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着眼睛的他忽然又說:“你怎麼這麼晚還在那種地方出現?”
顧若水微愣,答:“剛好工作的地方在附近那條路是必經的。”除了在白天和趙學頤在一家西餐廳裡做鐘點工之外,晚上還在S市最出名的酒吧街裡的一家清吧做酒保學徒。
最初選擇做這個酒保學徒是因爲錢多又能學一門手藝,後來做下去才發覺真的喜歡這工作。清吧的名字很特別叫“迴流”,迴流在熱鬧的酒吧街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又異常的適合,顧若水原本今天晚上是要上班……
他沉默了一會兒,微睜開眼睛有些詫異,說:“你不是說自己是學生,請你工作的人不用進館子?”看她樣子不就是個高中生,現在都能僱童工?
顧若水說:“現在很多學生都勤工儉學,應該大爲推廣這樣的美德,爲什麼要讓老闆進館子?”嘴裡雖然這樣說其實她心裡還是羨慕那些沒錢就能向父母撒嬌要錢的同學,而,“父母”這個詞對她來說是從來都是存在夢裡。
他嘴角勾了勾,說:“成年的和沒有成年的能相提並論,你,怎麼看也不想成年人。”
顧若水也不生氣,說:“那你就看走眼了,我可是已經二十二歲咯。”她的模樣清秀,人也瘦瘦,穿着也樸素經常被誤會成中學生也習慣了。
他淡淡的說:“你在酒吧工作?”擡起眼皮看了看滿身青春氣息的她,“沒有見過這麼清純的酒吧女。”
顧若水自然是懂得他話裡面的意思,也不介意笑了說:“哈,你意識還挺清醒的嘛,我只在吧檯裡面爲客人送酒和調酒。”面對酒吧裡面工作的女孩就不是好女孩的異樣眼光,她最熟悉不過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想解釋給他聽。
忽然,他眉頭輕皺,眼睛也閉了起來,沒有繼續話題表情似乎很痛苦,她也感受到他手裡傳來緊緊的力度。
到底,她還是於心不忍,湊到他的耳邊輕語:“我會等到你的朋友來了,期間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沒有說話,顧若水只能從他均勻的呼吸中猜測他已經睡了。
又過了一會,房間的門被敲響了。顧若水這才輕輕的把手從他的手裡撥出來,走到門邊從貓眼中看到一個穿着精細嚴謹的男人。
“你找誰?”還不肯定就是男人的朋友,她還是沒有開門只從房細縫問。
“請問周先生在裡面嗎?”門外的男子問,語氣中似乎有着說不出的凝重。
周先生??顧若水這纔想起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救了的男人的名字,剛猶豫要不要開門,牀上的男人竟然醒了。
“外面是不是來了一個青年男子?”他眼中帶着警惕。
顧若水對着不遠處的他點點頭。
“問他姓什麼,跟我描述一下他的外表。”
一會兒之後,她回答:“他姓譚,身高帶個一米八左右,一頭短髮,樣子挺帥的,就是一副其他人欠了他很多錢的表情。”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眼中警惕隱去隨之而來的是平靜。
“讓他進來。”
當,他被姓譚的扶起路過她身側,雖然,他身上凌亂污跡不少樣子狼狽的比流浪漢更甚,但,她還是覺得他很英俊。
……
西雅圖西餐廳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十點,顧若水昨晚從凌晨四點在酒店的牀上滾了一個晚上竟然都沒有睡着,頂着黑眼圈來到了餐廳旁邊的早餐店。
她剛剛點了白粥配腸粉,趙學頤就來到了。
趙學頤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了,滿臉的八卦,說:“看你樣子昨晚一定很激烈吧,聽別人說第一次都很痛,哎,是不是真的?”
顧若水正困的要死不活,原本最難堪的事情被提起愣是慢了兩拍纔回答:“不要跟我提那渣人,影響食慾。”
“你,不會是分手了吧?”趙學頤滿臉的驚訝,換誰都會這樣反應,昨天才說愛的什麼都可以爲對方奉獻,才過了一個晚上就說兩人吹了,這樣大的差別誰都會想不通。
這個時候,老闆把白粥和腸粉端了上來。
顧若水一口氣喝掉了那碗白粥,然後夾起腸粉塞進嘴裡狠狠的咬了起來,說:“發揮你的想象力,用你覺得最狗血的劇情腦補。”腦子裡閃過劉志謙的態度,她眼中一暗,混蛋,下午下班一定要把房子退了怎麼也不能繼續便宜他們那對狗男女。
“他爬牆了。”趙學頤臉色不是很好看,虧若若還爲了他工作那麼辛苦,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但,至少不能這麼不厚道,她最討厭這樣的男人。
“他和楊素素搞到一起,呵,我親眼見到了。”顧若水平靜的說。
趙學頤看着這樣平靜的顧若水越是知道她心中的痛,她爲了劉志謙的付出,自己是看在眼裡她們的感情,自己也算是一個見證。
“混蛋,我去滅了他。”顧若水是她的好朋友,自從她們接觸之後,她就很喜歡顧若水這個朋友。
顧若水擡眼看了她一眼,說:“就你,小胳膊小腿的,我開你是去找打多過打別人,我看是算了吧!”
“我這是爲你抱打不平,你怎麼都往我這邊站,還在損我。”趙學頤臉一紅,不滿的說。
顧若水把嘴裡最後一塊腸粉吞下肚子,說:“我這不是擔心你這大美人的臉蛋受傷,掐指一算,你的臉蛋比我那不值得一提的初戀值錢,乖啊,別鬧!”
趙學頤身高一米六五,留着一把快要及腰的長髮又黑又亮又直,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放在哪裡都是一個大美人。
奇怪的是,清秀的顧若水只有一米六二和趙學頤站在一起卻絲毫不會被比下去。
趙學頤不滿了,說:“我這不是爲你不平嘛,他不值得你對他這麼好。”
不值得這個問題,她倒是想得通透,“誰他媽的談個戀愛也計算着值不值得。”看着清純清麗的她,很難讓人相信這話是從她口裡說出來。
“老闆來兩杯豆漿。”忽然,顧若水高聲吆喝了一聲。
趙學頤這下傻眼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若水,不禁擔憂的說:“我不說了還不行,你別嚇我啊。”她們吃早餐可是從來都不會點豆漿。
不一會兒,兩杯溫的豆漿就出現在她們的桌子上。
顧若水一把抓起了一杯,另外的一杯也塞到趙學頤的手裡。
趙學頤看着是頭皮發麻,她怎麼有種即將要和毒藥的感覺。
“來,幹了,祭掉我那快餐一樣的初戀。”
“嘭!”一聲之後,顧若水已經把杯子裡的豆漿一下子就喝光。
趙學頤無耐只能也皺着眉頭,仰頭喝了個精光,“哎呀,這東西是怎麼發明出來,真難喝!”
“我也覺得這是我喝過最難喝的豆漿。”顧若水說。
趙學頤看着了一下時間,發覺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便開啓了八卦模式,說:“你有看今天的新聞不,周氏集團的股票今天開盤竟然掉了耶。”
趙學頤是個財迷,由於專業的學科她閒着的時間最大的興起就的研究各種能夠掙錢的東西,買股票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別看她是個學生,分分鐘她的卡里面的數字能夠秒殺一堆人。
顧若水這下眼都沒有擡,單手撐着完美的下巴,說:“股市每天都上上落落很正常,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
趙學頤把手機遞給她,說:“你說的是大觀,但,大的企業是不會讓公司的股票有這樣的危機,股票的下滑可是會撼動集團的根基。”
“周氏集團總裁重傷入院”--黑色的標題新聞下配圖是一副模糊男子匍匐進入市中心醫院的圖片。
“哦,不過是一張這樣的圖片而已,也太過誇張了吧。”顧若水相信一個饅頭能夠引發血案,可,一張圖片就引發股市動盪這也太神了。
不過,圖片中的男子很眼熟,一時間她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趙學頤瞪大眼睛,說:“你知不知道有危機公關這個詞,如果不是真實的事情,周氏這樣大公司的公關部門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跳出來澄清,那這次報道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跟他不熟,真不真並不關我事呀。”顧若水這時候卻是想着待會辭職的事情。
趙學頤看着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都快要咬碎一口牙,說:“真想撲上去咬死你。”
顧若水調皮的笑了,說:“別,我皮糙肉厚的,怕咬壞你一口潔白的牙齒。”
“你還記得自己有錢給我理財嗎?”趙學頤白了她一眼,這傢伙沒心沒肺,不過也好這樣的人容易快樂。
她點點頭,說:“記得,這有關係?”
“當然,我把錢的一部分買股票,另外一些買了國債還有放了些在第三方平臺。”趙學頤說。
她的理財觀念還是停在銀行存款其他都沒有想過,當初跟趙學頤聊多了便把多年兼職的錢給她幫忙理財其他倒沒有想太多。
“現在說這事是想跟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