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急急忙忙的像是個什麼樣子,在府裡已經待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清楚?”竇彭祖面帶不愉,斥責道。
“不是,宮裡有消息了……”
“是什麼消息,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
“皇上的病情……皇上的病情出現反覆,怕是堅持不了幾天了。”
竇彭祖聽到是這件事情,臉上也沒有多少吃驚的樣子,不急不慢說道:“這件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真是……”
手下連忙回答道:“這次可不一樣,這句話可不是其他人說的,而是李太醫說的。”
“李太醫,難道是李三針?”
“就是那個李太醫,這句話是小的從他嘴裡聽過來的,好像皇上這幾天病情反覆,怕是撐不過三四天了。”
“這麼急?消息是從李太醫嘴裡說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假。”竇彭祖和李太醫私交甚篤,平日裡皇上的病情總能在他的嘴裡套出一些情況來,只不過這幾天的情況可不一樣,因爲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本人,原來竇彭祖也沒有多少在意,現在想來,宮中的情況或許真的已經嚴重的一定程度了,所以纔好幾天都見不到人。
“大人, 李三針是皇上身邊最好的太醫,現在連他都這樣說,怕是皇上的病情已經是病入膏肓,非人力所能救治了。”手下咋了咂嘴,說道,“大人不是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機會麼,現在機會終於降臨,豈不是大大的好事。”
好個屁,現在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皇上的後事也沒有準備好,遺詔現在什麼內容也不知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計劃又如何準備下去?
“不行不行,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這樣發展下去,我們還得進宮一趟,得去竇太后那裡看看,我們可不能打毫無準備的仗。”
竇彭祖神色匆忙,打算進宮,但是馬上發現現在的時機不適合,思考再三,還是打算先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再作打算。
“算了算了,現在的時間也已經不早了,進宮之後怕也是要過了關宮門的時間,所以這件事情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那……大人現在想去哪裡?”
“太中大夫!”
馬車緩緩駛出,朝着田蚡的府上再緩緩駛去。
田蚡自然是清楚竇彭祖因爲什麼事情找上他,不過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人應該是過上幾天纔來,看來竇彭祖在宮裡安插的人手彙報的速度可是有夠快的。
不過田蚡毫不擔心,早已安排好的說辭脫口而出:“竇大人啊,現在的時間可是不早了,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非得這麼晚了還過來商量?”
“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我自然是不會過來,不過嘛,今天我過來,是帶過來一個天大的消息來得。”
田蚡的眉頭一蹙,有些懷疑的問道:“難道……難道是皇上的病……”
竇彭祖哈哈大笑,心中卻是在暗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隻老狐狸啊!
“大夫真是料事如神,剛剛得到的消息,皇上的病已經撐不過三天了,這對於你來說豈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皇上一殯天,劉徹豈不是就能馬上坐上太子之位,你這個親舅舅的地位馬上就能水漲船高,我在這裡倒是要先恭喜你了。”
田蚡呵呵笑了兩聲,如果真的是好消息,你這麼晚還會找我來,你是真當我傻?你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哪裡有事就專門往哪裡趕的性子難道我還不清楚?
“這話可是說的有些大逆不道,皇上萬金之軀,哪裡是我們這等臣子能妄議的,再說,我相信,竇大人怕不是單單慶祝我才真麼晚過來的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我這次過來,的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竇彭祖見田蚡先打開了話匣子,也就不隱瞞,把自己這一行的計劃講了出來。
“其實,皇上這樣的身體拖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怕是皇上心裡早就清楚自己的病情,對於將來的事情肯定早就做了打算,但是現在卻還沒有一點的風聲傳出來,這可讓我一直有些擔心……”
“怕什麼,反正周丞相一死,還有什麼人有資格和竇大人去搶丞相之位,大人真是多慮了。”田蚡毫不在意說道。
但是竇彭祖卻沒有輕易相信田蚡的話,皇上這人一向做事善於準備充分再動手,這種大事怎麼可能不做一點準備?
但是現在田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竇彭祖心裡就有些窩火,現在我們還算是在同一根繩上的蚱蜢,你又何苦在心中藏着小九九?
“真的什麼都沒有,你身爲太子的親舅舅,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田蚡一聽,反問道:“你還是竇太后身邊的紅人呢!你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好吧好吧,看來這件事情暫時我們是探聽不到什麼消息了,還是另作打算吧!”見田蚡什麼都不說,不管他是不是知情,反正現在很明顯,從他嘴裡是套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不過,我們不知道,不代表世上就沒人知道,我就知道這世上肯定有人知道遺詔當中的細節,花上一些功夫,也不是不可能清楚裡面的真相。”田蚡神秘兮兮的說道。
“是誰?”
“皇上身邊的那個最聽話的老太監,這件事情的細節,他肯定是再清楚不過了。”
竇彭祖恍然大悟,這件事情除了皇上,果然是隻有他心裡最清楚,不過這人一向油鹽不進,所以竇彭祖幾乎都忘了這個人的存在,這個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皇上身邊最親信的太監李家樂。
“這人可不容易對付,我以前就試過不少辦法,愣是沒有探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竇彭祖一聽田蚡說道此人,擺了擺手,“這個人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要不是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又怎麼可能在這高位做了這麼多年?”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皇上的身體如此,如果他還是不識時務,怎麼會有好果子吃?這個太監不是傻子,他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纔對。”
“你是說……”竇彭祖一聽田蚡的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