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爲什麼會那麼糟糕,只覺得這鬧哄哄的環境讓他覺得很厭煩。從侍者手裡一杯一杯地拿酒喝,已經讓他覺得不過癮了,他乾脆拎了一個酒瓶子往花園裡跑去。
臺階下就是一大片的玫瑰園,每次他回冷宅最喜歡做的事便是給這些玫瑰澆水。可能是因爲母親喜歡玫瑰的緣故,連帶着他對玫瑰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其實玫瑰的豔麗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更喜歡清新的百合。玫瑰的香味太濃郁,也不如百合來的清新淡雅。人的喜好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只要你不停地給自己暗示,那麼原本不喜歡的東西也會變得喜歡,或者入自以爲喜歡。
對於玫瑰,他便是如此的。母親去世以後,他幾乎沒有買過其它的花,每次進花店必選玫瑰。
收過他玫瑰的女人沒有幾十,也有一打了吧!她們收到玫瑰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像母親一樣覺得幸福甜蜜。可惜,母親這輩子收到的玫瑰花實在太少太少了……
“冷颯,你放開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一個女人輕輕地叱責聲在不遠處的灌木陰影裡響起。
“宋紫琪,你離冷冽遠一點兒。”是冷颯的聲音。
真有趣,他們兩個人居然又攪和在一起了。冷冽拎着酒瓶,也沒有拿杯子,把一瓶XO當涼水般喝。嘴角那抹譏誚地笑在夜色裡看來,分外的狂肆邪魅。
“呵,你以什麼立場來要求我?前男友嗎?”宋紫琪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溫婉動聽,變得尖酸刻薄。
“你管我呢!反正不准你打冷冽的主意。”冷颯還真是小孩子,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就變得惱羞成怒。
“嗤,別告訴我,你對我還念念不忘。即便我是你第一個女人,可是你卻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們分手了,便沒有關係,我不會把你記在心裡,希望你也別把我記在心裡。宋冷兩家是世交,又有生意上的合作,我可不想以後我們兩個人難以相處。”
宋紫琪聽到冷颯惱羞成怒的話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是柔下聲來勸冷颯。不過,這勸解的話,聽在一個男人耳朵裡可並不中聽。
果然,冷颯氣得差點跳腳。
“宋紫琪,你會不會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冷颯非你不可嗎?像你這樣表面裝清高貴氣,骨子裡糜爛墮落的女人我冷颯見多了,不稀罕。我只警告你別打冷冽的主意,不許進冷家的門。如果你一定要執意如此,我不介意把我們在美國的關係公佈於衆,我看你還有沒有臉打冷家的主意?”
“哼,冷颯你儘管去說吧!冷冽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我甩了你以後,他就和我住在一起,我們早在美國的時候就同居了。你以爲他會在乎我的過去嗎?他都不在乎了,你以爲你家的老爺子能夠左右他嗎?再說了,你家老爺子喜歡我的很,他巴不得宋冷兩家聯姻。我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娶了我就等於娶了整個宋家。比起你這個只會飆車,揮霍的紈絝子弟來,我對你們冷家更有價值。即便我的過去很不堪又如何,又有誰親眼看到過了?在A市,我是宋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是身家最豐厚的女人。你去把我的過去說給你爺爺聽啊,看他會不會信你?他現在正拉着我爸爸談合作呢,星月城開發案,你們冷家吃不下,他正想要我爸爸注資呢!這個時候,不管我爸爸提出什麼要求,他應該都只有答應地份。”
宋紫琪說得洋洋得意,冷颯聽得嗔目結舌。做生意他不懂,可是他聽懂了像他們冷家宋家這樣的所謂上流社會的豪門,婚姻只是拿來交替經濟利益的籌碼。
難怪大哥會不要敏君,卻娶了湯柔。他突然覺得很心疼,心疼那個一直沉默地開在他們冷家的那朵野花。