做“幻彩詠香江”的鐳射燈光音樂匯演。
整個匯演由**維多利亞港兩岸共44座大廈摩天大樓及地標合作舉行,透過互動燈光及音樂效果,展示維多利亞港充滿動感和多姿多彩的一面。
田凌霜第一次來**,因爲夏傑的提醒,並沒有錯過這場表演。
只不過,與數萬遊客不同的是,她沒有去外面,只在客房中的陽臺上就欣賞到了這場時長有13分鐘40秒的燈火盛會。
可能因爲她一直惦記着如何才能探入玉簡,所以其他的一切都引不起她太大的興趣。
那場表演她欣賞了幾分鐘就興味索然。
現在已經是午夜,迎面吹來的海風鹹溼的很,田凌霜開始想念在大海中自由遊弋的感覺。
可是雖然**近些年正在大力致力於改善海港的污染狀況,海港水的清潔度仍令田凌霜擔憂。
此時,她一點沒有滑入海里遊玩的念頭。
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空氣,然後,睜開眼睛。
她眼前的世界成爲多種顏色的海洋:有青色、淡紅色、淺淺的黃、乳白、深藍近乎黑色——,如果不是她擁有異能已非常人,她一定會以爲自己眼花。
這種情況不過持續了幾秒鐘,她的眼前就恢復了正常。
這種情況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她懷疑那些帶顏色的氣就是五行能量—金木水火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